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雷带着花陌灵的命令回了无情阁,花陌灵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再过三日,她便要真的嫁给夜池暝,做他的王妃了啊……
“灵儿,想什么呢?”
夜池暝被李婶三令五申地要求不许再在新婚夜之前去见花陌灵了,可夜池暝却想花陌灵想得紧,三天两头偷着来爬墙。
“在想金琉璃。”花陌灵见夜池暝来了,便将她炼制出来的避毒丹装进一个小巧的锦囊里,系在了夜池暝的腰间。
“这是避毒丹,我废了好大的力气炼好的,不许给我摘下来。”
夜池暝一脸的乖顺:“好,就听娘子的。”
又闲聊了几句,花陌灵便问夜池暝,宫里头可有什么动静,夜池暝摇摇头,这下倒是花陌灵有些坐不住了。
“秦妃的身孕已经有八个月了,花语嫣还没有任何动静,怕是不太寻常。”
“那明日你便进宫看看去吧。”夜池暝知道,秦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花陌灵唯一的惦记了,否则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踏上了去往南灵国的路上了。
第二日,花陌灵向秦妃递了帖子,秦妃欢天喜地地派花依依去接她进来了。
“花语嫣近日可有来找你?”花陌灵问花依依。
花依依摇头:“她本想让我把麝香粉撒在秦妃的吃食上,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她便罢手了。”
花陌灵却不这么想。
花语嫣如今连见上夜倾宇一面都难,若是让秦妃顺利的诞下皇子,花语嫣今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就算看在花修远的面子上没有被废,她的灵秀宫,也跟冷宫差不了多少了。
“兵部尚书全家都被满门抄斩,你的婚约作废了。”花陌灵看见花依依,这才想起她是因为婚约之事才被花语嫣拿捏住的。
“那我……”花依依有些着急,虽然婚约没了,但是她却怕父亲将她另许他人,要知道,花修远和刑部尚书在朝堂上的关系,并不太好。
花陌灵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朝堂上夜倾宇能信任依仗的大臣不多了,刑部尚书刘然就算一个。
花修远和刘然不对付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花修远觉得刘然太过迂腐,固执,而刘然则是觉得花修远的骨头太软,没有半点的男子气概。
说实话,刘然的看法并没有错。
“只要刘衍晨不变心,我定会让你们在一块的。”花陌灵想着,自己在去南灵国之前,定会把这两人的事给促成的。
实在不行,就让夜倾宇下一道圣旨好了,反正拔暗桩的事,他也欠了夜池暝不少人情了。
花陌灵随手搭上花依依的脉,花语嫣给花依依下了药,封了她的修为,她得知道下成了什么样,怎么医才好。
花陌灵越探越是心惊,花语嫣是存心要害死花依依啊,这药下得太凶,花依依现在已经不是被封了修为,而是已经被蚕食殆尽了!
花陌灵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继续问她宫里的情形。
“秦妃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妥?”
花依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秦妃可宝贝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整天的窝在寝殿里,只有皇上来了,才偶尔出来转转。”
花陌灵笑了笑,不作评论。
二人来到店门口,秦妃却是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她的肚子现在大的出奇,花陌灵甚至有种她即将临盆的错觉。
“你来了。”在孕期的秦妃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再加上小厨房得了皇上的命令,每日都变着法的做那些养颜补身子的东西,秦妃整个人已经白的发光了。
花陌灵笑着搭上秦妃的脉,还好,脉搏跳动有力,母子均安。
秦妃又和花陌灵闲聊了几句,便说起花语嫣,说是花语嫣最近整个人都安静得出奇,也不想着法往皇上的跟前凑了,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她是必须要去花语嫣的灵秀宫走一趟了。
出了秦妃的寝宫,花陌灵直接转了方向,让小宫女领她到花语嫣的灵秀宫去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池亲王妃来了啊……”
花陌灵来时,花语嫣正倚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喝酒,杏眼迷离,衣衫半褪,露出洁白的玉臂和一双修长的美腿。
花陌灵不禁想,不知道此时隐在暗处的若电看见眼前这番情景,会是个什么表情。
但是,花语嫣那张脸,却是不似以前明艳动人了。
尽管她脸上仍然化着精致的妆容,但花陌灵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般柔嫩光滑,眼圈也是极重,甚至眼角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细纹。
果然没有爱情滋养的女人,衰老的速度是加倍的。
花陌灵竟是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已经多久没见过这个二姐了。
“许久未见,三妹仍似以往那般模样,”花语嫣将手里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原本醉意迷离的眉眼瞬间换上了一副阴毒:“那么让人厌恶!”
花陌灵却好像对花语嫣的敌意察觉不到一样,自顾自地坐上了贵妃榻旁边的秋千:“二姐,好久不见。”
“池亲王妃今日来,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我只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池亲王妃看过了,便滚吧,本宫的灵秀宫,不欢迎你。”
花陌灵有些瞧不透这个花语嫣了。
以前的花语嫣虽然也是厌恶她,却是针锋相对的。而如今的花语嫣虽然话中仍是句句带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采取任何动作了。
“三妹妹命大,无情阁都取不得你的性命。但是你别忘了,爬的越高反而会摔得越惨,我的今日说不定就是你的明日,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花语嫣意味不明的话语从花陌灵的身后传来,花陌灵有半分的犹疑,却是脚步未停,只是没回头地丢给了花语嫣一句话。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二姐姐。”
花语嫣有些气急败坏地从塌上直起了身子,随即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