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用一根银针插在泊儿的人中处,过一会儿泊儿迷茫的转醒,看向床边坐着,颇为熟悉的李太医,“李太医?怎么会是……?”她只是一名宫婢,再怎么受主子宠,也不会出动这个‘鼎鼎大名’的太医诊治来医治。
李太医是炎烈皇朝乃至炎麒大陆中首屈一指的怪医,他的名气也源于此。李太医全名李锡游,如今已有一百三十岁以上,他的医术很高明,在年少时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以至于到现在他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是一个迷。因为他只医治身患顽疾,并且必须是不能根治的病者,关于他的医术多数都停留在他从来的辉煌上,且相信他会更上一层楼,只是他的行踪飘乎不定,所以北堂昊在成年后出宫遍访半年多,才在一处偏僻的林子里,找到替一名痴儿施针的李太医。李太医本不愿入宫,在北堂昊多番游说后,他终于决定入宫,当了太子宠姬的专属太医。
是嫣姬娘娘让李太医给她看病吗?可是泊儿看来看去都没见到拓跋嫣儿的身影。“李太医……,娘娘呢?”
“泊儿姑娘。”李太医面无表情的和泊儿说。
泊儿不习惯和这位太医相处,长久以来,李太医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奴婢担当不起,李太医唤奴婢泊儿便好了。”
李太医收回自己的东西到药箱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泊儿,“泊儿,我就直言了。”
“什么?”泊儿见李锡游一脸慎重的表情,不由的手呈拳头状,握紧又握紧。
“李某虽然不才,但是你身上区区的小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泊儿心里直发慌,不敢抬头的静静听李锡游继续说。
“泊儿姑娘,为了娘娘你就牺牲一点,可否?”
“李太医?”
李太医好笑的别开头,一手负于后,“泊儿姑娘,你有喜三月有余,自己会一点底都没有?如果不是你的体型消瘦,肚子许就能看到了。”
她张大了嘴,贝齿控制不住的打颤,双眼左右瞟视,唯独不敢看李太医站着的方向,手放在的自己的腹部。
李锡游了然的接着说:“泊儿,你该知道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你们母子能保住一条性命都难。”当然了,孩子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娘娘,奴婢想见娘娘,李太医可否帮奴婢传达?”泊儿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李锡游,李锡游却不为所动。
“娘娘不会见你。娘娘让我向你问清楚,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奴婢不能说,李太医拜托你出去和娘娘说下,好吗?”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抽咽起来。
李锡游早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从桌上端过一碗药,“你该庆幸是由我给你诊治,否则在查出来的瞬间,你就会被立即处死,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喝下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泊儿护住肚子,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却被李太医按住身体,身上还很无力,她想要奋力抵抗,无果。
“泊儿,我给过你机会了。娘娘说过不能留。不管是谁的孩子。”李锡游使劲掰开她的嘴巴,而泊儿则两手想要扯开他的双臂,却反被压制着,动都动不了。耳边传来冷得透骨的话语:“泊儿,你想孩子死,还是一起死?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喝药。”
泊儿牙关紧咬,李锡游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李太医,泊儿一生可能只拥有这么一个孩子,奴婢不想放弃。求您和娘娘说句,泊儿愿意隐姓埋名,长居深山。念在泊儿多年侍奉在旁的情分,请娘娘放过奴婢这么一次,好吗?”泊儿不死心的请求道。
可惜李锡游只是换上更残忍的笑容,“泊儿,就是因为这‘情分’,娘娘更加不会放过你。乖乖喝下吧,只会痛一会,不用太担心,我的医术可以保证万无一失。”说着,将一碗黑乎乎的药强行倒入泊儿的嘴里。
对不起,孩子,我的孩子……
泊儿痛苦的闭上双目,吞下那溢出唇外的药。
李锡游弄好后,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白帕,反复的擦拭两手,然后扔在一边,提起药箱离去。
出了偏殿,李锡游看向站在殿中的拓跋嫣儿。
“李太医,如何?”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娘娘,刚刚您不是什么都听到了?”李锡游走到她身旁,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拍拍她的肩膀,“娘娘,您的身子不可操劳,应时刻记住才是。”
“泊儿……?”
“娘娘请放心,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当然——话,是自然也不会说了。”
拓跋嫣儿猛地看向李锡游,“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只是让你——!”
