慕容秋月自小跟着她兄长习武,武功自然不差,只是她多年养在闺中,经验缺乏,对付这样的阵法,若是普通人设的,她绰绰有余,可这梅花阵经过经年的指点,威力大增,她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大约过了两刻钟,慕容月的左肩被梅花阵刺中,想要飞回城楼上,梅花阵的人竟一时困不住她。
玄双看着赞叹道:“这女人的轻功如此了得,犹如乘风一般。”
眼看着慕容秋月要脱身了,独孤未雪轻嗤一声,手腕翻转指尖微弹,内力如同有形的暗器一般,打在了慕容秋月身体上空,将那根细不可见的天蚕丝给斩断。
慕容秋月顿时从空中掉下,摔到地上吐了血,立即有士兵开城门出来迅速将她带回城中。
经年看的清楚,啧啧说道:“原来轻功是假的,现在他们城门紧闭,我们怎么办?”
独孤未雪瞥了经年一眼说道:“女人么,总是话多,待会她会再上城楼,本王去杀了她,你指挥士兵攻城。”
经年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城楼上距离,要靠人力上去真的蛮难的,所以他表示质疑:“王爷,我知道您神功盖世,但你这样单枪匹马的太危险了吧?”
玄双听到他俩的对话,暗地拽了经年的衣襟,低声道:“王爷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勇冠三军绝代英雄了,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对王爷来说轻而易举。”
玄双的话刚说完,独孤未雪就踩着马背飞起来了,那身法快如闪电,等到金陵城中的士兵反应过来,拉弓射箭,独孤未雪已经快落到城头,手臂一挥,所有飞箭都原路返回。
慕容秋月刚露出头来,就被独孤未雪点住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士兵们一下子不敢动弹。
慕容秋月没想到独孤未雪竟然敢孤身犯险,但她从接手金陵城开始,就做好了卫国殉葬的准备,慕容家的人没有怕死的,所以她当即下令:“射箭!杀死周国摄政王,这是千古难逢的好机会,射箭,我死了能救陈国也心甘情愿!”
独孤未雪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眸色一寒,手指以不可见的速度扼断了她的咽喉,成全她卫国殉葬的心愿。
金陵士兵刚得了慕容秋月的命令,就眼见着自己主帅死于敌手,自然愤怒,万箭齐发。
可是独孤未雪的身手,万军难敌,何惧万箭,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让那万箭射了个空。
于此同时,经年已经指挥人撞开了城门,城内士兵却涌了出来,大概是受慕容秋月的鼓舞,金陵城的将士没有一个投降的,直到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虽然金陵比之前那些城池来的不容易,但比之以前的许多战役也算简单,毕竟是一战定胜负了,却因为守城将士的拼死抵抗,让周军也死伤不少。
等金陵城打下来,已经如同一座死人城,回身看周朝士兵也浑身是血。
独孤未雪清点人数后,周军死伤不到十分之一,是死伤最重的一次了,他的脸上自然没有成功的喜悦,看着士兵将周军的尸体搬到一起,他摘下面具,朝着那尸堆深深的弯下腰鞠躬行礼。
见独孤未雪行礼,身后的几万将士随之跪下。
独孤未雪直起身又戴上面具,吩咐道:“先找地方一人一口棺材埋了,等战后按照他们登记的户籍地址,把尸体都送回去。陈国死的这些人也厚葬。”
玄零在他身旁恭敬行礼,领命下去办事。
经年起身走到独孤未雪身后说道:“王爷,刚刚得到消息,慕容荻已经带兵逼近建康城了,我们若是快点赶路,或许可以在他进建康城之前拦住他。”
“要是金陵城拿的顺利还可以,现在士兵刚厮杀一场,再连夜赶路,怕是去了也无济于事。传令在金陵休养一天,不得惊扰百姓。”独孤未雪这样说完就转身走了,不给经年争辩的机会。
经年看着独孤未雪的背影,挠头跟玄双抱怨道:“这跟王爷说话真是费劲,我的话根本说不完。”
玄双环胸说:“那是因为王爷根本不想听你说,你也不想想,我们强拿下金陵城,死了这么多人,城中百姓焉能服气?明天王爷留下来是要行安抚之策,而且我们确实需要休养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杀人不需要自己动手?”
经年不喜欢听玄双教训,下巴一扬,哼一声就走了。
慕容氏在金陵的声望很重,一天下来,独孤未雪下了许多命令,确保他们离开后,这里的百姓、门阀能够安分守己,没有机会跟建康城交相呼应。要将这些氏族关系理清楚,并处理得当,且只用一天时间,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办事能力。
建康城中,陈韵听说周国摄政王已经带领大军攻下金陵城,惊吓的跌坐到龙椅上,先是大笑,又是大哭,群臣跪着求了许久,陈韵才算恢复正常。
而陈韵恢复正常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内侍端来一盆水,将脸上厚厚的脂粉洗去,露出他本来的模样。
这件事不知多少大臣谏言过,可是陈韵都置之不理,一心只为了他的美人,而如今他的美人马上要他亡国了,他如何能不清醒一点?一个爱权力的人。
“爱卿,大将军的人马到哪了?还来得及回护建康吗?如果来不及,朕带你们迁都。”陈韵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说道。
玉阶下的左丞相出来回答道:“启禀陛下,大将军已经快到建康了,他来信说一定在建康护陛下周全,请陛下放心。”
陈韵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他摸索到龙椅的扶手,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离开朝堂。
可是陈韵还没离开,就有人送来急报,说南梁已经趁机攻占了南定州、石州、成州三地,挂帅的是南梁恭王世子萧苏,但据说是幕后有人在操作,萧苏没有这个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