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计划下步该怎么走,像阎君霖这种人,既然已经得罪到了这种地步,就定得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想要握手言和冰释前嫌那是不可能的,且先不说她吧,就单论阎君霖也不像那种大度的人,能够容忍别人对他的不敬。
只是皇帝居然没有点想理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阎君霖的意,这倒是让她有些奇怪,她给他借口,他没表示,还真是有意了。
千灵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没能成功拉阎君霖下水,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却也在意料之中。
两人的应答声前后响起,然后重新归位。
“是!”
“是!”
“罢了罢了,你们也别争来争去了,我相信你们人的能力,自然也相信你们的为人,相信阎爱卿不会去做走私贩卖私盐那种劣等事,也相信冷爱卿不会去挪动公银鱼肉百姓。此事到此为止吧,你们人以后可得好好相,别如此针锋相对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心为东陵王朝着想,可得彼此合作,理好公事才对。”
两人见皇甫商似乎怒了,立马同时转身面向他弯腰请罪。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皇甫商皱眉呵斥了声道:“大殿之上,你们人如此吵嚷,跟那市井泼有何两样?若被别知道了我朝官拜三品的大臣是这般模样岂不要笑掉大牙?”
“够了!”
针锋对麦芒,现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刑部尚书阎君霖与吏部尚书冷仟凌不对盘,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几乎要化作实质弥散开来。
千灵咬牙,瞪着阎君霖,两人旁若无人般争吵起来,对视间尽是片噼里啪啦的火光。
“你那是闲来无事便以诬陷朝廷重臣为趣事,你这才叫真正的危害王朝跟百姓。”
“我这叫为为民鞠躬尽瘁,不放过任何个危害王朝和百姓的存在。”
“哼,我每天事务繁忙,有诸多要事理,哪里能像冷大人般悠闲自在,没事就去查查别人的人脉关系,看谁不顺眼,就给他找个什么罪。”
“阎大人,我们现在说的是秋平走私贩卖私盐的事,请不要转移话题。若是你当真确定我与白大人之间有什么晦暗的关系,为什么开始不点出来,要等到现在才说呢?”
这才叫真正的加之罪何患无辞,正睁着眼睛说瞎话给她带黑帽子呢。
前阵子白云被查出挪动公银以满足自己的私,遭受了极为严厉的分……可是这切都与她无关好吧?
千灵愣,白云是务府总管,跟她确实有些往来,但是并不频繁好吧,不过是偶尔有些公事上的事需要相互走动罢了。
“若说臣与秋大人来往甚密,臣便是此次走私私盐案件的幕后黑手,那么冷大人,试问你与白大人交往频繁,会不会是挪动公银,鱼肉百姓的贪官之首呢?”
“禀皇上,冷大人明显想要污蔑臣,拉臣下水,找的借口又合合理,臣难以为辩。臣承认,臣与秋大人来往是密切了些,但是谁没个三五好友呢?”
皇甫商的眉心皱的更紧了,追问道:“你当真无话可说?”
被点到名的阎君霖弯腰行了礼后才道;“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无话可说。”
皇甫商皱眉,看向直沉默不语的阎君霖沉声问道:“阎爱卿可有什么话要说?”
疏于职守和放水b庇,他总得占样。
或许理由有些牵强,但是这无疑让很多人都对阎君霖起了疑心。她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这些她都能查到的东西,为何身为刑部尚书的阎君霖查不到?
说着,千灵掀官袍下摆,跪地沉声道:“还请皇上明鉴。”
“因为据下官了解,秋大人与阎大人私交甚好,并且阎大人乃是刑部尚书,掌管着司法与邢狱,恕臣斗胆直言,下官都能查到的东西,不信阎大人查不出来。如此直白的放水,实乃对自己人b庇,纵容不得。”
皇甫商放下手中正看着的大堆白纸黑字,看了眼静立不语的阎君霖后,就看着千灵问道。
“哦?此话何解啊冷爱卿?”
