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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边关传来加急件,张烙着急的捧着那一叠密奏进入龙璃宫,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他没有敲门就示意小晨子打开门,匆匆的进门就看到他的主子北堂傲越和国师殁烎一人各据一地,相处融洽,如果摆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打扰如此和谐的一幕,可惜……

“陛下,请恕奴才无礼,边关加急件请陛下批阅!”

北堂傲越暂时放下正在批阅的折子,看不出神情的脸很是淡然自若,在看完陆续几张折子后,再也维持不住自若的表情,脸色猛地阴沉起来,在张烙的了然中,殁烎的不所谓中把手上的一叠折子扔于地上。

殁烎在漠视了北堂傲越的存在半天后,终于肯正眼看一眼北堂傲越了,在他的印象里,北堂傲越从不会如此大失分寸,他眼角状似无意的斜睨了地上的折子,然后默默的起身,拾起其中一张折子细细的看了起来。

怪不得北堂傲越会这样,边国太子在回到的五天后,既然甘冒大不违,公然逼死自己的父王,然后自己自立为帝,这些事情不可能是短短时间内策划的,看来边国太子是在暗地里划算了很久。

他“嘁~!”一声,脸上摆出鄙视的眼神,北堂傲越听到后马上往他的方向看去。

北堂傲越没有看过这样的殁烎,好像殁烎手中拿的不是折子,而是一堆恶心的鼠蚁,冷眼旁观的看着那堆鼠蚁在争斗,互相的蚕食对方。

北堂傲越脸色更加不好,殁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蜕变了,再这么放任下去,迟早有天会应了陆白卿的那句预言。

殁烎把折子扔于一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去,不置一词。

张烙奇怪刚刚傲帝还火着,下一刻怎么就深沉起来了,他忍不住道:“陛下?”

“让暗首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堂傲越沉气说道,注意力却一直都没开过那事不关己,左手执书,右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的殁烎。

“……诺。”张烙也默了,不再多言语就退离宫臀。

“国师,可会嫌无聊?”

“不曾,倘若陛下觉得殁烎碍眼,大可放殁烎回神臀。”殁烎气定神闲的继续给自己倒杯茶。从那天被揭穿后,他已经不屑隐藏,或许再不久,他这个十五皇子的身份都会曝光……

“是朕无趣了,朕想邀国师去上谕阁看看朕的小皇孙。”

殁烎喝茶的姿势稍有停顿。鸿煊……自那日发现鸿煊的心思后,他就尽可能的避开鸿煊,即使伏召告诉他鸿煊日日都在神臀外徘徊,他都没有心软一分。

他一直都把北堂鸿煊定义为自己唯一的皇侄,唯一的亲人,世上唯一一个想要宠着、护着的人,可一旦发现这感情越过了某条线……抱歉,他做不到和从前一样面对鸿煊,遏制鸿煊畸形的仰慕或许才是重点。鸿煊还小,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他可以永远都当他一个人的小皇叔,其他的再无其他。

“……不了,殁烎累了,想先回神臀休息。”

北堂傲越在他话音一落的瞬间就牵起他的手,“朕知道你很想念他,毕竟他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和朕一起去看看他吧。听太傅说鸿煊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与朕一起去上谕阁,嗯?”

殁烎没有注意到北堂傲越肆无忌惮摸他的手,低垂的眼睛代表他的松动。北堂傲越没有说错,毕竟鸿煊是他最亲近的人,只可惜……

为什么都要变呢?

殁烎没有答话,北堂傲越自作主张的拉起他,带着他离开龙璃宫,临走时给他披上了厚重的披风。

“殁烎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陛下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这个紧要关头,做这些事是不是不好呢?”殁烎任由北堂傲越拉着他往上谕阁的方向走去。

北堂傲越没有停止步伐,“朕自有打算。鸿煊是朕内定的继承者,关心他是应该的。”确切的说,是下两任帝皇人选。

殁烎有点震惊。北堂傲越居然会这么快定好鸿煊皇储孙的身份,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迎面而来的一人把他和北堂傲越牵住的手撞离。没有了对方掌心的温度,殁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神了一会。

这就是习惯吗?

“朕的丞相大人何事这么着急,慌张得冲撞了圣威都不得知?”上头传来调坦的声音让殁烎还魂过来,丞相……是安陵墨垣?

“微臣知罪,望陛下看在微臣是有要事的情形下冲撞了陛下,国师大人也在,不如……移步?”

