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巩猛点头,“蝶谷医仙的医术堪比华佗扁鹊,这世界上再没人能胜过她!不过您要做个心理准备!这人隐居多年,极少露面,就算您去了她也未必愿意见你!”
“你跟她很熟吗?”
朱巩摇头,“父辈人与她还算有些来往,到了我这一代,早就没了!”
陈凡点点头,抱着小姐姐迅速撤离。
“呼……”
朱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身后传来脚步声。
朱巩回头,却是阿华带人拿着家伙跑了过来,正火急火燎地四处观望,“人呢?人呢?”
朱巩往旁边坍塌的墙壁处一指,墙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洛长眉的身体大半埋在里头,衣服没有破损,身体却干巴巴的,像是烧了一半的干柴似的!
“嘶!”
阿华过去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他心说,乖乖,这人怎么能变成这个德行呢?难道这洛长眉跟宗拉维蒙一样,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越寻思越觉得有道理,他猛回头,“常爷!常爷!”
身背后,常爷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蹲子扒拉开石头,对着洛长眉的尸体看了看,不由得有些疑惑,“四周没有打斗的迹象啊,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连洛长眉这样的高手都被一击致命了?”
“啥!?一击致命?!”阿华吓了一跳,尿都要喷出来了,“这老家伙不是挺厉害的吗?咋可能一击致命呢?”
常爷没搭理他,转头问朱巩,“事情发生多久了?”
“半个小时左右!”
“人呢?”
“往那边跑了!”
朱巩用手一指,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常爷点点头,把手一扬,那的苍鹰怪叫一声盘旋而去。
——割——
同一时间,一道身影飞奔而来,冲进韩建军的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韩家父女,!
韩小美捂着脸,呜呜地哭,韩建军在一边拍着韩小美的肩膀,正在小声安慰。
“你还是来了。”
韩建军看了看来人,轻叹一声。
来人看看四周,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露,很是气愤,“看样子我还是来晚了。”
韩建军没说话,把韩美扶进屋里,旋即关门出来,刚想说话就给来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来人,是陈光斗的徒弟,韩建军的师弟,上官云峰。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上官明显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咬牙切齿地叫道。
韩建军擦擦嘴角的血,忽然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儿里一句,“不然呢?我能怎么做!那女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就算萧琳儿不来找我,我也要先动手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去你吗的!”上官指着韩建军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特么忘了老爷子跟你说的话了吗?你忘了你女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你!你!”
“我没的选!十几年前我就金盆洗手了!我已经不是红烛鬼门的人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我的女儿好好地活下去!你明白吗!”
“你想救她,我无话可说,可陈凡呢?他是老爷子的孙子你明白吗?!”
“不!他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孙子!”韩建军一把上官云峰的手,看起来也是十分冲动,“上官!看在多少年的情分上,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行吗?”
上官云峰一咬牙,“你特么是找死!就算你想这么做,你也用不着用这么低劣的办法!萧琳儿是个什么东西?啊?过去的事你都忘了吗?”
“我说过了,我没得选!”韩建军的脸变成了肝色,这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他一坐在地上,看神色颇有些失常,“我没得选,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上官云峰看在眼里,咬着牙,一转身,他看起来十分恼怒,狠狠地一甩手之后攥紧了拳头,“草!”
——割——
放下那边不说,还说陈凡。
靠着药王谷的那货给的药丸做支撑,小姐姐算是暂时挺住了,陈凡不敢耽搁,弄了一辆小货车上了高速路,本着南边狂奔了好几天。
一路跋山涉水自不必说,这一日可算到了滇南,按照朱巩给的地址找了足足能两天,总算在一个当地很有名的苗医嘴里问出一点详情。
对方是老爷子,一听说陈凡是奔着胡蝶谷去的,当时吓了一跳。
陈凡不解其意,仔细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蝴蝶谷是苗人的领地,从不与外族开放!
陈凡一愣,心里就纳了闷儿了,他暗中合计,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说不开放就不开放啊!那么多旅游的不也在苗寨了进进出出的吗,咋就那么邪乎呢?
