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应,听到永峥的命令便向艾香走过去,配合默契的将她抬了出去。
“是。”
永峥淡淡扫了艾香眼,冷声道:“把大小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
有两名弟子目无神的从外面走进来,那样子看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般。
“来人。”
艾香手上吃痛,时没拿稳将长剑落到了地上,弯下身正要捡起,永峥又是脚踹过来,这下直接踹到她的肋骨,痛得艾香趴到地上再也直不起身,眼前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永峥眉眼眯冷哼声,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颗小石子从指间弹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她手腕。
永峥不提起楚临还好,说到楚临,便又让艾香想起爹正是像文礼师伯这般惨死在这个冷血无的人手中,整个人已经忘记害怕,目定,执起长剑再度向他挥过来。
“小师妹,看到了吗?若是不想落得和你爹同样的下场,就乖乖听话,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你不懂事,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手下不留。”
永峥闭着眼调好气息,听见周围不断涌起的呼救声,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深沉的盯着艾香嗤声笑道:
身体止不住抖了下,怔怔望着地上那滩血水,艾香简直不敢想象,刚刚还站在她身旁的文礼师伯,如今竟然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难以置信的呆呆看着,全身血液冰凉,整个人甚至已经忘记了反应,直到躺在地上的其他宗门的长老见此景齐齐发出道难以压抑的惊呼,她才猛然回过神。
艾香看见文礼师伯的肉身开始极快的萎缩,全身的皮肤都凹陷下去,紧紧吸附在骨头上,接着那骨头竟然也开始退化,瞬息之间就化成了滩血水。
凌乱的白发之上放着他强稳有力的手,只见团黑煞气蓦然从掌心运出,然后无灌输进文礼师伯体,片刻之后又将其吸出,伴随着声剧烈的痛呼。
永峥冷哼声,在她快要断气之时忽然松开对她的锢,然后右手腾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文礼师伯吸到面前。
“呵,不得好死?小师妹,你果然还是太天真,我这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艾香眯眼瞪他,眸中扬起丝轻蔑的笑意,“陆永峥,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永峥闻言,呵呵笑,几乎是弹指之间便移到艾香身前,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有胆子,就把你刚才的话再说遍。”
她这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向来只会对陆永峥温声细语的艾香,在知道杀父之仇的这刻,彻底崩溃。
“陆永峥,你说过会照顾好我爹,你答应过我的,如今却言而无信,你不得好死!”
心底蓦地生出阵强烈的痛意,艾香紧紧咬住唇瓣,挣扎瞬后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口鲜血顿时从嘴中喷出,艾香握紧手中长剑,难以置信的看了永峥眼,她想不到这人如今的武功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仅仅半招,她甚至还没有近他的身便被重伤。
“噗!”
艾香勃然大怒,松开文礼师伯的手拔剑便朝陆永峥刺过去,不想还不待她近身,永峥单单只手挥过来,缕邪风愕然乍起,眨眼之间便将艾香袭倒在地。
“你简直丧心病狂!”
永峥挑眉笑,清淡的眉眼之间带着如既往的冷,“师妹,你去救这个老废物出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问问他,你爹被我弄到哪儿去了吗?嗯,让我想想,此时此刻,师父他老人家应当已经在西方极乐世界得到往生了吧!啊,不对,我倒是忘了,被拿去做鼎炉的人,死去的那刻便意味着魂飞魄散。”
这个事实,她要听他亲口承认。
“陆永峥,我爹呢?”
艾香的心猛然沉,想起被他害死的爹,瞳仁在瞬间缩紧,紧紧盯着陆永峥的水目中似乎要淬出把烈火。
艾香和文礼师伯皆是震,转眸看去,只见陆永峥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嘴边挂着丝淡淡的笑意,脚下躺了七个老龙钟的长者,文礼师伯认得出,那皆是其他宗门的长老。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石室,当踏上最后阶石阶,眼看已经到了陆永峥的卧房,楠木桌前却突然传来声轻响,是茶杯被人重重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
文礼师伯看她这神,已然料到此刻应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她不会这般顺利的潜入陆永峥的石室,目当即也严肃起来,努力撑着身子在她的搀扶下往外走。
“师伯,我们快走!”
