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呀,呵呵,喜欢?走的时候拿走呗!”关非语睁开眼笑眯眯地说道。
“我的中医资格证手续都齐全了,多亏兰主任帮忙,想着送人家点什么东西,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遇着合适的,这不就跑您这儿陪您老说说话嘛。这东西您收的?”钱小雷和关非语的关系一天比一天融洽。这和陶司学相处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陶家人让人很难亲近起来。
“我家一个远房侄子做的,原来在一家精加工厂子里上班,最近那家工厂突然倒闭了。政府还不错,把他分流到别的企业去了,老婆生了个二胎,收入不够花,他自己在外面接私活儿弄点儿钱,手艺还可以吧?”关非语简单地说了说侄儿的近况。
“那家厂子名称是不是‘沙数’?”钱小雷听黄绍林说过几次。最近聊天听师思敏也提过一两次。
“好象是,名字怪怪的。”关非语到底上年纪了,许多细节记得不是太清。
“您侄子学过工艺美术?”钱小雷又追问了一句。
“唉,学过啥呀,村里的孩子,没那条件,就是喜欢画,打小就是。其实,这孩子挺可惜的,怪聪明的……”关非语摇摇头,似乎对侄儿的生活状况不太满意。
“这玩意儿好卖吗?活灵活现的……”钱小雷又找到一头猛虎,应该也是关老的侄子做的,和方才那尊狮子气质很相近。
“还可以,狮子和老虎卖得最好,成套的十二属相曾经卖得还挺火爆,最近不行了,他好象空闲时间也不多,做得少了……”
临近饭点儿,关老也有点儿饿了,钱小雷问明了看店小姑娘喜欢吃什么馅儿,上“义和聚”买点儿饺子带回来吃。
焦娜娜因为是单身,天太热,不想做饭,所以上“义和聚”弄点儿素饺子吃。看到钱小雷,连忙过来招呼。
“我不急,排队就行,你们先忙吧。”钱小雷很客气。
店里等着排队的人挺多的,许多年青人干脆在店外站着吃,钱小雷是闲人,不赶时间的。
董洋洋招呼完一对夫妻食客,连忙问明钱先生要的都是些什么,跑到后厨请丰三桥先煮钱先生要的饺子。
再客气就失礼了,钱小雷追到后厨跟丰三桥解释:“要不先煮关老的吧,我们其他人真不急,剩下的我过来再取,反正离得这么近。”
丰三桥在里面忙得一身汗,猛抬头看看这是谁在说话,钱小雷的到来他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二人一照面,丰三桥心下顿时大骇,手上的饺子盛具差点儿落地,钱小雷一个抄手半空中正好接住就势递给了丰三桥,微微一笑,同时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其实上回炸弹排险钱小雷早已认出不远处的丰三桥,看到自食其力步入正道的他,钱小雷真心为他高兴。就是因为担心丰三桥多心,钱小雷几乎不来这家店买东西。因为人家自己做得更好吃。如果不是关老饿了且就喜欢吃这儿的饺子,也不会贸然惊扰丰三桥。
钱小雷心地善良。
千言万语都在那轻轻两记轻拍当中,丰三桥是聪明人,钱小雷的善意他分秒间顿悟,后背汗如雨下……但心是彻底安定下来了!!!人,有时候真不容易呀!
匆忙中的老徐惊鸿一瞥间看到这一幕,心下顿感安宁了许多。“丰三桥成天提心吊胆的,过了钱先生这一关,后面的日子就安然了,可怜的孩子……唉!”老徐头感觉今天过得真值!