可是刚刚在皇宫门口发生的事却让她耿耿于怀,于是寒声禀道:“皇上,下官以为,此事跟刑部尚书脱不了干系。”
本来想着,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肯定没办法扳倒阎君霖,就不直接指出他了。
肚子火气的千灵在金銮大殿上丝毫不气的弹劾秋平,数落其走私贩卖私盐等所有罪过,呈上证据后,明里暗里都在强调秋平背后有人指使。
然而那位大臣的话还没说完,阎君霖个冰冷至极的眼神扫过来,他就被迫止住了话茬,然后讪笑了两声就赶紧离开了。
平时与阎君霖稍微有些来往的位大臣踌躇着走近他,问道:“阎大人?你今个儿怎么……”
不仅是千灵怀疑阎君霖被人掉b了,旁边所有看到这幕的人,无不以为他被掉b了。
阎君霖却不仅没怒,反而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轻笑,惹得不少大臣频频侧目。
千灵彻底怒了,这货今天是怎么了,她还没开始招惹他吧,怎么无缘无故就被上了?狠狠甩开阎君霖攥着她的手,甩了句“神经病”后就大步离开了。
哪知阎君霖不仅没有回答她,反而捏了捏她的手腕骨沉声道:“你真瘦!跟个女人似的!”
身边来来往往不少朝中大臣,看着这幕讶异无比,却无人敢驻足看戏。
“你干嘛?”千灵侧过身子,眼底满是冰冷的怒火,就像是座被冰封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感叹般的语气,当即令阎君霖沉下脸。千灵得意地弯了弯唇角,绕过面阴沉的阎君霖就打算离开,却不想再经过他时,手腕蓦然被他扣住。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自觉也太高了些,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
千灵只能再退步,心里止不住翻白眼。
“你是在骂本官?”阎君霖眯了眯眼,往前步,朝着千灵欺身压了过去。
千灵心底暗怒,表面却仍旧不动声,寒声道:“阎大人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挡便挡了,那又如何?”
最后只得无奈地站定,后退步,拉开彼此有些过近的距离,千灵冷着脸道:“阎大人,你挡着我的道了。”
千灵却仍打算无视他,正准备绕过他走过去时,没想到她往左移步,阎君霖也就往左移步,她往右移步,阎君霖也往右步。
然而后者明显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只见阎君霖挑了下眉,大步走到千灵身前,转身就拦住了她的去。
千灵皱了皱眉,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朝着皇宫走去。
后者自然也看到了她。
不远也不近的程,很快就走完了,到宫门口下轿,碰巧到了同时来上朝的阎君霖。
大清早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前往皇宫的官轿中,千灵紧攥着手中的沓资料,量着会该如何上报这件事。
绯韵做事向来很有效率,不出三天,关于知府秋平走私贩卖私盐的所有证据都已经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低喃声和着冷笑,在本不冷的天气里,无端透着股阴寒。
“会是你吗,冷仟凌……呵……”
阎君霖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狐狸,嘴角的弧度,三分笑意,七分邪肆。
“是。”
“呵,有意,继续查,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刚崛起不久,却直跟我作对的到底是谁。”
“有两个组织,个名为‘碧落阁’,另个名为‘黄泉殿’,刚崛起不久,但是却意外的强大,阁主也很神秘,属下至今未打探到这两个组织的阁主到底是谁。”
“谁?”阎君霖单手支额,慵懒地斜斜靠坐在太师椅里,嗓音低沉的问。
“主上,有人在暗中调查我们。”
阎府,阎君霖坐在书房的书桌后面,下方单膝跪着个黑衣男子。
本来就已经将他得罪的差不多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但是此次关于四皇子事件,无疑已经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既然如此,还怕多得罪他点吗?
“好,就这样,你把资料收集完整后,我就上报皇上。”
这样确实可以,只是这样来,不仅没有扳倒阎君霖,反而将他得罪了个彻底,千灵多少是有些犹疑的,但是下刻,她就目光坚定起来了。
千灵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绯韵却突然又道:“虽然我们不能直接扳倒阎君霖,但是却可以拔掉他的爪牙,断了他的资金链。要知道,走私贩卖私盐的利润可是很高的,若是咱们借助朝廷的力量,断了他这强力的资金链,必然会给他个沉重的打击。”
“这个……”绯韵沉了会,随后挫败的摇摇头,叹道:“不能,阎君霖太狡猾了,做事滴水不漏,除非从秋平身上下手,让他自己交代出是受了谁的指使。若是想从外界查出证据,证明这切跟阎君霖脱不了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蛛丝马迹,但是完全不足以成为证据证明。”
“给你足够的时间,能不能查到确切的证据,证明阎君霖就是幕后主导者?”
不过不管怎么说,于千灵来说,都是件好事,因为她又多了个可以绊倒阎君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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