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灵和夜池暝宿在芙蓉阁临时分阁的这段时间里,对各自的修为依然没有半分的松懈,但也着实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自从那日在芙蓉的引见下看见梓承之后,花陌灵也没有再在这个分阁之中,见过梓承了。
清闲的日子过了没几天,九尾那边通过和花陌灵意识相通的识海,告诉她,他和菀儿不日就会抵达平口城了。
这对花陌灵来说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收拾了一下着装,花陌灵把身上所有与芙蓉阁相关的,具有代表性的标志通通收了起来,倒是并没有放在用来装灵币的储戒指里,而是通通交给了灵戒空间里面的美人师父。
美人师父看着琳琅满目的令牌戒指之类的东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还是认命地把那些东西都分门别类的规整好。
笙歌卧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身形也化成了本体的形态,不仅仅是笙歌,对于所有的灵兽而言,本体形态才是他们最舒服的形态。
这也是九尾和雷豹一直不肯化形的主要原因。
雷豹的伤在花陌灵那些精纯度高达百分之百的药丸的不要钱似的供应下,已经好了不少了,更何况花陌灵的药丸里面还被她掺了一点久悠的口水。
可以说,等到九尾和菀儿回来与花陌灵他们会合之后,花陌灵就能够继续上路了。
只是……
“灵儿,”美人师父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可还记得,当初在无妄海之中的鲛人一族的时候,你曾经带回来一个海妖。”
花陌灵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
眼神下意识地扫过那片为海妖单独辟出来的湖泊,里面甚至还被花陌灵装满了无妄海的海水。
只是,原本整日在海中礁石上晒太阳的海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陌灵转过头,等着美人师父的下文。
美人师父叹了口气,“我对海妖所知甚少,也是近期才发现,那海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花陌灵有些不太明白美人师父的说法。
美人师父拧着眉头,有些语重心长的对花陌灵说,“原本这灵戒空间已经认你为主,所以不管是在这空间之内出,还是入,都需要经过你的允许,甚至需要默念咒语才可以。”
花陌灵点点头,“的确如此。”
美人师父又说,“可是当我发现原本整日卧在礁石上的海妖不见的了时候,他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原以为不过是有些无聊,沉到湖底去了,可足足有半月的光景,也没见他的影子。
我这才敢以为,他会不会是以某种秘法,或者是海妖自身的能力使然,让他挣脱了这灵戒空间的束缚……”
这件事情简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不光是花陌灵,就连有这种猜测的美人师父都不敢想象这个可能。
花陌灵却是沉思了半晌,“无所谓,这也是他的机缘,与我无关,劳美人师父你挂心了。”
花陌灵对美人师父这样细心和忧心的态度表达了感谢之后,拍了拍美人师父的肩膀,离开了灵戒空间。
只不过,回到现实中的花陌灵却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如同自己说的那样简单。
如果海妖有这种挣脱空间束缚的本领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他从来没有说过?
花陌灵当初带着还要离开鲛人一族的时候,曾经明确的答应过他,会带他去找属于他的种族,海妖一族,可是现在他竟然不告而别。
不光是对美人师父,甚至对花陌灵这个救命恩人都没有半分要交代的意思。
但如果挣脱这束缚并不是他本意的话,那又是什么样的力量使他从灵戒空间之中脱离了出来,又去了哪里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还需要花陌灵一个一个地去找出来。
约莫这天下午的时候,九尾告诉花陌灵,菀儿已经到达了平口城,只不过并没有去芙蓉阁的分阁,而是先回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因为殷威和宁柔菲的事情,还有那个失踪的外室,生生地被传成了一栋有着脏东西的凶宅,菀儿这番回去,不为别的,是为了迎接尤夏的到来。
尤夏要来平口城的事情,一早就传了出来,只不过好像是因为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到平口城这里。
宁家和尤家也算是远亲,所以菀儿还是被安排在了平口城的城主府内,让她帮助尤夏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九尾不说,花陌灵都差点忘了尤夏还要来平口城这件事情。
当下也就决定要先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尤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排场。
菀儿本来没想因为这件事情惊动花陌灵,但是没想到的是,花陌灵竟然亲自登门来到了已经破败的城主府中。
“夫人,您怎么来了?”
正在挽着袖子干活的菀儿吓了一跳。
花陌灵只是浅浅的笑了,“没什么,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但说无妨。”
可是菀儿怎么敢麻烦花陌灵帮自己的忙呢?这里尘土飞扬的,花陌灵就是在这里站上一会,都会让菀儿觉得是自己天大的罪过了。
菀儿急忙把花陌灵从灰尘的中心给让了出来,“劳夫人挂心了,菀儿快马加鞭地回了宁家,向老爷和夫人禀告了小姐的事情,并且把罪魁祸首殷威也交给了他们。
夫人受到的刺激不小,几次三番地晕厥了过去,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老爷,也被这件事情给刺激的不轻,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菀儿十分自然地把宁家二老的反应给说了出来。
这想必也是花陌灵关心的事情了。
“他们就这么简单的放你出来了?”这倒是让花陌灵十分意外的地方。
菀儿苦笑着摇摇头,“若是如此便好了,夫人以死相逼,让我留在宁家,我在老爷和夫人的房门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这才能够回到这平口城中来。
哦,对了,殷威那个小人被老爷关在了暴室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是为小姐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