钱小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徐虽然不尽数全知,但有一点他心里清楚:这位神龙级的人物如果能容得下丰三桥,他们师徒未来的日子应该越来越象个人样儿了。
丰三桥有些想哭。人的心神不安,活得就没意思,许多人一辈子内心都不得安宁,这也是最近几年尤其这家店开设之后他才知道的。带着真挚的谢意,丰三桥为钱小雷煮了些平素焦娜娜和董洋洋才能吃得到的饺子。量也没有按照钱小雷预定的煮,最后足足给钱小雷带够五个人吃的。
钱小雷知道丰三桥的感受,也没推让,和人们打过招呼之后,给关老送饺子去了。
从这一天始,老徐和丰三桥彻底放飞心灵,安安然然地过起了正正常常的日子……
帮关老看店的小姑娘吃了两口连声说道:“奇怪,雷叔,你怎么买的比我们平时吃的好吃得多,而且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和人家很熟吗?”
“哪有,运气好吧,吃着好,你多吃点儿,今天人家给得多。”钱小雷回答道。
关非语吃出馅儿与平素大不相同,知道小钱和这家店关系非同一般,微笑不语。
临行前,钱小雷提出请关老的侄子为替自己打造几套纯铜十二属相小件,图样儿他随后送来。准备支付定金时,关老拒绝了。双方讲好,做好了再说。
听说钱小雷准备打造十二生肖铜把件且向自己索要图稿,岳秀峰顺便也给自己父母和师思敏定了一套。钱小雷一听,干脆请她多画几套风格不同的,给最亲近的人都送些,让生活平添点生机……
岳秀峰借机把钱小雷请到了家中,就势向父母介绍了这位都市奇人。
岳秀峰的父母感念钱小雷当年赠药之功,连忙筹备家宴准备款待这位神奇的来宾。岳秀峰则回到自己的书房绘制画稿。
钱小雷自然地走近厨房问明打算做什么,嘴上说是帮厨,弄来弄去,他成了主厨。举手投足间,岳秀峰的父母对钱小雷的厨艺自是惊佩不已!
这个年代,做饭还有如此身手的年轻人真是闻所未闻呀。
岳秀峰的母亲一直对钱小雷印象不是很好,此次相会,深感人与人之间就得实际接触,听传闻太不靠谱了。如此人物,和自己姑娘太合适了……
只是一想到此人无职无业的,岳秀峰的母亲心又沉落了几分,不过,吃着可口异常的饭菜,她心里慢慢有了计较:“如此优秀之人,托朋友们找个工作还是个难事?关键是看人家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了。看此人气质,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人,介绍工作之事,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钱小雷不知道岳秀峰母亲心里有这么复杂的盘算,只是感觉对方老是不经意地观察自己,多少有点儿丈母娘相女婿的意味,心中感觉甚是有趣,只管吃东西,再不多言。
岳秀峰不仅绘画底功甚好,出手还很快。饭罢,在钱小雷和两位长辈喝茶的时候,就画出许多不同风格的十二生肖。
钱小雷拿到画稿,深为生机蔚然的画风所吸引,连声称赞。
关非语是大行家,拿到画稿也是反复多次观看,赞声连连。钱小雷心想:“改日寻找一个合适的题材,请岳秀峰专门为关老画一幅大的。”
关非语的侄子多受叔叔照顾,抓紧时间依着岳老师的画稿将铜制生肖赶制出来。众人拿到实物之时,无不惊叹造型之美,工艺之精。
因为是实实在在的铜件,钱小雷总共支付了14000元。关非语一再要打折,钱小雷只好说:“这是真铜,铜料多贵呀关老!如此工艺水准等于没有付费呢,不能再少了。外人想做,那不是还得看你们叔侄心情吗?对吧?关老!”
关非语笑语:“真会说话呀,哈哈哈。你不做生意真可惜了了!”
