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四处白雪,附近许多门头房店门都没有开,路上几无行人,外面的了无生气与里面的喧嚣仿佛根本不处于同一个世界。
怀念站在路边。
公路上车来车往,偶尔有经过的出租车也都是载客的,她无奈取出手机,点开了打车程序,然而因这恶劣天气的影响,附近竟然连一辆接单的车也没有。
天空飘着零星雪花,凌厉的寒风携着冰凉的雪花无情冲击着她单薄的身躯。
就这样足足过了有一刻钟,浑身几乎都冻透了,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不住颤抖着。
忽然就想起了那倾国倾城的脸,那邪气的浅笑,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孤单和无助之时第一个不自觉想起的人便成了他呢?
“在等车?”
冷风中倏然响起一道磁性若笛的声音,这么熟悉、这么好听?
是他?
她犹疑的循声望过去,下一秒,果然就望见了那张英俊到近乎令人窒息的脸。
他迈着匀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浓黑的剑眉微挑着,嘴角扬起的弧线羡煞世人,
“去哪,载你一程?”
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右后方一点。
她望过去,入了眼的是辆招摇拉风的大红色敞篷跑车,这车,不是风之夜的?
“现如今你的小锦应该还在沉沦苦海吧……”
目光移转回近前,她仰着高傲的瓜子脸,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冷漠和讽刺,
“所以,顾先生不辞辛苦追到这里来,又是要强行拉我回去向你的美人儿道歉了?”
“那歉,你不是已经道了?”
男人摊开双手,一副她完全猜不透是何用意的模样。
已经道了?
是说,他已经接受了她用在锦亦染的伤口上再度刺下一刀的方式作为道歉的事实,还是说,无论她做的有多过分也决定了将这事一笔勾销、不再计较了?
“一年前我养过两只狗,但是他们总是打架,那只个头大一些的狗总是欺负那只小一些的,我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狠心把那只大狗栓起来,一栓就是几天,但没有用,我毕竟不能一直拴着它,然而解开了它,它们碰面之时,它又向那只小狗扑过去,咬的那小狗遍体鳞伤、几乎丧命……”
顾倾城垂眸望着这个比他矮了一头的弱女人,暗暗叹了口气,
“我知道它们是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了,只能忍痛舍掉其一,怀念,你说,结果是什么?”
“依着顾先生黑白分明的性子,自然是把那只恶毒的大狗赶出去,留下那只可怜的受害者了。”怀念想也没想就答道。
顾倾城话中有话,她懂,那只恶毒的大狗就代表了她,那只可怜楚楚的小狗自然是代表了他的美人儿锦亦染了!
所以,她真的懂!
他接下来也应该要对她说,要与她一刀两断,要将她远远的踢出局外,从今以后身边只留下一个锦亦染了吧……
心里百转千回,然而,她始终高傲的昂着头,不流露一丝情绪,唯有嘴角挽着薄凉的弧线,如一个永不卑服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