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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怡歌扬长而去，我呆呆地站在沈熙凌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天，我和沈熙凌两个人，互相对对方撒了第一个谎，并且彼此都已经知道了真相。
而吕怡歌，忽然的，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成了杀害他母亲的凶手的女儿。
沈熙凌的神色黯淡，他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吧，回家。”
我看得出来，此刻他心事重重。
而我又何尝不是！
回到家里，沈熙凌独自先回了房间，我一个人站在外面，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沉吟了好半天，我终于回了自己睡的次卧，甚至连哄宝宝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拿出了手机。
我打了个电话回家。
我和沈熙凌领证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爸妈。本来一开始他是骗了我，说我们只做假夫妻的，如果一直是那样，我根本就不会跟家里人说，说了也只会给他们增加担忧。
本来打算找个时间，慢慢跟他们解释，也好慢慢让他们接受沈熙凌。
我以为，他们只是怕我高攀了沈熙凌，怕他会对我不好，哪知道……
电话响了三声，我爸接了电话。
“爸。”我开门见山，“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我爸愣了一下，“你说。”
“爸，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在锦城待过，你是启瑜集团莫凯旋的老部下，是不是？”
我爸立刻警觉，“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这么反问，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是真的，他已经默认了。
我的眼泪涌出来，“所以爸，你一见到沈熙凌，就问他沈万江的事，你强烈反对我跟沈熙凌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当年，和顾辰瑶的死有关？”
电话那头我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的时间延长一秒，我的心就越发沉重几分。
以我爸的性格，他没做过的事情，谁要是冤枉了他，他一定会马上跳起来反驳的。
我等了好几秒钟，我爸才说道：“这些事，都过去了。”
我的声音哽咽，“没过去，爸，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爸叹了一口气，“当年爸爸年轻，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什么大事业，不肯好好上班，所以跟着几个弟兄去混，混了好几年，混到了莫凯旋手下。”
他像是在讲故事一样，“那时候莫总手下一共有十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他在锦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这样的一个人，身边女人多得很，哪知道他就看上了沈家的太太，千方百计要把人家好好的家庭拆散……”
沈家的太太，说的应该就是顾辰瑶了。
我从没见过莫凯旋，只是在做模特的时候听说过，虽然他年纪不小了，却是个风流人物，我们那时候的模特里头，就听说有人搭上了莫凯旋，手头忽然变得阔绰起来，甚至听说莫凯旋还专门买了房子金屋藏娇。
这样的人，女人甚多，却偏偏看上了有家室的顾辰瑶，对于顾辰瑶来说，也是一个劫数。
我爸继续说道：“那时候沈太太都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还怀了第二胎。莫总趁着她去产检的机会，自己一面在那边拖住沈万江，另一边就派我和另一个弟兄出手，在回去的路上想办法拦截绑架。”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好像陷入了深沉的回忆，“沈家的司机很警惕，我们根本就拦不住。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上头交待的任务，绝对不能空手而归，所以就想了个冒险的办法，直接朝着对方的车撞过去了。”
我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我家没有车，在我印象中，我爸也从来没有开过车，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开车。
“沈太太坐在后排，但我没想到她根本就没系安全带，整个人飞出来，当时应该就已经动了胎气受了伤。车头都已经撞扁了，司机受伤也不轻，但是沈家的司机确实不是一般人，也没停车，直接就返回医院了。”
所以那次的劫持，失败了。
“然后呢？”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然后？”我爸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然后啊，到医院就听说人死了，一尸两命，肚子里那个已经八个月了，没保住。”
所以说，顾辰瑶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我爸把她坐的车给撞了一下。
我大致知道他后来的事，可能是任务没有完成，反而出了人命。倒是没让他承担多大的后果，但他也没办法在莫凯旋身边继续待下去了。
之后，他就离开了锦城，回到我们这小县城，找了个稳定的工作，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这些年里，我爸在小县城里明哲保身，不肯再碰锦城的事。在我漫长的二十多年印象中，我爸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锦城来的特殊朋友，他身边只有那些工友和附近邻居，平时下个象棋喝个小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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