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其他人一起把曹明义的“散珠石”调包偷出“清和居”的人绰号叫“螳螂”,与蚂蚱和蟋蟀原先同属一个师父,此人当年也上过武校,中途因醉酒打架被学校开除。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精神。从武校出来之后上京城当群众演员混过几年。眼看着钱钱挣不到,年龄却越来越大。一无特长,二无文凭也没人愿意用他。
螳螂只身一人就流落到省城,后来因偶然的机会结识了蚂蚱,在蚂蚱的引荐下螳螂也拜了师父。再后来蚂蚱反水小帮派被公安集体处理。螳螂没有什么太过份的劣迹很快就被释放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去处,于是慢慢地就和那两个操山东口音的骗子混在一起。
严格地讲,螳螂不是这两个骗子圈子里的人,他认识的是这俩骗子的同乡。这次多人合伙调包曹明义的石头他因平素身手比较敏捷,所以被指派做最关键环节的活儿,当时他们商量好得手之后在莲花乡和省城交界的三不管近郊地区会合。
这螳螂得手之后看看四下无人临时就改变了主意:“和这帮人混能混成个屁呀,这石头能卖多少钱算多少。我朝反方向跑,找个地方猫几天。然后找个合适的人把这石头卖了,然后老子远走高飞,看你们谁能找得着老子。”
螳螂怀揣那石头打车一路直奔莲花乡的反方向凤池乡周边而来,大约到了一处三不管地段,心眼挺多的螳螂打算换简其它车辆绕个方向再去凤池乡,之后从那里乘车离开省城。
下了出租车之后,到底是深秋季节了,怀中的石头太冰凉了。螳螂想着找个什么地方买几个袋子装这石头然后手提着走。要不总怀揣着这石头也太难受了。前面有个小超市,上那儿买几个袋子吧。
董子昆出去给客户送货去了,正好施月华值班看店。
“买两个中袋!”螳螂冲着施月华说道。
“两个?送你吧,也不值几个钱。”施月华头也没抬顺手递给螳螂两个自己超市专用的塑料袋。
“那谢谢您了!”螳螂一看这袋子还不是那种透明的袋子,正合他意。谢过施月华之后把怀中的“散珠石”原石装到袋子里,这时感觉有些口渴,于是他走进超市想着买瓶可乐。那装着石头的袋子就临时放在施月华收银台上。
施月华感觉有人进超市,自然地抬眼看了螳螂一眼,也没在意。董子昆平时记事儿所用的记录本儿正好被螳螂装石头的袋子压住了。施月华正好要用那本子,随手就一提那袋子想着把它挪开,没想到这袋子还挺沉。施月华那是身上有功夫的人,手腕略微加力就把那袋子挪开了。
这就挪移袋子的瞬间,施月华看清了袋子里面装的石头。
“咦?!这不是那块‘散珠石’吗?怎么到了这小伙手中了?奇怪……”施月华脑海中如电闪般飞速运转,心下暗自思量:“莫非这小伙子从‘清和居’偷的?或许这是另一块?”
正在这时,螳螂手握一瓶可乐过来结账。施月华一边为其结账,一边用眼角余光一扫眼前小伙,心下顿时雪然:“原来是他呀!这石头肯定是他偷的。”
螳螂结完账,提着装着石头的袋子快步离去。望着螳螂离去的背影,施月华不由地暗自感觉好笑。
施月华正是螳螂、蚂蚱等人的师父,只不过刚才她易容术高明,用本声说话,螳螂没有觉察罢了。当年施月华商界最红的时候,好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于是暗中训练了蚂蚱、蟋蟀等人作为自己行灰色手段的枪手,当时她和他们相处时用的是一种类似腹语的高深内功与之交流,所以,施月华本人的嗓音螳螂、蚂蚱他们是无从得知的。
施月华给董子昆打了个电话,随后关好店门四下里找寻螳螂。反正董子昆也有超市的钥匙,一会儿他自己回来继续看店就是了。
施月华是有特殊才能的人物,人群中寻找小小的螳螂自不在话下。没扫几条街她就发现了螳螂的身影。施月华暗中尾随,看看自己这位曾经的徒弟偷了这“散珠石”这是意欲何往。
螳螂担心那帮骗子找到自己,专找自己平素从来不光顾的地方走。最近来到一处黑车聚集的街角打算打一辆黑车先离开省城再说。看到有位年轻人象是打车的样子,五六个三四十岁的黑车司机慢慢围拢过来和螳螂搞价。施月华藏身在暗处观察着螳螂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截胡那块“散珠石”。
螳螂身上也没多少钱。最后选定一辆小面包,准备前往凤池乡距离省城市中心的最远的村子找家农家乐小院住几天再说。之前螳螂独自一人去过几次所以了解那里的价格人性等方面的情形。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前往的。
施月华武功高强,听力自然远胜常人。螳螂与黑车司机的对话她在远处听得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黑车行进的方向正是螳螂要去的方向,施月华停止追踪,打了辆出租车返回了超市。
晚上八点多钟,施月华担心时间长了情况有变,于是打发董子昆早点下班回家,她自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螳螂白天所说之地而去。途中施月华又换了一辆三轮摩的才到达凤池乡最偏远的村子苦杏村。
虽说偏远,但这苦杏村倒也发展得不错。路灯明亮,水泥道路还挺宽敞,这与施月华之前的想象多少有些不同。给摩的司机付账的同时施月华就打听清楚了苦杏村农家乐的基本情况。想着这螳螂既然偷拿了别人的东西应该选比较小且位置较偏僻的农家乐才是。于是顺着这个思路施月华不紧不慢地一家接着一家地留意查找螳螂的身影。
苦杏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正是因为杏树在别处都是香甜可口的,唯独到了此间却是苦涩难吃,可是偏偏有趣得很,你如果换种别的树种,它却长势欠佳,甚至不易成活。你说奇怪不奇怪?
施月华找来找去,没有发现螳螂的半点儿身影。想着这天色已晚,自己还是先找一家小一点儿的农家乐住下吧。因为打算趁着深夜取走那块“散珠石”,所以施月华临行之际也没有再次易容,而是保持平素的模样。
正行进间,施月华忽然闻到一阵烤红薯的香味儿,于是循着这香味儿来到一家看着还算整洁的农家乐门前。“‘杏花坞’农家乐园!就这家吧。后半夜再找那小子。”施月华打定主意,随后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