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保安练过几下子,上来就要揪钱小雷的衣领,钱小雷微微一笑,后发而先至轻轻在他右肩头点了一指,这主儿右半个身子顿时感觉触电似的难受,没过几秒浑身就象蚂蚁噬咬一般的难受,一起追过来的几位保安见此情景没敢造次,但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要弄钱小雷到派出所去。
石家父女反复解释多遍这帮人就不听,为首的保安有些生活阅历,知道这是碰上奇人了,估计是中了人家的道儿了,最后双方商定解了他身上的麻烦,大家各走各的道儿。
钱小雷也不多言,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掌,难受至极的感受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钱小雷不为难保安,向他们解释清楚自己翻墙越户的原因,大家就此散去自不提。
焦娜娜身上有张公务性质的银行卡,这是一中校长黄次允给学校所有中层干部配备的专用银行卡,万一有什么学校公务临时不方便打报告请示可以先刷卡然后再附上报销凭证事后找相关校领导批示、报销。焦老师想着王文举是一中的退休老师,应该可以先帮着他垫付一下医药费,于是在收费处刷卡付费先把王文举老先生经过急诊简单处理之后送进了病房。
王文举身上携有家人的联系电话及住址,城市里的老人大多随身带着这种联系卡为的就是防止老人们在身边无人之时遇到意外能及时联系到家人。
王文举的儿子是“沙数”微精钢加工公司的普通操作工,连续七个月只能领到基本生活费,生活本已艰涩不堪,遇上这种事更是雪上加霜!
钱小雷的处理非常及时,堵在胸口的痰清理得也很彻底,王文举老师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得很,需要住院继续观察。趁着王老师的儿子和老人谈话的空档,焦娜娜给一中校长黄次允打了个电话并详细讲述了自己的处理过程。
黄次允夸奖了焦娜娜几句,打的来到医院看望王文举老师。没过一会儿,各位副校长和各处室主任拎着各种营养品来到医院看望王老师,引得同病房的其他病友羡慕不已,还是有个单位好呀,还是名校,有了事情有人管。
王文举向看望的人们一一道谢,“我没啥大事,住两天我就出院了。谢谢大家了!”黄次允安慰了老人几句,他心里面可不这样想,此类事件他遇得可不少,这仅是个开头,麻烦事还在后面呢,而且此间的开销相当大,不是闹着玩的。黄校长和焦主任把王老师的儿子叫到一边详细地问明了家中的经济情况,黄次允感觉有些麻烦……
王文举有医保,但听查房的大夫讲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营养状况太差,手边积蓄全被施月华等人骗光,儿子不啃老已经够不错的,负担他下一步的开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王文举安排学校的财务先期借给王家3万元,同时叮嘱焦主任事后到财务上把刷卡的相关手续补齐了,省得将来惹麻烦。
上次董子昆两口子张罗的谢师宴上焦娜娜见过钱小雷,没想到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关键时候还真有两下子,事后听说此人居然连续翻越好几堵围墙才赶到现场的,“这得什么样的身手呢?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居然有这两下子,还懂中医?”焦娜娜老师对这位钱先生充满了好奇之心。想着抽时间请董洋洋约上这位钱先生吃顿饭,焦主任代表一中感谢一下,不然让人家以为自己不知道个好歹。
三天后,在王文举老师的坚持下,一中校办会同老人的一儿一女把老人送回了家中。自此以后,王文举老师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慢慢地下地都很困难了。王文举也只能每天里出出力照顾老父亲的起居饮食,其他方面他真是有心无力。王文举的女儿经济情况稍好些,时不时能够为老父亲提供一些贵重营养品,那也做不到每日进补,闲聊之时,王家上下恨透了施月华等人。
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贫。黄次允心里很清楚,王文举这就算是踏上人生的下坡路了,结局不会太好。但学校没有相关的开支项目,实在无能为力。黄次允本人也只是偶尔路过王家能看上几回已算仁至义尽了……
施月华一案涉及的其它家老人就没有王家如此幸运了,儿女们大多都是工薪阶层甚至沦落为打工之类社会闲散人员,再加上家庭教育欠佳,老人们身边少有积蓄,儿女们慢慢地就放弃了相应的照料,有些人就在家中相继孤独地去逝了……
老人们在世之时儿女们基本上不出力不出钱照料,老人们去逝之后,部分儿女们通过微信聚焦在一起商议要给父辈们讨个公道,于是,就有人跑到市政府门口静坐示威要求严惩施月华等人,还他们父辈的欠款。
其中有人也找到了王文举家,动员他们一起参加,王家姑娘因为自身日子过得还可以,不愿意趟此浑水,婉拒。王文举的儿子一听说有可能要回一部分钱财,于是就动了心,也加入了静坐的行列。
洪纪言副市长一心想着把市府的工作都安排好,起码表面上看上去要相当不错,借此给即将上任的新领导留下好的印象,没想到施月华这起旧案就象一块儿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市府大门口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不是给我上眼药了嘛!真是的!!!”