关家侄子没想到能拿到这么多钱,非要给叔叔留下一半,关非语知道他日子过得艰难,坚辞不受。
这一天傍晚,由石晓晴相伴,钱小雷到兰月晓主任家登门拜访,献上精铜十二生肖一套。兰月晓是一位人文素养颇高的高级医生,第一眼就识出这绝对不是商品,应该是专门定制的。
“你太费心了,小事一桩,你还这么客气,这是定制的?”兰月晓收人东西一般都要搞清楚它的价值,否则,心内难安。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特殊的修养。
“您太客气了,你帮的可不是小忙。画稿是朋友画的,铜器也是朋友的子侄定制的。你看着好那是最好不过了。”钱小雷客气了几句。
兰月晓因为医术高明,社交圈子自然比一般人深广得多。钱小雷怎么回事,他略有耳闻,否则,也不会尽心提供哪怕是一些小帮助了。再客套就让人家笑话了。于是留钱石二人一起吃晚饭,这是当对方是自己人的表示。
钱小雷深知大家交情没那么深,人家给面子自己得知道远近,再说,在他家吃饭,他自己也不自在呀。于是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兰月晓为示尊重,夫妻二人一直把他们二人送出小区大门口才离去。
“老兰呀,这什么人呀,你这般客气?”兰月晓的爱人奇怪地问道。
“我也说不好,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是一位都市神龙级人物,值得尊敬之人呢。”兰月晓笑着应了一句。
石晓晴的父母也收到钱小雷所赠一套生肖铜件。二人爱不释手,因为这玩意做得太可爱了,充满了鲜活之气,平日里只要有时间就擦拭一番,苏奕芸对钱小雷的印象大为转好。石晓晴看在眼里听在耳边,心里美滋滋的……
钱小雷圈子里其他人,根据自己的属相分别得到了相应的铜件,多年未见如此可爱的玩意儿,人们个个爱不释手。钱小雷心想,如果机缘合适,关老的侄子完全可以靠这个挣点儿钱贴补家用。只是岳秀峰的画稿价值不太好体现,以后再说吧。
丰三桥和老徐这辈子平生第一次收到如此真诚的礼物,把玩着精致鲜活的小铜件,对于未来,二人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之情……
董洋洋把分到自己手的小铜老虎拿给詹玉桐玩,小姑娘一眼就看上了,非要他帮着她弄一个一样的小兔子。董洋洋从董子昆那里得知,这不是易得之物,自己的父母还没有呢。这也是钱小雷祝贺他高考高中的贺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哄这个小师妹。
尚云岚和儿子一人一件小铜件,小书诚成天拿在手中把玩,开心得不得了。当得知石晓晴父母那里是一整套时,尚云岚猜着钱小雷可能是相中小石姑娘了,心中竟有几分失落……
钱小雷穷途末路之时幸亏遇上了穆天白,因为老人的关系,他才拿到最基本的生活费,从此好运连连。念及老人大恩,加之好久没有见到老人了,钱小雷特意选了一整套十二生肖,约上石晓晴和费一铭外带常自新同赴独孤峰看看老人家。
民间有人三鬼四的说法,四人同行多少有些忌讳,常自新提议再请一位朋友,最后大家选择了岳秀峰。
穆天白的子侄很是孝顺,老人气色看上去相当好,红光满面的。多时不见,老人看到钱小雷身影,一时间竟有些激动,眼泪汪汪的,搞得钱小雷心下也酸楚难当,在众人劝说下,穆老爷子才转忧为喜,把人们让进小旅馆,再不接纳外人旅客。
钱小雷一行这回人数有些多。
穆家是个大家族,人们看到铜件如此可爱,纷纷起了索要之心,老人家一时竟不知如何分配。常自新脑子好使,建议做为吉祥物整套收藏,以后谁家遇上喜事,比如高考高中,平添丁口再行分配即可。
大家一听言之有理,整个小旅店一时间到处是欢声笑语,竟然超过了春节的热闹。穆天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老了老了还能如此过日子,做梦也想不到呀!
欢快的日子过得就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将晚。吃罢晚饭,钱小雷邀请同行四人同登当日和石晓晴夜观天象之处看星星。担心人们着凉,钱小雷叮嘱人们多带衣服。
夜光如华,皓月当空。钱小雷帮着人们一个一个地登上高墙,费一铭这时方知钱先生武功卓绝,心下暗自称奇。
钱小雷向人们介绍着天际星象的神奇之处,看着,说着,人们听着,钱小雷突然眉头紧皱,随后看了常自新一眼,对着大家说,“咱们可能得提前回省城了,有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