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看见我,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张叔都跟着眼神躲闪,这就让我感觉有问题了。
难道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走上前去。
“张叔,张婶,我听说你们家里被搜出一块刹车片,说是跟我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叔明显一副抱歉心虚的模样,唯有张婶,站直了身子,准备理直气壮地跟我理论。
“江文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跟那个什么张小武有仇,你害死了他,却将什么证据藏到我们家去,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我家小凯为你那小破公司是忙前忙后,劳心奔波。”
“你倒好,得罪了人,连累小凯不说,还将杀人证据藏到我家里去,我没拿棒槌打你就够意思了,你还有脸过来反问我们?”
“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胆量!”
张婶气势汹汹,好似下一秒就能凑上来跟我干架。
我没准备反击,我想听听张叔怎么说。
但我话还没问出口,秦珍珍却先开了口。
“江文山跟张凯的关系这么好,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起车祸背后是意外死亡还是有人蓄意谋杀,我相信警察会查个水落石出。”
“有的人就不要先血口喷人,急着拉人背锅,这样既讨不着好处,又容易引人怀疑是否别有用心。”
啧啧啧,我真想给秦珍珍点个大大的赞!
果然,对付女人,还是女人更有手段。
就刚刚秦珍珍怼张婶那两句,足够将张婶气得暴跳如雷。
果然不出所料,秦珍珍话音刚落,张婶就火冒三丈起来。
“哟,江文山,你还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知道的以为是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按摩房跟出来的臭野猫!”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看过我们家小凯。”
“怎么,我家小凯看不上你,你就急吼吼地去爬江文山这死小子的床了?”
“也亏我们家小凯眼神儿好,拒绝了你,否则,我们张家可是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看你穿得整整齐齐,衣服下面却藏着一具万人骑的肮脏身体,臭鱼烂虾就是用来形容你这种女人的!”
这些话着实难听,连我都想吼一句“住嘴”!
但秦珍珍却意外地镇定自若,就仿佛那些话不是在说她,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
张婶见她的咒骂并不能引起秦珍珍任何的表情动容,便更加怒不可遏。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呢!”
“有人脸皮厚,但好在知错能改,有的人脸皮厚,那就是长城拐角处的城墙都赶不上!”
“不知廉耻,关系yi
乱的女人,我们张家要不起,也就配得上像江文山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能男人!”
说归说,三句还真离不开我了。
我正准备还击,张叔突然拉住张婶,对着她连连摇头,示意她别再信口胡说。
但张婶哪是那种听得进去劝的人,她强势的态度充分说明,她必须取得嘴仗上的胜利才肯罢休!
见秦珍珍依旧不肯吭声,张婶以为自己已经占据斗争高地,于是便软了语气,阴阳怪气继续说道:
“怎么了,心里羞愧得不敢说话了?”
“别撑着了,要是想哭,想忏悔,就大声哭出来吧!”
“女人就该示弱!”这句话我听着怎么就觉得奇怪,尤其是从张婶嘴里说出来,我更觉怪异得很!
“噗!”
秦珍珍突然憋笑出声。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秦珍珍,心想她该不会受不了这刺激,发疯了吧?
但秦珍珍却笑颜如花道:“你这样的悍妇的确该多示示弱。”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凯这么大了还讨不到老婆,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没理也不饶人的妈呀~”
“哪个倒霉小丫头要是做了你的儿媳妇儿,她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张婶气急败坏地反击一句。
秦珍珍继续慢慢悠悠地说:“葡萄酸不酸我不知道,但这葡萄我嫌弃,更不会吃。”
“我堂堂秦家天下集团副总,看得上你家这个穷小子?”
“别说我根本不会给你们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就是给了,你们也没那本事攀上。”
“张凯有你这个妈,注定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儿的。”
“哦,对了,你们这些层次的人,最讲究什么传宗接代,你们张家这香火,怕是从张凯这一代就要断了。”
“至于为什么,就要归罪于你这个粗野泼妇的妈了。”
“呵呵。”末了,秦珍珍还特意嘲讽意味十足地冷笑两声。
这下,张婶算是被彻底激怒了。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biao子,下三滥,贱人,浪货,我要打死你!”
张婶一边愤怒一边挽起袖口就朝秦珍珍冲过来。
张叔出手阻拦,却反被“力大无穷”的张婶推倒在地。
不过,还没轮到我英雄救美,主持正义的人民警察同志,就已经将言行失控的张婶给拉住了。
秦珍珍闲庭信步走到张婶面前,看向旁边的警察同志。
“事情的起因经过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要故意挑起事端,是她一再侮辱我的人格和名誉,现在,我要告她诽谤,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臭不要脸!死女人,你怎么还不去死!”张婶已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骂架都开始语无伦次。
秦珍珍却依旧闲庭自若,一副与世无争,不关己事的表情。
“警察同志,你都听见了,我估计她可能精神上有点问题,她的口供,你们还是要慎重抉择。”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张婶。
“张凯在医院里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水,由最好的护士照顾,还有最优秀的医生随时出诊,每天上万元的支出,你以为江文山能支付得起?”
“那些花钱如流水的时刻,都是我看在江文山的面子上帮忙垫付的。”
“如果不是一切都是按最好最贵的来治疗,你以为张凯那么重的车祸能这么快就下床走路?”
“还有,摔坏的那辆车,是我临时借给张凯,让他用来接送江文山和他女朋友上下班用的。”
“现在我那好几百万的车子被撞到报废,你们家难道不该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张大婶,要不把你家房子卖了吧,或许能赔我一个零头。”
张婶要强的身板终是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萎靡了下去,她无助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审讯室里的阿凯。
突然她又气势凶猛地站立起来。
她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势道:“原来是你借车给小凯,才让小凯躺进了医院!”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要不是你让阿凯开你的车,阿凯能在医院里花那么多钱?那车子能坏吗?”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还拉我家小凯下水。”
“那些昂贵的医药费本来就该算到你的头上,车子也该算到你的头上,而我们才是受害方,你该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
乖乖,这脑回路简直清奇得可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急中生智?
秦珍珍冷哼,估计是棋逢对手了吧。
“张大婶,做人做事要讲道理,你要是不讲道理,我就让你到法院去,让法官跟你讲讲道理。”
张婶猛然震怒:“你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