殁烎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眼前的人就是他曾经救过的人,当时的安陵墨垣是何等的落魄,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如今的安陵墨垣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比起他的父亲安陵宇更上一层楼。记忆中的安陵墨垣已经变得越发的模糊起来,眼前的人却很是耀眼,一袭深蓝官服在他身上也变得好看起来,阴柔的五官却时刻都摆出一副邪肆、不羁。

安陵墨垣躬了躬身,对他行了个礼,“下官叩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可安好?”抬头的瞬间如沐春风,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邪笑,那一刹那,殁烎觉得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安陵墨垣,邪魅。

北堂傲越双目微眯,看来这年轻的丞相和殁烎有接触过,那句话分明是暗示!

殁烎又岂会听不出安陵墨垣言下之语,“谢丞相大人的关心,殁烎很好。”

安陵墨垣贪婪的凝视眼前戴着珠帘面罩的白衣男子,距离上次看到这国师已经两月,不能不叹要见国师一面真是太难了。假如不是今天偶然要去觐见陛下,或许又会错过了吧?

“不知道下官有没有和国师说过一句话,”安陵墨垣满意的看到殁烎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继续说道:“您与一个人很像,十分的像,不过那人已经离世,想来是下官恍惚了。”

北堂傲越很不悦,他的臣子当他不存在,一直与殁烎聊天也就算了,可是殁烎和那人一样,当他北堂傲越不存在!

在安陵墨垣又要开口时,北堂傲越适当的打断他,“丞相是有何事要禀告于朕?”

殁烎没有答话,他不知道安陵墨垣说这话是有何用意,若连安陵墨垣都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下一次偶遇见北堂昊就要多个心眼了。

“陛下,不如移步到附近的亭子?”安陵墨垣不恼的继续笑脸迎人,手指向最近的亭子。

“既然陛下要和丞相商量事情,殁烎就不打搅了,先行告退了。”

“慢!”

“慢!”

两人异口同声的急切回道。

北堂傲越: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相处的机会,他岂会白白放过?!

安陵墨垣:此次看不到的话,下次就更难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确定国师是不是他心里想的人。

安陵墨垣忽然想到在自己府里住着的李宥鸢,李宥鸢自从知晓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病逝过后就一直以泪洗面,说什么对不起十五皇子,希望十五皇子能够原谅自己,好不容易脸上红润了一点,又惨白回去,好在现在平复了很多,不过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李宥鸢对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的感情这么好。

殁烎根本不想面对眼前的两人,一个是他惟恐避之不及的北堂傲越,一个是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安陵墨垣,多相处一分就越容易露出破绽,目前来说少接触为妙是最好的选择。

上谕阁里,北堂鸿煊撑着自己的下巴,遥望着窗外,外面已经没有再下雪了,只是带着凉飕飕的冷空气,他‘哈’口气都能有雾气出现。

皇爷爷怎么还没有来呢?昨夜皇爷爷让小福子转达他,今日会带着国师一起来看他,导致他一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睁眼到天亮,好不容易等天亮了,用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跑到上谕阁准备等着皇爷爷和国师的到来……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想来皇爷爷和……国师是不会来了吧?北堂鸿煊不知道为什么国师忽然疏远了他,他已经快一月没有见到国师了,他无数次的猜想可能是国师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可是心里有另外一道声音告诉他,国师只是不想和他过分的亲密,让人留下诟病。

老太傅慢悠悠的走到北堂鸿煊的身旁,咳了两声都没有把北堂鸿煊的思绪引导回来,他无奈的更大声的咳嗽一声,好吧,现在整个上谕阁的学生都望过来了,有些有孝心的学生还关心的问老太傅身体是不是不适,要不要传唤太医前来,老太傅心里是蛮感动的,无奈面前的正主儿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老太傅忍无可忍的一个爆栗弄在北堂鸿煊的脑瓜子上。

“你——!”北堂鸿煊气愤的起身。

老太傅心里哀叹一声,果然是他和这小王子的气场不和么?每次他想‘温柔’的对待小王子都会被气得破功,所以小王子也别怨念了,一切都是自找的。

“老夫是来告诉你,陛下派人让老夫传达一句话,不要等了。”

上一刻气焰嚣张的北堂鸿煊下一刻就萎靡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皇爷爷对小皇叔抱有的情感自己不是都知道吗?皇爷爷怎么会容许小皇叔来见自己,说来可笑,他的皇爷爷居然嫉妒自己的皇孙。

北堂鸿煊嗤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临时打的。。困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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