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苏漠北一进房间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待望川掩好房门,原馗与盖九凌二人才相视一眼,片刻,盖九凌抬眉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秋铁心本就会武功!”
“没错!”原馗立正了身子,朝窗子的方向看了看,沉沉地说道,“秋铁心不仅会功夫,还是个高手呢!”
“右首旗何出此言?”望川问道。
大伙都没瞧出什么端倪,更何况方才那黑衣人对着秋铁心出手的时候,那么危急的紧要关头,秋铁心都没有出手,这二人是如何发现的?
“我晚间刚见到这个秋铁心的时候就有些疑惑了。”原馗略一回想,“只是那会儿药房内没有灯光,暗得很,我没能看清楚。方才在后院,十几个火把照着,我倒是瞧清楚了。”
“瞧清楚什么了?”众人急急问道。
“我发现那黑衣人袭击秋铁心的时候,那秋铁心左掌刚好要出掌,可不知什么原因硬是压回了内力,收了掌风,才会让那一掌打在秋若离身上的。”原馗看了看众人,又道,“或许是他已经发现我和小北躲在哪里了,所以没有表露出来。”
“既然知道我们躲在哪儿,为什么不说!”苏漠北喃喃自语。“真是的,害我白白憋了半天。”
“你以为人都和你一样沉不住气啊!”云峥淡淡地瞥了一眼苏漠北。
“……”苏漠北苦笑,他又什么时候沉不住气了。
“或许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其实是会武功的吧。”原馗又道,“晚间我便瞧他不是一般凡夫俗子,那内吸,绝对是个高手……”
“慢着慢着。”苏漠北打断原馗,蹙着眉头想了想,“我记得那连城可是说过啊,秋七长老不懂武功的,难不成他瞒着整个乌陀寨不成!”
“对啊!”想起晚间连城说的话,众人纷纷叫道。
“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实事呢?”苏漠北摸着下巴,“一个高手,为什么要刻意隐瞒真相。”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望川看了眼众人,意有所指的问道。
“不可。”原馗挥手打断了望川,“我看他的内息,虽不能说武功在我之上,但也是能察觉到我们的窥探的,这样太冒失了。”
“对。”苏漠北沉了会儿,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既然能瞒得了所有人,可见不是一般人。”
“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小心行事。”原馗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日不是还有什么神婆送葬的嘛。”
按照乌陀寨的风俗,因三月三日,请寨神时又女子阴气冲撞了寨神,惹得寨神大怒,放的小鬼出行害人,因此乌陀寨便在四月十四日让神婆做法,送小鬼回府,以求乌陀寨之安宁。
翌日一大早,便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呐喊声。想来是那神婆送葬的大典就要开始了。
苏漠北一行人为凑这个热闹,跟着秋若离赶到了大典。举行送葬大典的地址是昨日初见大长老的那个山洞。此时的山洞口已经被寨子里的人重重包围了起来。内三圈皆是壮汉,个个皆手持弯刀,挺身而立,后四圈乃寨内族人,纷纷端肃围观。洞前两边各八座牛角鼓,那鼓声乍起,震的众人脑袋嗡嗡作响。牛角鼓声低沉浑厚,震耳欲聋,响彻八方。那八座牛角鼓分别被牛头马面跪扛着,那骇人的面具,透着阵阵寒意。
十六座牛角的鼓中间立着一个皂袍鬼神,那鬼神身高丈许,似黑白无常一般,手持一个白牌板子,煞白着脸,红目长舌,头戴一方冲天方冠。
皂袍鬼神的脚台上摆着一头已经杀死的牛,那鲜红的牛头半挂在皂袍鬼神的膝盖间,下方还隐隐渗出血水来。皂袍鬼神两侧还各悬挂着一火盆,火盆里的火烧的极旺。
皂袍鬼神的前方,半跪着一个老妇人,看那一身行头,想来是众人口中的神婆了。那神婆头发是花白的,高高的架起,发束后面垂着一块黄布,那布上还画着红色的符文。神婆双目瞪大,如同要掉出来一般,皮肤如同上了年岁的老树皮一般,一脸黑黄色的斑点,干瘪的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调调。
蓦的那神婆摇着脑袋,将那黄布摇的四下飘着,浑身也颤抖起来。接着那神婆又跳了起来,一只手里端着一盆清水,另一只手里摇着黄铜钟铃,那钟铃一摇三响,清清脆脆。
那神婆在皂袍鬼神前转了三圈,扔下铜铃,端起盆,喝了一大口清水,转身喷向那皂袍鬼神。又疯癫了片刻,那神婆又徒手拿起火盆里的一团火,冲着那皂袍鬼神吹了去。
“呼”的一声,那皂袍鬼神身上、前方都烧了起来,可那皂袍鬼神却未点着。只是火焰在他身旁烧的是越来越旺,直直窜过那皂袍鬼神的头顶。
“霍”的一声,苏漠北定定地看着那神婆,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
那神婆在那大火前又摇晃起身子,接着又喝了一大口那碗里的清水,接着向上一喷,便将身子探了进去,那水便全然落到了神婆的身上。
“她不会是要……”众人一瞧,皆大骇道。
只见那神婆伸开双臂,又在那火前晃了晃,抖着身子,接着便只身走入那大火中。
“啊!”众人又是一惊,这神婆……也太神奇了点吧!
接着便见那神婆在那皂袍鬼神前跳着,嘴里振振有词。那大火越来越旺,那神婆的叨念也越来越大声。此时八座牛角鼓齐响,一时间声音响彻云霄,震人心肺。
“真是厉害。”一旁的望川瞪着大眼,愣愣的看着。
“这是什么邪功。”盖九凌拧眉问道。
“快看!”只见望川又尖叫一声,众人望去,皆大骇。
那神婆蓦的将火苗引到两肩,那火头窜过神婆的高发,插入半空,那火苗竟在那神婆的束发上烧了起来。那神婆就这样摇晃着脑袋,那火苗盘在发上,不曾散去。
久久之后,那神婆才从那火堆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