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亲戚朋友陆陆续续过来拜年。
慕以瞳和慕晏晏一早上就起来帮盛宛萍准备,茶水,点心,水果。
有带小朋友过来的,就帮着哄一哄。
和往年一样,最有小朋友缘的还是慕以瞳。
慕晏晏很奇怪,她明明看上去那么高冷,怎么小朋友就那么喜欢她?
于是乎,她偷偷抓了叔伯家的小孙子问。
他的回答是,慕以瞳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那是说她有母爱光辉?
简直胡扯。
等到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是晚上8点多。
慕以瞳累了一天,也陪着小朋友们玩了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洗了澡出来,她倒头就睡。
还没睡多久,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叫嚣响起。
她不想管,抓过另一只枕头按在头上。
可是打电话的人秉承坚持不懈的精神。
她不接,对方就一直打,一直打。
这么变态的,除了温望舒,不做第二人猜想。
终于在手机响起第9遍,慕以瞳受不了了。
“温望舒!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边,温先生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这么早,睡什么觉。”
“合着您老大人没有从早忙到晚!我很累!非常累!我没力气给您操练去!您实在憋不住,管是用万能右手,还是要找个公
主,都随便您!我现在只想睡觉!”
连珠炮一样叽里咕噜一大堆,温望舒顿了下,淡淡接话:“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成天就想着那种事。”
慕以瞳怒极反笑。
“那么,温先生这个时间打来,莫不是除了那种事,还有别的事?”
“没有。”
“……滚。”她有气无力的吐出一个字,躺回床上。
“你再说一次。”
“我真的很累,真的,让我睡觉吧,好不好?望舒,求求你。”
温望舒咬牙,看着后备箱里的东西,低咒一声。
“知道了。”
“啊!温……”
正要挂断手机时,慕以瞳却听见了一道尖细惊讶的女声,貌似,是她家慕二小姐。
慕二小姐怎么会和温望舒在一起?
除非……
猛地坐起身,慕以瞳从床上跳下地,赤着脚就往窗户跑。
夜色下,黑色兰博基尼旁,那抹颀长高大的身影,不是温望舒是谁。
“你在我家楼下?”
温望舒抬起头,正好和二楼某扇窗子背后的某道目光对上。
“嗯。”
“你,你,你跑来干什么?”
“没什么,你睡吧。”温望舒说完就挂了手机。
慕以瞳看他打开车门,急吼吼的给他回拨过去。
“不是要睡觉吗?”
一边往身上套衣服,她一边说:“不许走,等着我!”
从楼上奔下来,正好碰上刚刚扔完垃圾回来的慕晏晏。
“温望舒在外面!”慕晏晏一看见慕以瞳就说,“我刚才去门口扔垃圾看见他了,吓我一跳。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随口回了句,慕以瞳奔出门。
慕晏晏撇撇嘴,气恼的自言自语:“有人连电话都不能打,他们却……哼!”
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慕以瞳喘匀了气,问:“你怎么来了?”
她眼睛亮亮的发光,温望舒轻咳一声,抿唇不语。
一看,就是又闹别扭了。
慕以瞳嘟起唇,凑近过来抱住他手臂,“生气了?嗯?嗯?别生气,别生气,嗯?”
她这么低低柔柔软趴趴的哄,温先生很没骨气的就消了气。
看他面色稍霁,慕以瞳歪头又问:“说嘛,到底为什么来了?”
“接你,去个地方。”
“咦?什么地方?我们现在要去吗?”
“不是说累?”温望舒挑眉。
温先生都亲自来了,她还怎么好意思拿累做借口。
“不累,我们去吧。”说着,慕以瞳坐回位子,扯了安全带系好,“出发。”
温望舒嘴角悄然勾起,启动了车子。
出了市区,上了一段盘山路。
慕以瞳往外头看了看,又去看司机先生,“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大晚上的,多冷啊。”
温望舒抿唇不语,开到一处开阔的观景台停了下来。
一下车就看见地上散着很多烟花筒,都是放过的,还没来得及清理。
慕以瞳缩缩脖颈,搓搓手臂,踢开一只,“跑这么远放烟花,有毛病啊。肯定都是些小孩纸,幼稚。”
正准备开后备箱的温先生闻言,手一僵,整个人定在那里。
“你觉得,幼稚?”他皮笑肉不笑的问出一句,“是吗?”
“什么?”慕以瞳没太听清,跑过来,“你说什么?我说冷死了,我们到底干嘛来啊?看风景吗?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
”
温望舒握了握手指,“很生气”的说:“走了,回去。”
“哎?”