及此,她脸上忽而闪过几分惊慌。
想起先前太和宗那几位长老的无故离世,艾香不由有些心惊,丝不祥的预感隐隐从心底生出,如今陆永峥身上相当于集合了太和宗所有高手的修为,那么山下来讨伐他的那些人,只怕……
抹浓烈的恨意霍然袭遍全身,可是此刻她却顾不上伤心,文礼师伯还等着她救,看他如今这样子,想必身修为也已经被陆永峥给炼化了。
陆永峥,陆永峥,你怎么可以!
艾香闻言,双手抖,险些又将文礼师伯给跌回去,想起儿时陪伴在爹身边的种种画面,眼泪不知何时已然沾湿衣角。
文礼师伯赫然顿住,然后深吸口气垂下头,语出不忍道:“见过,就在这间石室里,陆永峥抓了太和宗所有长老做他的鼎炉,你爹,是第个被他炼化吸收的。”
她担心师兄会突然回来,边忙着将文礼师伯从坛子中扶出来边问:“师伯,您可曾见过我爹?”
艾香薄唇抿,这些话,即便文礼师伯不说她自也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师兄竟然会如此对待文礼师伯,曾经,文礼师伯甚至是拿他当亲儿子看待的。
坛子中的老人听见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努力睁开眸子向来人看去,神瞬间激动起来,语出艰难道:“艾……艾香,快,快带师伯离开这里,陆永峥……要害……害太和宗。”
“文礼师伯,怎么是您?!”
间石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昏暗的石室之放置着个大坛子,她依稀看见里面似乎装着个人,烛火掩映之下走近看,整个人霎时惊住。
眉心霍然紧,她凛凛神停在原地,仔细又听了会儿后辨认出声源传出的方向,然后握紧烛台脚步匆匆的向那边跑去。
走至深,耳边渐渐传出阵压抑的痛呼声,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磨砺,让她感到异常的悉。
心在瞬间颤抖下,她敛敛神,兀自深吸口气,然后将烛台举高,顺着眼前的石阶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艾香目凛,拿着个烛台上前看,这才发现这下面竟然藏着个巨大的石室。
不想那雕像的底座忽然“咔嚓”转动声,摆在身前的案牍竟自己向旁移去,直到腾出原先占据的空位才又静止不动。
艾香坐在永峥的主卧,看着周围单调的摆设,像他整个人样透着种彻骨的寒冷,眉心又是皱,默叹气,有些无奈的将手搭在座铜制的龙神雕像上。
当为了光明正大的登位,他利用爹牵制她,逼她第个站出来拥护他做掌门,其实她直都想告诉他根本无需这样做的,只要他喜欢,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他,更何况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败爹之后,他早已具备了堪为掌门人的实力。
这间院落并不大,每间房都仔细搜查过遍后,如她所料之的无所获,其实想想也知道,师兄怎么会把爹藏在这里。
看到这里,她不又是声苦笑,也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师兄吧。
只是这么久没来,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喜好已经变了这么多,青的长幔换成了黑的,入目之皆是片暗,她还记得,窗前明明有盆君子兰的,如今却也消失不见了……
以前她经常不请自来,可惜在他坐上掌门之位后,她几乎就断了对他的所有念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艾香怔怔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由轻快起来,不会儿便到了永峥的住。
她喃喃叫着,整个人忽然惊醒过来,对啊,她还有爹,如今师兄去了山下,时半会定然回不来,趁这个时机,她不如去他那里找找爹。
爹……
师兄如此执不悟,早晚也会毁了它,只可惜,她要让爹失望了。
艾香淡淡回神,并没有回头,她不想让那丫头看见自己脸的苦,太和宗是她的家,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又有什么办法呢。
“四走走,你不用跟过来。”
小环心中蓦然痛,见她施然往外走,红着眼睛问:“小,你去哪里?”
艾香闻言愣,秀目时间变得空洞,心猛然间颤了下,就连口中清茶似乎都夹杂着丝涩味,久,她抿抿唇,跺着步子苦笑道:“如果事到最后,当真如你所说,那也是太和宗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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