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松下来之后,他心里又瞬间被抹怒气代替,她为了个墨少卿,宁可死也不愿意从了他,究竟是她爱的太深还是他做的不够……
永祀面变,霍然起身向她奔去,肆意的鲜血自伤口出,他连忙封了几穴道止住血,还好她力气太弱,这刀扎得并不深。
她厉声说完,忽而反手将剪刀调转过来,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口刺了下去。
“你我既然云泥有异难越鸿沟,强行如此也不过是徒增痛苦,永生永世,我只想与墨少卿人白首到老,对不起了!”
千灵双肩震,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她顾不了太多了,只要想到要违背自己的真心和他做出那种事,她就恨不得立刻死去,更何况她明知两人之间实力悬殊,所以这剪刀,开始也并不是用来对付他的。
永祀见她将剪刀对准了自己,冷笑声坐下去,桃目中淬出丝狠厉,“灵儿,若你还有脑子,便乖乖放下那东西,不然等我动手,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更惨。”
先前她私心想着只要灵魂还是自己的,哪怕肉体给了他也无伤大雅,可如今这种况让她怎能接受,她不能接受墨少卿之外的人触碰她。
伴着他暂时的离开,千灵直觉身上的锢似乎也消失了,霍的下坐起来,眼角余光瞥见不远的把小剪刀,身体几乎是想都不想的便扑了过去。
“你知道吗?我直都想体验下与你灵肉合的感觉。”永祀低低笑,而后缓缓起身开始宽衣解带。
他……他居然敢……
她冷眼盯着永祀,只见他指间动,缕淡紫的轻烟缓缓飘入她眉心之中,须臾之间便将她的灵魂锁在了肉体上。
千灵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顿时阵慌乱,挣扎着身子要坐起来,却愕然发现自己就像被条无形的绳子捆死般,根本动都不能动。
永祀眨眨眼,好看的桃目中闪过份促狭,“做什么,你待会儿便知道了。”
千灵浑身震,霍地睁开眼瞪他,“永祀,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很贪心,若只想得到这副身子,早在卜家时就会要了你,灵儿啊,你到底还是不明白,我之所等了这么久,便是想连你的心并得到。”
永祀轻轻笑了两声,起身坐到边,伸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又顺着面部的轮廓直往下滑,最后定格在她口。
贝齿咬,她凛凛眉,闭上眼睛躺到上,俨然副视死如归的姿。
“你来吧。”
算了,不过是场而已,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这具身体如今又不是她的,便给他吧!反正只是个皮囊而已,这是最后次任务了,她不想前功尽废。
她拧眉想着,额上渐渐下层热汗,而看着永祀因为喝水而做吞咽动作的喉结,她居然发现自己的反应竟然越来越强烈,她不想死,可是跟永祀……
千灵闻言,心里又气又急,还真小看那个贱人了。
“中了鱼欢散的人若不能及时与人,便会血管爆裂而死,方亭玉为了害你,用的自然不会是次品,我倒是不介意委屈自己次,若不想死的那么惨,劝你还是尽早做决定的好。”
永祀见她如此便知药效又发作了,抿抿唇,坐在那儿饮着杯清茶脸云淡风轻道:
千灵怒极,咬咬牙想再说什么,眉心拧,全身顿时缩在起,该死,那种异样的感觉居然又出现了。
“你……”
“为什么要提醒,你是我的谁,我有必要那么做吗,嗯?”永祀冷哼,伸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千灵听,便知他说的不是假话,他那般骄傲的子不容许他用这种手段,可是他明明知道那药有问题,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喝下了,此举简直更可恶。
永祀气极反笑,“我若想得到你,自然有的是别的办法,只不过是有人想设计害你,我得了个顺水人罢了。”
千灵被他吼得浑身激灵,而后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面上又被抹怒气代替,“是你做的对不对,那碗药里有东西!”
“很失望是不是?我没有想到,即便到这种时候,你心里念着的人居然还是墨少卿!”