对方听了他的疑问,咧着那缺牙的嘴轻叹一声,“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这苗寨虽然是苗寨,却也分成黑苗、白苗、青苗、花苗为代表的不同的分支。是,如今这年月确实有很多苗寨对外开放的,但那些开放的大多是黑白青花这种汉化比较明显的苗寨,而你要去的蝴蝶谷,却不是黑白青花所管辖的地界!”
“那是什么人管着?”
“蛊苗!”
陈凡心里头咯噔一下。
心说完蛋,从这名儿上听就知道这地方有点邪性!
果不其然,老头儿出去,把门关上,“这蛊苗,是苗族里比较封闭的一支,苗寨里重女轻男,极端排外,寨子里的人虽也民风淳朴,却是十足地难惹,尤其是那里的女孩子更是凶悍无比,会操蛊,招惹不得!”
陈凡也听说过苗人会下蛊的传说,当即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我是去给我媳妇治病的,不是去搞对象的!”
“那也费劲!”老苗医直摇头,“蝴蝶谷这地方,相当神秘了,那里不单是蛊苗把控着的禁地,在蛊苗内部也是一个极神秘的所在,我听说,几百年前就有个规定,说男人与牲畜,不得入谷!敢不听话的,谁去谁死!”
陈凡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这特么叫什么规矩?可寻思寻思,却也没多说,“我可以不进去,请她出来也行!实话跟您说吧,我媳妇中了毒,非常严重,据说这全天下只有蝶谷医仙能治得了!只要她肯帮我,要我干啥都行!”
老头儿一听这话,更是愁容不展,“啥?你要找蝶谷医仙?我的天,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
陈凡更不解了,“咋就来错地方了呢?”
老头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蝶谷医仙只给女人看病!”
陈凡傻眼,“妇科大夫啊!”
老头儿差点儿喷出来,“不!不是妇科大夫!不是妇科大夫!是她对男人有偏见!近些年来,蝶谷医仙就没给男人看过病的!一次都没有!”
陈凡不信邪,一摆手,“不管了不管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您还是给我指指路吧!我就是想求见她一下!”
老苗医摇摇头,“不行不行,这活儿你还是找别人吧!”
陈凡从兜儿里掏出两百块钱,拍在桌子上,“够不?”
“你看!你把老爷子我当成什么人了?”
老头儿挺生气。
陈凡又拿出五百,“去不去?”
老爷子摇头,“不去!”
陈凡拿出一千,“去不去?”
老爷子喉咙里咕噜一下,“不去。”
陈凡拿出两千,“去不去?”
“诶呀,不是钱的事儿!”
老爷子直皱眉。
陈凡从那一摞儿人民币上抽出几张,装回钱包里,“去不去?”
老头儿有点懵逼。
陈凡又拿回几张,“去不去?”
老头儿还是没说话,看表情,却有点慌。
“不去是吧!”
陈凡再伸手,老头儿却一把摁住了,“差不多就得了!咋还有你这么讲价的呢?!我去!我去!不过我跟你说好了,我只送你到寨子门口儿,你能不能进去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凡冷哼一声,心中得意。
往里面去,都是山,小驴车什么的都很难往里头走了,老头儿亲自带路,陈凡背着小姐姐在后面跟着。
此时北是冰天雪地,这地方却四季如春,并不冷,俩人一前一后进去,以陈凡的脚程却也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进去。
这一路上真叫一个翻山越岭啊,木栈道,独木桥,悬崖峭壁。
陈凡胆子都够大的了,还是给吓得不轻,更可怕的是,这地方也不知道是怎的,哪儿哪儿都有蛇,抽冷子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就把人吓得以激灵,差一点儿让老头儿看了笑话。
“诶!你们干什么的?”
眼瞅着前面出现了村落了,有几个拿着镰刀背着竹篓看起来像是要上山采药的山民走了过来。
陈凡以为这些人可能不会说普通话,却不想,带头儿的那个普通话说得挺好,还戴着眼镜儿,看起来像是受过高等教育读过书的。
老苗医上前跟他寒暄了几句,那几个苗人手里的柴刀还死死地攥着,戴眼镜的过来看了陈凡一眼,又看看陈凡背后背着的女人,寻思寻思,问陈凡,“你是来给你媳妇看病的吗?”
“我想见蝶谷医仙。”
陈凡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