武松林一方面安排下属在市府门口耐心劝离,一方面加紧追查施月华的下落,想着能追回多少钱算多少,起码把眼前这件麻烦事应对过去。
在兄弟单位的协同下,武松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市府门前的静坐人群劝离,施月华还是不见踪影,武松林打算再探华林寺,他一直有种感觉,施月华就算是不在华林寺,那里也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老百姓闹事也有他们的理由,当年这位施女士可是市里经济工作的一面红得发紫的大旗呀,虽然施月华貌似低调,那也是遮人耳目,其实,她在许多场合其实是相当高调的,如果没有看到一些东西,老百姓也不会轻信她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上面怎么回事,武松林一般不往心里去,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就不错了,即便如此,对于洪副市长,他其实一直是有看法的……
静坐无果,大多数子女就此罢手,闲暇之时骂骂娘也就是了。偏偏有人心有不甘就走了邪路……
这一天,“义和聚”隔壁卖保健品的老板一大早就跑进门来递给老徐头一张纸,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印的文稿上剪下来的几个字拼成的几句话:“家门不幸,君责难逃,现借50万现金花花,不要报警!!!”
原来一家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快递公司小哥一大早就给这家老板送来一份包裹,里面是不透明胶条粘得严严实实的一个长方体的物件,整体体积如同小家电的外包装大小。“莫非里面是炸弹?”老徐此言一出,卖保健品老板听了差点儿尿了裤子,这个南方人天生胆儿小。看他那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丰三桥心里大不以为然,“切,成天骗那些老头老太太时你胆子可不小,这下倒好,报应来了!!!”丰三桥不爱管闲事,拉上董洋洋后厨包饺子去了。
老徐久历江湖,上上下下端详了老半天这个长方体包装盒,“报警吧,肯定是炸弹!”老徐耳尖,极细微的钟表指针特有的声响清晰入耳,包括丰三桥在内的人们根本听不到,如果是恐吓性质,对方肯定要故意把声音调高刻意让被威胁之人听清楚的。
不仅如此,此炸弹质量应属上乘,不是寻常土里土气的爆炸装置。
虽说炸弹在隔壁,万一真炸了,“义和聚”绝无幸免之理,于是老徐安排丰三桥带着洋洋先到马路对面银行营业大厅避一避,同时把店中紧要物件收拾成两个塑料袋让二人随身带好以备不测。
周边临近的店家看老徐如此处置纷纷效仿,一时间,人们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110快反小分队接到处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此处地处繁华地段,警察一般来得都快。领队警察仔细研究之后发现根本处理不了,于是打电话上报。
成至勇恰好在旧南货市场进行文物走私案件的后期调查取证工作,接到上级通报之后,带了三名同事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排爆专家小组也在赶来的路上……成至勇到底还是年轻,根本没有把这玩意当回事,估计就算里面真有炸药,当量也相当低,甚至不一定会爆炸。八成是心理恐吓。于是在警校学过排爆科目且成绩优异的他决定自己排爆。
卖保健品的老板吓得躲得远远的,成至勇警官从四处借来一些工具,小心翼翼地拆解开第一层包装,看到和自己所学所见的差不多,成至勇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大半,就在他用手中工具准备继续拆解时,身后有人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拿工具的手腕:“成警官,不可以!!!”几乎与此同时,成至勇左后方有人也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小伙子,收手吧!”
抓自己手腕的是钱小雷。
轻拍自己肩头的是老徐头。
“你看胶带的缠绕手法都非同寻常,女人都不可能操作得如此精细,别的就不用提了。我怀疑这是连锁引爆的设置,你顺利拆解第一道装置恰恰是第二道起爆的开始……”钱小雷一脸郑重。
老徐看了钱先生一眼,冲着成至勇警官点点头,表示认同钱小雷的看法。
成至勇到底是个有脑子的人,再仔细看罢,沉默中停止了拆解,尽管心里还有三分不服气……
钱小雷接过炸弹,轻轻放在成警官的耳边,“你仔细听听……”
经人提醒用意一听,成警官听到了极细微的钟表指针特有的声响顿时面色一紧,职业本能告诉他,钱小雷是对的!!!
成至勇立即打电话通知了上级让他们催促排爆专家快点过来……
过了几分钟成至勇询问钱小雷,“万一那定时装置是真的,怎么办?”
“信得过我吗?”钱小雷以问代答。
成至勇点点头。
钱小雷从别处借来一枚粗一些的大针,轻轻在炸弹周边不至于触碰到引爆装置的地方扎了些小眼儿。
这得有内视的功夫,寻常人等在此方面就是瞎子,一旁的老徐头深知此举之难,对钱小雷功夫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这位年轻人还真不简单呀……”
随后,钱小雷向周边店家借来一个平时能装100斤水大小的塑料桶,在里面倾倒了三分之二的清水,又从化工品小店借来几瓶不知什么水剂倒在桶中,然后轻轻把炸弹放在里面封好盖子静等排爆专家的到来……
从始至终,老徐都没有离开钱小雷和成至勇二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