李锡游食指放在拓跋嫣儿的唇边,她只能停下后面要说的话,她失分寸了。
“娘娘,您还不够狠。事后下臣会安排泊儿离宫,遣回拓跋大将军府,这么做已经对她仁至义尽。”李锡游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娘娘,是她背叛了你,你心里不用内疚,一点都不用。背叛的人,就该除掉,留下她一命苟延残喘,已是功德。”
对,他说得没错。
泊儿,泊儿,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是你!!!我没有错,我一点都没有错。拓跋嫣儿搂住李锡游的腰,“师傅,我不想变,为什么还是变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师傅会让你登上最尊贵的位置,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松懈。泊儿就是最好的例子!还好发现及时,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她可能就坐上你的位子了。”
“我不会再软弱。师傅。”这皇宫里,真正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
偏殿里,泊儿打滚的哀叫声越变越小,后来直接静谧。
北堂未泱想着其他的事情,手中的瓢里盛满的水几乎全都倒进一棵芙蓉花里。倘若那棵芙蓉花会说话的话,估计会用力摆动细腰,提醒他别在浇花了,它快被淹死了。
“十五皇子?”张烙特意在北堂未泱的跟前唤道。
“……”北堂未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听其他的声音。父皇那晚是怎么了?他说的是五日前,同往常一样,他夜宿在父皇的寝宫,唯一不同的应该就是……
那天似乎他再次和父皇提起回冉荷宫的想法,父皇不语,只是沉沉的看着他,他忍不住的说了句:“父皇,您为何不让儿臣回冉荷宫?”他身上的伤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这不好?再呆几日便可。”说完这句话,父皇就甩袖走人了。他到现在都没摸清那句话是何意思,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或许是那天晚上?约子时(23点-01点),父皇还未回来,他想应该是去哪个后宫嫔妃那去了(其实他想的确实没错),就自己一个人霸者那张大床睡了,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推开门,不用猜也知道是父皇,他不敢睁开眼,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脂粉香传来,然后最惊人的或许是随即而来落下的吻。
北堂未泱还清晰的记得,那唇上的温度贴着他的唇许久才离开,之后便是父皇去了浴室沐浴,他疑惑的看着幔帘。
父皇……
“十五皇子?”张烙凑在他耳边叫了一下,没有反应。他继续叫一次,“十五皇子?!”
“张公公。”北堂未泱因为张烙的喊叫,总算是拉了回来,看手上的瓢已经没有水了,把瓢放回旁边的水桶中。“有什么事吗?”
“十五皇子,陛下让您去龙璃宫一趟。”张烙很无奈。终于是有反应了,他心里一大串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又去?他才走了没半个时辰。“恩,张公公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会。”
李宥鸢挺着大肚腩漫步到御花园。全部侍读中,可能就他最轻松了。好吃的供着不说,主子是个不常去上谕阁的主,简直是游手好闲,说难听点——米虫。这日子很是轻松有没有!不过这天是怎么回事,都已经秋天了,跟夏天一样,热得人发疯。李宥鸢在思考如此‘闲’的他,冉荷宫已经厌恶他的存在了,对!你没看错!真的是厌恶了!好吧,这几天他是堕落了一点,主子不管着,身上的肉又多了点。要不去找安陵墨垣玩?刚要拐个弯去找安陵墨垣,转眼一想,安陵墨垣可是小王子的侍读。小王子是勤奋的主,身为他的侍读一定更苦!
苦哈哈的李宥鸢没有目标的继续往前走。眼睛马上一亮!前面身穿米稠色锦衣的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主子——十五皇子?!幸好没去找安陵墨垣!
李宥鸢小跑起来,身体的协调问题让他的小跑举动,活生生成了扭动臀|部,‘摆手弄姿’的走过来,下巴的肉也抖得十分有频率。
“殿下!”李宥鸢见自己离北堂未泱还有段路,自个又累得要命了,只能高喊道,不过在喊的刹那,他速度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小心的看周围。
宫廷内不得喧闹,这条是专门针对他们这群不是皇孙贵胄的条列。
北堂未泱习惯的往身后看去。宥鸢?他轻笑一声,怪不得要叫他了,这个宥鸢一定又走不动了。他走到李宥鸢那。“宥鸢,你怎么会出来?”平时想看李宥鸢散步,难!
“嘿嘿,殿下,就……那个……那个……”李宥鸢憨笑,肥肥的食指伸出来,让北堂未泱看。“殿下,您多久没见到小侍了?看看。”
他瞄向李宥鸢的那只食指。“宥鸢。”
“诺!”有吃了!有吃了!哈哈~现在十五皇子一般都在龙璃宫,他想想,陛下那里一定有四色片糕、味和千页糕、百酥油糕……
怎么办?越想越馋了。十五皇子一定会见他‘消瘦’了,赏点甜食给他吃吧?!
“你为何又胖了?我明明说过你再胖点,下次就不能出宫了。”李宥鸢现在走路都三步喘气,别说从宫外回来后,必须爬上那高的吓人的石阶。
“殿下,您不觉得小侍已经瘦了吗?”他瘦了!一定瘦了!
北堂未泱叹气,朝李宥鸢说:“你跟我来吧。”他最受不了李宥鸢那表情了,活像被他虐待了一般。
“诺!”李宥鸢中气十足的回道,笑眯了眼。龙璃宫呀~想没吃都难的地方~!
李宥鸢看着眼前的几盘糕点,觉得他真的高兴得太早了!自他一进门起,陛下那穿透性的眼神让他吓得发抖不说,好不容易等来了期待的糕点,他却毫无食欲。
苦瓜糕,他能吃得下去就好了。御厨啊!御厨啊!他就这么一次的机会能品尝到,为什么会是苦瓜糕?还是整整三盘?!您上个桂花糕,要求不高,一块,一块就行!我就能如愿了。
“宥鸢?”北堂未泱看李宥鸢傻傻的直盯着那三盘苦瓜糕,笑开。那单纯的笑,被北堂傲越及时捕捉到,随后李宥鸢发现他越发的冷了。
“殿下,小侍……”他能不吃吗?!还有陛下,您能不看着我吗?!
李宥鸢无数次的后悔,今天贪吃带来的惩戒。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我昨天才发现前两章我在作者有话说是想说“求长评”,为毛变成了“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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