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阿姨,请你们放心,我会向蕙儿证明我的优秀,让她爱上我,我要和纪寞公平竞争。”麦新基很有涵养地说着,很有自信。
纪寞紧靠椅背,一个神识扫了过去,察觉这麦新基的确很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像是个狡诈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心里觉得王蕙如果要找男朋友,直奔结婚的那种,这麦新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餐厅里响起了一支动听的钢琴曲。周敏一脸陶醉道:“这曲子真好听。哦,新基,你从小德智体各方面都很优秀,听说你还获得过国际钢琴比赛的大奖,你何不现在就展现一下你的手指。”
双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很欣赏地瞧着麦新基,然后淡淡瞥了纪寞一眼,在她心里,麦新基不知道要比纪寞优秀多少倍。
“好,这两年我一心一意扑在外太空的研究上,都很少弹钢琴了,都生疏了,那我就献丑了。”麦新基站起,从容地走上钢琴台,只跟钢琴师说明了一下,钢琴师就让出了位置。
麦新基坐下后朝周敏这边点了下头,优雅地抬起了一左手,忽然一键敲了下去,接着,右手抬起,一支美妙的乐曲就从他的手指尖跳跃而出。
美妙的音乐在餐厅里流泻挥洒,用餐的人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迷醉在动人的旋律里。一副陶醉的模样,瞧了瞧王蕙道:“听,多美妙的音乐啊。”
“是有点伤感,不就是《梦中的婚礼》嘛,我经常听的。”王蕙不屑地说道。
“难道你没有听出别样的感觉?这音符,这旋律!哎呀,我都要落泪了,太感动人了。”
“我可没感觉。如果硬要说出感觉,那就是这麦新基想女人都快要想疯了。”王蕙咯咯笑了起来,身子依然紧挨着纪寞,好像很怕他飞了一般。
“没感觉?你妈妈小时候就喜欢钢琴,她还学校的时候就拿过九级的证书,但我敢肯定,就算是你妈我估计她也弹不出这种思念的味道。”得意地看着王蕙说道:“姐,你觉得呢?”
“嗯,新基的确弹得很不错,那时,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不知愁滋味,所以,虽考了个九级,但那种流星划过的味道我就没能弹出来。”说道。
“是啊,要是能嫁给新基那是多么美好啊,今后的生活一定很浪漫,很有情调的。”周敏有意无意地瞧着王蕙,希望她能被曲中的情景所感染,不指望她能一下喜欢麦新基,最起码也得有好感。
周勤也说道:“蕙儿,你现在觉得新基这人怎样?”
周勤也觉得纪寞虽长得蛮俊的,但麦新基也不赖,而且多才多艺,他各方面都要比纪寞强一些,就试探地问道。
“他再好再优秀,我现在心里只有纪寞,所以,妈,小姨,你俩就别劝我啦。”
周勤瞧着女儿一副花痴的样子,脸黯淡下来道:“那好,如果纪寞也能弹出一曲钢琴曲,我就让他俩公平竞争,一切由你做主,你爱谁就爱谁。”
“啊……”王蕙自第一天认识纪寞起,好像还没发现他有音乐方面的天赋呢,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会打架,端帮派的老窝这个看起来他挺在行的,要他弹钢琴,绝对不可能。
这不明摆着嘛,妈这是在刁难自己,是要自己离开纪寞选择新基。王蕙有点郁闷,侧脸就看见纪寞双眼微闭,似乎眼角有一滴泪水,不由一惊道:“纪寞,不会吧,难道你也被钢琴曲感动了。”
纪寞没有说话,只是从钢琴曲响起的那一刻起,就有一颗流星划过他的脑际,留下一道炫目的光辉,没错,那就是琉光大陆,一个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他想起了师傅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起默默地打坐,一起静静地修炼,一起看夕阳下山,又一起看晨曦升起,那是多么静谧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正如曲调里所表达的:流星是不幸的,它的爱在天上,但是,从它成为坠落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永远不能拥有它追求的爱。然而,他的老师却对他说,一个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那么,他的灵魂就会成为一颗流星。
这个老师不正是师傅叶梵雨吗?自己渡劫被雷劈,不正是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的吗?现在来到地球,他的灵魂的的确确成为了一颗流星,留下的只有对师傅无限的想念,而,现在自己才达到练气三层,何时才能合体,回到师傅身边,跟她一起再度历劫呢?