眨巴一下眼睛,慕以瞳赶忙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啊你?”
温先生不说话,却是一脸的别别扭扭。
慕以瞳沉吟一下,忽然想到什么。
应该,不会吧?
“你,你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呀?”
轻咬尾音,她探头探脑到他跟前,“是不是呀?望舒?”
温望舒拧眉,瞪了她一眼,生硬的说:“没有。”
那就是有喽。
勾唇一笑,慕以瞳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肢,仰起脸,“在哪儿?在哪儿啊?藏起来了吗?要我去找吗?”
“啧!”低斥一声,温望舒推开她,满脸严肃:“站好了。”
慕以瞳嘿嘿笑,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蹭,“哎呀,不要这样嘛,望舒,望舒。”
“……”
“好吧,你不说那我找找看喽。”说着,她视线落在后备箱上。
“是不是在这里啊?”
伸手打开后备箱。
三秒钟后,先前还口口声声说着来这里放烟花幼稚的小女人一蹦三尺高。
“烟花!是烟花啊!”
满满一后备箱。
她这么开心的样子,让温望舒刚才的郁结一扫而空。
“我们要放烟花吗?这么多啊!全部放掉吗?”
“嗯。”
“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突然就想起来几个月前,温先生为她燃放的半个晚上的烟花,还有那一屋子的玫瑰。
温先生就是这样,一旦浪漫起来,就让人无法招架。
两个人动手把所有的烟花搬出来,摆好。
温望舒搂着慕以瞳,点燃。
“砰!”
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地上两个人,面面相觑,傻眼。
“呃……刚才那个,那个有字是不是?”慕以瞳不太确定的问道。
温望舒眉宇紧蹙。
没错,刚才烟花在空中燃放之后,就形成一个字:第。
“怎么会有字呢?”慕以瞳忍不住“噗嗤”一笑,接过温望舒手里的烟支,“我再试试别的哈。”
没想到,别的烟花燃放过后,也有字。
几个字组合起来就是:相信自己,永争第一。
慕以瞳已经笑倒在温望舒怀里,眼泪都出来了。
温望舒的脸黑成一片,已经不是锅底这种可以形容的。
“说吧,这烟花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从哪儿——
彼时,温家。
温嘉志跑进客厅,问冯暖心:“妈,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那些烟花?”
“放在车库边,你们校庆要用的那些?”
“对啊,就是那些,你看见了吗?”
“没在那儿吗?”冯暖心走过来,拉住温嘉志手臂,“你别急,应该没人会动的。”
温嘉志挠挠后脑勺,一脸蒙圈,“就是啊,老师要我明天给他送去,可是就是不见了啊。”
温成林这时说:“问问张妈,问她看见了没。你妈妈说的对,没人会动那些的,不会丢的,也许张妈帮你放起来了。”
温先生很生气。
慕以瞳憋笑很难受。
“望舒?”
不在。
“望舒?”
不在。不在。
“温望舒?”
他不在!
“呵呵。”可爱死了!
扑过来,慕以瞳给别扭的温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要生气了,我觉得烟花很好看啊。嘶……”
提到“烟花”两个字,她的手臂就被捏住。
“疼死了。”抱怨一声,又讨好的往他脸上吻了下,“我说真的,真的挺好看的。而且,也,也挺励志的,对吧?”
他恨烟花!
温望舒一句话不说,用身体的每个细胞表达着不悦。
慕以瞳心软的一塌糊涂,真是让她怎么没脸没皮的哄他都愿意。
手指挑起温望舒下巴,她色眯眯的调戏:“爷儿,给妞儿笑一个!”
“……”
“笑一个呀。”
“慕以瞳!”终于,有了点反应。
温望舒邪邪的睨着她,一字一顿:“你皮痒了是不是?”
她明艳一笑,忽然扒住他耳朵说了什么。
危险的眯起眼睛,温望舒摩擦着她细细的手腕,“你确定?”
她娇羞的眨巴眼睛,点头,“确定。”
“好吧。”
明明自己乐的要死,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我勉强的模样。
他就是这么欠扁。
两人移动到车后座,刚坐稳,慕以瞳就被温望舒抓到怀里吻住。
他的吻,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多长时间似的。
霸道的吸光了她嘴巴的氧气,恼的她用拳头捶他。
“坐上来。”
“会撞到头。”
“那,躺下。”
“不舒服。”
“慕以瞳。”
“做嘛。”
“你自己说的。”
“好啦,好啦,我坐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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