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项征问我,“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我回道。
“你挺牛叉的啊,四处撒网,到处留情。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项征边说着,一边秀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肉,“真有我当兵前的那种范,不过你在部队这样的青山恶水里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我上下大量了他一番,有点不像我认识的项征,笑了笑,说道,“原来老司机啊?”
项征摇着头,“你才是老司机,带带我。”
“带你妹啊,我连那妹子长啥样都不清楚。”
“应该不难看,现在想想,怪不得那姑娘天天一身不同的衣裳,原来是为了你啊?”项征坏笑道。
我示意他小点声,这隔墙要是有耳,我可真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就笑了笑,回道,“那可不一定。”
项征见我没太大的反应,接着说道,“说正事呢?衣服还得送过去洗,可别辜负妹子一番好意啊!一来二送的,这样才会有后文。”
“你还说自己不是老司机!”
“可是人家妹子看上的人是你啊!这才是重点!”项征反驳道。
“一开始觉得你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项征笑着,看来他对这事很感兴趣,然后问我,“你要是不愿意,我可把我的衣服送过去了啊!”。
“送吧,尽管送!”
老实说,跟项征在一个班也快半年了,今天画风一转,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还很清楚记得,当时为了筹钱,说要砸锅卖铁都要给我们还上的项征。
当时看着那么老实的一个娃,咋就说变就变了?
或许是新兵连十班过的太压抑了,现在本性得到释放了。
据说打拳的,多少都会有些小迷妹,看来是真的。
不光是小迷妹,还有脑残粉。
这样转变的感觉就像是萌妹子邀请你一起看小簧片,还是同性的那种。
反差大的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老司机真可怕,喝口水压压惊。
……
“呀,这么大的一条蜈蚣……”浩子尖声一叫。
我刚喝到一半的水被噎了回去。
跑出了帐篷,见浩子在他们帐篷前不远处蹲着,
不一会就围满了人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很多这种虫子,长得像蜈蚣,有触须,腿短,可能是受到我们惊吓,现在正蜷缩成一团。
但显然不是蜈蚣,蜈蚣有两个尾巴。
眼前的这些虫子周身只是一些触须,光这一点就能断定不是蜈蚣,再说了,被蜈蚣咬一口也没什么大事,之所以害怕这玩意,顾忌还是西游记看多了。
还有白娘子传奇里面,那条大蜈蚣,想必给不少人的童年带来了阴影。
胡铁瞧了一眼,说道,“这是千足虫,俗称钱串子。受刺激时,尤其是肢体断裂时能分泌难闻的气味,也是其主要防御手段之一。”
我问胡铁,“那它还有别的防御手段?”
胡铁,“……”
……
其实这种虫子,光凭借其外表像蜈蚣,或者说它本身就是蜈蚣的亲戚,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
但是遇到不慈悲的人,肯定会杀之,以除后患。
比如浩子这类,站起来一脚又一脚的踩着这群毫无抵抗能力的“蝼蚁”。
看来这些虫子倾巢出动,是要下雨了。
今天的天确实阴的很快。
想想很久都没有下雨了。
突然想起了,在新兵连求雨的时候。
那时候,老贾还只是老贾,我也只是一个新兵,虽然畏惧训练,但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多的心事。
傍晚时分,一身狂风吹过,天空落起了豆大的雨点子。
盖完炮车,刚回到帐篷里,暴雨就倾盆而下。
好在衣服没有被淋得很湿,我们连队连个卫生员都没有,病了可咋整。
帐篷门掀下来,屋里一片漆黑,副班长又掏出了手机,手机屏幕在黑暗当中异常醒目,
不知他在看什么,看着看着发出嘿嘿的笑声。
我好歹也是个士官了,用个智能手机应该也可以。
发电机开始了轰鸣,屋里是隔了那么几秒才亮起来的,有些闷,班长让把门卷起来。
看雨滴都已经连成了线,啪啪的打在地上、帐篷顶,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小雨穿着雨衣还打了一把伞,在挨个帐篷宣传连队的安排。
下雨天,出现个小雨,可惜我文才有限,不能即性赋诗一首。
通讯兵,浩子嘴里的狗腿子。
说白了就是连长的佣人,不过确实是个好差事,不用参与训练,也不用站岗执勤。没事弄弄文件、出出板报……
我们的脸和身体是两种肤色,他倒是面色红润,百里翻红的那种红润。
这是我的老乡,小雨是我给他的代称,其实他的名字是宇宙的宇。
叫习惯了,也就一直这么叫着,反正读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进门很是规矩的叫了班里两个正副班长,轮到我犹豫了片刻,也叫了声张班长。
不愧是连长跟前的红人,比起另外一帮兔崽子们,还是有些规矩的。
我不由笑了笑,可是他的脸却瞬间白了下来。
比起之前的红润,一下子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