纪寞突然觉得离叶梵雨越来越远了。
她美丽的脸随着曲调不断在他的眼前浮现,他跟她在一起的往事历历在目,如果有别的宗派入侵,他俩并肩抗敌,又互相观望,互相照顾,深怕彼此受到伤害,甚至遇到危险,都可以为了保全对方而牺牲自己,这份深厚的感情,他是无法抹去的,他甚至轻轻呼唤了一声:师傅……
纪寞完全沉浸在乐曲里,缓缓地站起身子。说道:“难道纪少也会弹钢琴?”
纪寞没有说话,王蕙瞧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纪寞这样子,就说道:“小姨,你别忘了,纪寞曾经是纪家少爷,他的学识和修养也是不赖的。来,纪寞,你也弹一曲,我教你,手把手教你。”
王蕙虽是警察出身,但继承了妈妈不少优良传统,对钢琴也是懂的,虽不是精通,但弹个调调她是可以的。”
王蕙拉着纪寞来到钢琴台,麦新基就知道她要纪寞弹一曲,就大方地站起,并不阻挡。纪寞还沉浸在对师傅的想念之中,定定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神识朝钢琴一扫,刚才麦新基弹过的曲调就被他收进了大脑里,手指一抬,优美的乐曲就从手指之中流泻而出。
从手指敲击琴键的那第一个声音起,王蕙就打了个激灵,接着就完全沉浸在曲中,听着听着,她就落下了眼泪。她怎么都想不到杀伐果断的他,竟然拥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而且他才十九岁,但此时的他,在自己的心里他就像已经活了千年万年,他背后的故事既悠远又绵长。
他的手指不但可以沾满鲜血,也可以跳出音符,这男人到底是怎么的男人啊!王蕙越觉得纪寞神秘,心里对他的爱更是无止境,自己一定要留住他身边,她要慢慢地去探索他的秘密,用一生的时间。
纪寞给她的震撼已不是“优秀”两个字所能表达的了。
纪寞正是敲下第一个琴键起,就倾注了对叶梵雨全都的感情,他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如果可以,他情愿不再修炼,只愿留在师傅的身边。这是他记忆被唤醒以来流的第一颗眼泪,他遏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
乐曲仅仅三分钟不到,纪寞敲下最后一颗琴键站了起来,眼泪已干。王蕙和麦新基还站着自己的身边,两人的眼睛都闪着感动而惊异的光芒,纪寞淡淡地说道:“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回到座位上,周勤和周敏双双陷入深思,两人都已泪流满面。她俩万万没想到纪寞不但能弹出一手好曲,而且,一曲旧曲被他弹出万般味道,迂回婉转,震撼不已。
“此曲应是天上有!”好一会儿,周勤才回过神来,心里叹道,“唉!后生可畏啊,纪寞弹琴的造诣竟比新基还高,像是灵魂在弹奏。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你们自己决定吧。”
“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周勤说道。
纪寞拿起筷子就吃,一点也不客气,样子急了点,但经过这么一曲钢琴曲,周勤和周敏已对他另眼相看,不再有其它的想法,尽管觉得他的礼数欠佳,但也没有说什么。纪寞要了一碗米饭,一边扒拉着,一边思潮翻涌,他不能再拖了,他必需加紧修炼,儿女情长得暂时放一边了。
吃好饭,他站了起来,王蕙的第六感很灵敏,感觉出纪寞要走了,禁不住拉住他的手。纪寞轻轻地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捉起麦新基的手,将两只手拉到自己的跟前,然后放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