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何出此言。”温如悠压住心中的波澜,勉强平静开口。
“这是我大夏皇族特有的玉佩,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花纹,公主以白玉为主,你这纹样是身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才有的栖凰花,皇子以墨玉为主,”他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温如悠,“这是我的。不光是我,清河也有。”
温如悠微颤着手,接过慕容扬的玉佩。
却是如他所言。
“你的母亲,是不是慕容轻苒。”慕容扬丝毫不含疑问的语气。
即便是温如悠,也难以克制地惊地抬眸,“你是说······”
“没错,她就是我们大夏的长公主,我的皇姑母。”
······
温如悠听他缓缓道来,心里却早已不能平复······父亲瞒了她这么久······当初的杀手······还有十年前的温府大火······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温如悠小脸苍白,有些无力。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大夏的公主,而这么多年了,父亲却只字未提。
“表妹,不要这么冷冰冰嘛,”慕容扬轻叹,“难道你不想查出真相,为姑母报仇?”
“直到好久以后,父皇才听闻你们的死讯,大恸,把自己关在承明殿里三天。”他顿了顿,“从那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他是在怪自己,但其实,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是皇后,甚至还有其他人。”
“栖凰殿虽无长公主,但一切照旧,父皇安排了人每日打扫,姑母的一切也都悉心的保留下来,虽然他不许宫里的人再谈及你娘亲,但他自己却时常去栖凰殿,一坐即就是一个下午,”慕容扬说到这情绪激动起来,“他已经老了,十几年了,你难道忍心让你的亲舅舅大半生为这莫须有的罪责束缚吗?!”
舅舅······温如悠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却浮现温府大火那晚,娘亲拉着自己的手,哭着让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然后,自己就被义父带走······醒来时已经到了南陵山庄。
不,在这之前,应该还有什么记忆才对······
温如悠越是想回想起来,脑中越是走马灯一样回放着之前痛苦的记忆,慕潜风的毒酒,温如玉的刁难,云氏的折磨,阿渊的死······
“啊!”温如悠痛苦地抱着头。
“你······你怎么了?”慕容扬急急冲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沈南渊和萧顾言突然冲了进来。
沈南渊一把揪住慕容扬,萧顾言轻轻拍着温如悠的背,见她不停地发抖,便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她脖子的穴位。
凉凉的触感传来,温如悠这才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萧顾言怀里,便轻轻开口:“师父?”
沈南渊伸手要打慕容扬,怒气冲冲:“你对她做了什么?!”
“阿渊,”温如悠伸出手急急制止住他,“他······他是我表哥······”
萧顾言和沈南渊皆是一惊,温如悠起身走到沈南渊身边,沈南渊这才放开慕容扬。
慕容扬从容地理了理衣襟,对沈南渊笑着伸出手:“沈公子,昨日的恩怨先且撇下,在下慕容扬。”
沈南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慕容扬尴尬地放下手,干笑道:“昨日是我鲁莽了。”
萧顾言警惕地盯着他,然后对温如悠道:“丫头,你说他是你表哥?”
温如悠长长的睫毛微垂,点了点头,“说来话长······”
几人入座,听完温如悠和慕容扬的话,沈南渊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温如悠的背,这么多年了,她悠儿的娘亲一直是她的心结······
“你的意思,还不就是为了你自己。”沈南渊面露阴鸷,他不希望这么多年,悠儿的亲人终于来找她,却也竟是为了一己私心。
“没错,你让丫头回大夏,证明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掰倒皇后。”萧顾言也冷声道。
慕容扬面露难色,凝视着温如悠略显苍白的小脸,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悠儿,不······“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温如悠见他小心翼翼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明媚的眼里带柔柔的波光:“无妨,你叫我悠儿便好。”
慕容扬微愣,然后撰紧了拳。一笑倾城,不过如此。
本以为能如此从容冷静甚至有些城府的她,只是长得像天真烂漫的姑母罢了,但其实,眼睛如宝石一般澄澈的她,心境也一定如此吧······
“昨日猎场,我们扯平,”沈南渊顿了顿,还是有所戒备,“既然悠儿都认可了你,那我们两清。”
慕容扬苦笑,昨日因为清河的事,他可是被好好捉弄了一番呢,其中他沈南渊也出力不少。手肘直到现在也隐约有些痛。
“昨日实在是出于情面,清河素来跋扈,与我只是表面兄妹,我出言护着她,也不过是为了照顾大夏的面子罢了。”
沈南渊和萧顾言不置可否。
“我有些累了,二皇子······”温如悠轻轻开口。
“悠儿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扰了。”慕容扬立即会意,拱手欲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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