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要骂人,妈的!这个烂人!
当时就血冲脑门了,心里想,反正也藏不住了,横竖是死,我也对付不了这两个杀手,再加上一个哈迪也不是好鸟,我直接摔下去,我压死你个小样的。就是死也找个垫背的。
枝叶的剧烈晃动引得那几个人都仰头看来,我冲着下面的人就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很平静,很从容,姑娘我还比划了一下下面的命中目标,很好,于是,我一闭眼就坠了下去。
身下倒是软绵绵的,我想,这个烂人应该被我压得成肉饼了吧,那就让我再压一会儿,
颌下的冰凉提醒我快点睁开眼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抵在我的下颌骨上,那凉意都刺透肌肤渗入血液里。
“想跑?在库依族,没人敢挑战女神的权威!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死吧!”
那人手中的利刃再往前抵了抵,下一秒,血溅当场?
我的身下是绵软松散的枯叶,不知道积压了几个世纪,就像一只巨大的席梦思床垫。
我估算失误,那个人渣哈迪并没有受伤,更没有被我压在身下成为肉饼,而是好好地站在我身边半米的地方,幸灾乐祸地看着狼狈的我笑。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你,是你心虚了。怎么还是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离开了亚特兰蒂斯,你照样不是我们的对手!”他得意地挑着眉毛说,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头上戴着反羊毛的皮帽,看起来更像一个球了。
“你别得意,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到鬼的。”我咬牙切齿。
那两个杀手要绑我去见女神,并用我的心祭祀天地,却被哈迪拦住了,他告诉那两个人,说我是他的妻子,因为和他吵架,赌气离开了亚特兰蒂斯,他正到处找我呢。
我呸!我刚要反驳,就被眼疾手快的他搂住肩膀,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你傻呀,我在救你,难道你想被挖心?”
我以前看过《封神榜》,那里面的比干就是被纣王挖心而死的,那滋味肯定不好受,我想要是死的话,最好来点痛快的,我可不想遭罪。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已经放开我,转身对那两个杀手道,“麻烦两位回去对女神说明,她是有丈夫的人,怎么会对别人的男人动心呢?而且,我也不允许啊!”
那两个人倒是对哈迪的话言听计从,没多说什么就回去复命去了。
静谧的小树林里此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彼此一对视,分外眼红,我不由分说,跳起来就对着这个球一样的男人拳打脚踢,“你个人渣,你把朱丹姆怎么样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喂喂喂,你住手啊,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是看在我兄弟赫勒斯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再打我可就不客气了。”他连连后退,抬手护着头脸。
别提那色狼还好些,一提他,我更来气,“谁和他有关系了,你少在我面前提那个烂人,我就问你朱丹姆呢?她是不是被你害死了,你说,你快说!”
“行了行了!你老是打我,我怎么说啊,朱丹姆被昆布王子接走了,带去亚科斯特岛去了。”接着,他就给我讲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是那天我跳海之后,昆布王子的亲兵卫队带着人来了,他们两个人吓得也跳入大海,等人都走了之后,两人又回到船上,看到船上被洗劫一空,朱丹姆人也不见了,城里倒是发了通缉令,却是通缉我这个妖女的,他们两个还是如常一样出入宫城,才知道原来昆布王子要带着他的女奴朱丹姆一起去亚科斯特岛生活三年。
“真的?不是说去一年吗?”我对于这个人的叙述不是很相信。
“这个当然是他们母子两个重新讨论的结果了。”
“可是那天明明是你们袭击了克瑞斯将军,他是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不对王子说明呢?”
“王子的权力有美狄娜的大吗?”他斜睨着我,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地得意,眉梢眼角斜睨着我,满满都是嘲讽。
我一想也是,那个女人没原则,什么颠倒黑白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于是,我有些无语反驳了。
现在的亚特兰蒂斯,整个就是一团乌烟瘴气。
那么美丽的地方,湛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漂亮的男子,风情的女子,曾经在我心中如一副璀璨画卷的地方,转眼间就面目全非了呢?我很伤感,有种莫名的悲悯让我心里很难过。
值得庆幸的是,伽罗不在了,昆布带着朱丹姆离开了,他们都看不到如今残花败柳的国度,他们就不会伤心了,这样,也是好的。
“喂,女人,“他大概看我在发呆,于是出声叫我,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抬步就走,却被他拦住,我立马警觉起来,“你要干嘛?”同时本能地护住了自己的胸部。
他嘿嘿笑了,“算了吧你,只有赫勒斯那小子对你有兴趣,我可不喜欢瘦的干柴棒一样的女人。”他邪恶地说道。
“那你干嘛?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商人,重利轻义,不过,我可没有钱给你,你先记着吧,我以后会还你的。”忽的就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呵呵笑笑,走过去拍着球的肩膀,“嘿,我说,这里没外人,刚刚那个瑟必德找你,你们两个是不是正打算——”我眉一挑,笑得春分得意,“那个嘿咻——嘿咻!”
“你拉倒吧,就她,壮得跟头牛似的,我稀罕她?”呦呦呦,就你跟个球似的,还看不上人家。
“那人家怎么衣衫不整的?”其实我没有看到,我是瞎猜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了,引来这个男人惶急地解释,“她穷得叮当响,我说没钱不行,她就说她有一块祖传的宝贝儿,我说拿出来看看,要值钱就帮她搞,我就是逗逗她,没想到她还当真了,居然当众就解开衣服扣子让我验货,我还没看呢,那两个倒霉鬼就来了。”他还有点小遗憾。
“哟,搅了你的好事了吧。”我压着心底的狂潮,心里嘀咕着,瑟必德所说的那宝贝儿会不会就是她从我身上抢走的那块狮符,幸亏没让这人看到——不过,这女人财迷得那样,会是为了谁这么下力气呢?难道是那个管事的?不对,管事的那人,我今天还见过,她说让哈迪帮她搞药材,那这个人是受伤了?应该不是那个管事的,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