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歉意骤然浮上来,她拿过他的外套遮在自己的肩上,起身走过去,穿过落地窗,看着他颀长沉静的背影:“对不起。”他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转身。“我很抱歉,也很谢谢你一再的对我忍让,其实我承认自己也不能完全对你这种男人有太多的抗拒,但凡是一个女人,只要面对你顾灏南,几乎都会失去理智,我也不例外,你说的没错,是我一直把你对我的客气当做纵容和理所当然,你的理性,你的尊重,对我来说,都让我在这场婚姻里有了足够的勇气,我承认我到现在还说自己需要时间这种话,有些娇情的过份……也许你会就此讨厌我,或者……无法忍受我这种不够温柔的女人……”“其实说这么多……”她咬了咬唇:“其实还是只想说一句对不起。”终于,他侧首,眼角的余光淡淡看着她。“你没有错。”她惊愕的看着他。“是我,忽略了你现在的处境。”他转过身,沉静的黑眸就这样凝视着她有些诧异的双眼:“思晴受伤,妈最近应该是不会再去别墅那边住,你的生活可以回归本属于你自己的平静,你可以继续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说罢,便直接在她身旁走过,穿过微敞的玻璃窗离开她的视线。她僵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阳台对面的竹林。翌日清晨离开顾宅时,顾老爷子和顾远衡的脸色始终没有什么好转,唯有林舒雅拉着她的手,说她最近要在家里照看思晴,暂时没法去日暮里住了,要是想她,就常回顾宅来看看,傅雅轻笑着应了,转头看向顾雨霏,见她不冷不热的视线里仿佛藏着一丝玄机,不仅多看了她几眼才离开。回到a市市区的这一路,两个小时的时间,顾灏南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直到早上近8点,他将车停在她公司楼下时,才淡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傅雅在下车时轻声说:“我去上班了。”他略点了一下头,在她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奥迪车便在她眼前绝尘而去。眼望着那车身越走越远,直到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傅雅忽然发现心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莫名奇妙的堵的慌。特别是再一想起他昨天说过的那句话,他说,她可以回归属于她自己的平静。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傅雅忽然听说陆哲浩跟林清儿的订婚宴因故延迟,似乎是公司最近有什么紧急案子需要处理,订婚宴延迟到五个星期后的星期天。看着这条订婚宴延迟的消息,傅雅没什么反映,只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没找到能陪她一起参加订婚宴的人,她至少还有五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喘一口气,五个星期,应该足够她重新竖起满身的刺了……顾灏南说的没错,他也真的做到了,她确实回归了她最原本的生活。连续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出现过,一如他们本来在婚后的那两个月,再一次失了交集。而这一次仿佛是更加彻底的,因为周觅老家的那条街的事,这两天又出了些状况,她不得不打电话想要问问他究竟打算怎么处理,可是打了几遍他的私人号码,都是无法接通。见周觅急的直跳脚,傅雅无奈,只要给何秘书打去电话。“喂,你好,何秘书,我是秦氏传媒财经部主编傅雅。”“傅小姐?”何秘书的声音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想到她的电话会打到她这里来。“不好意思,何秘书,打扰你了,我是想问一下关于南街十八上胡同那条清末老街的事情,不知道政府和国土局到底是怎样规划的?难道是还打算拆迁吗?”“你是说那件事啊?顾总没有告诉你?呵呵,傅小姐,你们是夫妻,怎么没有问他呀?”“我……”傅雅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哦,可能是顾总这两天在外地,或者你打他电话的时间他人正在飞机上。”“他出差了?”“是的,最近上面下来几项通知,顾总最近在国内几大城市都要重要会议和项目要参加,还有几场大型市建展览,估计这个月内是不能回a市了。至于清末胡同的事情,既然顾总没有跟你说,那也许是有他的原因,我也就不方便对傅小姐你透露。”傅雅蹙眉,但却也明白何秘书做为总裁秘书,有必要将总裁没有授意传达的消息保留,便也不为难他,只好说:“我明白你的难处,那这样,你只要告诉我,那条街会不会被拆除?”那边犹豫了一下,才道:“短期内应该不会,顾总有在尽力挽回,但这件事情已经由几个机关干涉,导致事情有所停滞,其中牵连甚广,我不能完全保证什么,但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几个机关干涉?那几个机关?为什么干涉?”“傅小姐,不好意思,再多的我就不能透露了。”“哦,抱歉……”“没事,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了,打扰你了,何秘书。”“不必客气,再见。”直到电话里的长长的“嘟——”声传来,傅雅才陡然回过神。放下手机,低下头长吐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傅姐,怎么样了?那条街的房子能保住吗?”一见她回去,周觅忙迎了上来。“暂时是没什么事,但那边既然已经发生了命案,你让你爸妈先搬出来住吧”。雅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现在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先别急,能保住我会尽量”。“好,我只是在你这里抱一个希望,如果实在不行,你千万别为了帮我而太为难,我爸妈已经收拾东西了,这两天就会搬出来住。”傅雅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坐回办公桌边去工作。第二天上午,公司一楼的收发室忽然打电话给她,说有一个她的快递。傅雅却是疑惑,最近也没有在网上买东西,也没什么人要给她寄东西,怎么会有快递?下楼去取的时候,看见一只不大的小盒子,但是包装还算精致,便拿上了楼,回到办公室才将盒子打开。结果那盒子里居然是一只最新款的白色三星手机。她一愣,拿起那手机,心下孤疑,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电池已经是充满的,显然不是买来就直接寄过来,不由的翻看一下,直到在电话薄里看见唯一的一个秦牧的名字时,顿时恨恨的拨通了那个号码。“嗯?居然这么自觉,刚一收到电话就知道第一个应该给我打过来了?”秦牧的声音笑的洋洋得意。“你什么意思?谁让你送我手机的?我手机还没有完全坏,昨天我都已经找人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