“怎么怎么是你。”
千灵微微打了个寒颤,墨少卿的脸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永祀。
“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永祀脸上瞬间蒙上层厚厚的寒霜,周身蓦然散发出股令人胆寒的戾气,杯冷水隔空被他吸过来泼到千灵脸上,激得她瞬间清醒了半分。
语低喃,她的掌心缓缓覆上那人的手,却被他瞬间抽离。
“少卿……”
只手带着冰凉的温度覆到她脸上,心里的热似乎散去几分,丝理智渐渐回笼,她努力睁开眼,模糊之中却好像看到了张悉的脸,任凭时光百转千回,他的样子依旧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之中,气回肠,难以忘却,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她最爱的,终究只有他这种。
千灵怕是怎样也没想到,自己领了个单纯的丫头,倒是把自己给坑死了。
她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又痛又痒,她眯着眼睛挥挥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不管什么都好,只要能降去她身上的温度。
彼时千灵正躺在窗前的软榻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浸泡在舒暖的温泉之中,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要从泉眼喷涌而出,烫的她浑身难受。
永祀默声点头,越过他款款走进去,屋门又迅速被那人关上。
报信人恭敬颔首,轻轻推开了房门,“在里面,大少身边的丫鬟已经被我支走了。”
永祀凛眉,“人呢?”
“公子。”
想到她药效发作时的模样,气息不促,就连步子都急了几分,等他赶到时,那报信人正站在醉仙居的天字号房前守着。
永祀闻着满屋子浓郁的脂粉气,皱皱眉,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那报信人带着千灵去了醉仙居,不过不是见赵妈妈,而是……
长臂捞,子慕如阵风般扛着方亭玉就消失在陆家上空。
子慕时汗颜,不得不说公子这招还真是够狠的,毁了少清白不算,她的名声也算是毁了,不过少也真是作茧自缚,谁不好惹,偏偏惹上公子。
永祀则厌恶的凛了凛眉,冷声道:“扔到乞丐窝里去,不过别把人弄死了,正午时分再带回来扔到大门口。”
“公子,没想到这药发作的这么快,现在怎么办?”子慕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方亭玉,眸中绪全无。
最后个字刚说完便歪头倒在了地上,她来这儿的时候打定主意要引上永祀,所以早便引开了慕灵阁的丫鬟婆子,身边更是连小翠都没带,所以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子慕和永祀三人。
“有点苦,”方亭玉起唇角撒娇,倏尔又揉了揉太阳穴,晃着身子摇头道:“还有些晕。”
永祀见状,似笑非笑的问:“味道怎么样?”
方亭玉见永祀如此关心自己,还以为他到底是被她的真心感动了,薄唇,等子慕将药端来之后,话不说就饮而尽。
子慕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垂下头听话的走了出去。
永祀神冰冷的打断她,拂拂袖正要离开,见方亭玉目中闪过丝焦急,顿了顿又对子慕说:“听说少身子不好,去把那药端来碗给她。”
“不必了,我还要到铺子里去,莲子粥就给弟喝吧。”
方亭玉笑容顿,拢拢发鬓,站在那儿万分络道:“没什么,只是昨天来的时候见不在,便想着今天来碰碰运气,我让人做了些莲子粥,还没用早膳吧?不如坐下来”
永祀目中闪过丝厌恶,在她快靠过来时,不动声的后退步,隔着张圆木桌说:“有事就说。”
“”方亭玉抚了抚头上的朱钗,扭着细腰走进来,要多妩媚有多妩媚。
等人毁了她的清白之后再带他去捉在,所以直在暗观察着慕灵阁的动静,见千灵乖乖跟着那人出去,她便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半。
千灵前脚刚出门,方亭玉后便进来了,她的计划便是在千灵喝了那碗药之后将她骗出门,然后拖住“陆梓昃”。
永祀本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她,明明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依旧抵不住心魔,这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滴水穿石也终有成功的日,他爱的这么坚定这么辛苦,凭什么要看不到丝希望只能这般痛苦的活着,所以,他要得到她,哪怕她会彻底恨死他,这次,他也要来个粉身碎骨。
鱼欢散,服药者会身不由心的做出违反自己感的事,会不受控制的与人,抛却切理智,最终只剩下望的本能。
所以方亭玉会突然对她用计时,他明知道会伤害到她,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喝下去了,或许,永祀就是希望她喝了那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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