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佩珊从窗眼看到叶瑾也的确是已经睡下了,拿着一把刀,将里面的门栓给撬开,推门走了进去。
宁佩珊呼吸的频率一上一下,耳根都有些发红,偷偷捏了一把汗,举起了匕首,便往床上刺了过去,但是这一刺,却觉得扎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掀开被子一看,居然是枕头。
宁佩珊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好像自己被人套入了一个陷阱,回头一看,屋子四周都亮了起来。
叶瑾言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那个冷冰冰的路昭。
“宁佩珊,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吗?”看着宁佩珊那惊愕的表情,叶瑾言便已经了然了。
“你居然敢戏弄我!”
宁佩珊将匕首狠狠的握在手里,眼中充满了杀意,冲着叶瑾言扑了过来。
没等叶瑾言动手,身后的路昭直接拿着长剑抵在了宁佩珊的脖子上面,宁佩珊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将自己的匕首给丢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薛慎行便将宁佩珊扭送到官府,当小曼看到叶瑾言,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叶瑾言抱着小曼送了口气道:“好了,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衙门门口,薛慎行在不远处的角落牵着一辆马车,而这时又看到了一个男人冲着叶瑾言走了过来。
薛慎行默默的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
叶瑾言被这热闹的太阳照的睁不开眼睛,不过眼前这个身形魁梧模样端庄的人,她还是认识的。
“没想到你还真是有能耐呀!”
张东嘴角微撇,没有想到叶瑾言说的话还真的实现了,说她没罪,还真是没罪。
叶瑾言坦然一笑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看人的眼光不会差,而张捕快曾经答应我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实现?”
张东眼眸微眯,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与普通女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凌然的气质还是让人有一些佩服。
“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瑾言笑嘻嘻道:“至于现在做什么还没有想到,不过以后肯定能用得上的地方。”
收买一个张东,就等于收买了他手底下那些弟兄们,好歹有几十号人。
叶瑾言必须得建立起自己的暗卫,至于路昭,毕竟是薛慎行的人,自己用起来还不能算是得心应手。
而叶瑾言也曾经试图想让小曼学一些武功,可是她手脚不太灵活,连个拳头都挥不出去,再加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叶瑾言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张东倒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点了点头道:“放心,答应过你的,绝对不会反悔。告辞了!”
叶瑾言眉梢露出温暖的笑意,看着张东的背影远走,小曼站在后头,这才走上前来,问道:“掌柜的,你跟张捕快也认识啊?”
知道这八卦精又在多想,叶瑾言手挡在额头上,无奈道:“也就止于认识吧。”
而站在不远处的薛慎行这才磨磨蹭蹭的牵着马车过来了,对于刚刚的事情,他并没有开口过问。
众人一路回到了酒楼,而就在今日酒楼也重新开张。
大虎小陆,赵龙他们全部都过来了,就像是与家人重新欢聚一堂的感觉,叶瑾言看到这里欣慰不已,但是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薛慎行来到后院,看到她一个人在闭目养神,放轻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叶瑾言耳朵轻轻动了一下,便知道有人走了过来,闭着眼睛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薛慎行露出浅浅的微笑,坐到了一旁道:“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哦?”叶瑾言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朝着他望了过去。
只见薛慎行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脸,金色的阳光洒在他那有棱有角的轮廓上,看起来温和不已,让人舒心备至。
“宁员外手底下有个商会的组织,涉及酒楼,盐巴,布庄,胭脂……等等,可以说这京城有一半的商人,都是在他手底下做事,宁员外富可敌国,却不外露。不过眼下,官府已经派人去了一趟员外府。”
薛慎行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叶瑾言惊讶不已,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员外居然垄断了这么多的生意,这富可敌国的程度,简直就是威胁到了那些朝廷大官。
若是背后没有人的话,也不可能做得如此的顺风顺水,叶瑾言打到来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不过叶瑾言倒是对那些商会起了极大的兴趣,若是自己能够做成了一把交椅的话……
宁员外手下分为左右护法两个人,只要是来到京城做生意的,不但是要收铺租,而且就连生意的盈利都是要分红的。
说是一个商会,叶瑾言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收保护费的,不过也只有将这些商会合在一起,这京城的生意才能做下去。朝廷也是默许这种商会的存在。
但是时过境迁,这里面的合作都变了味儿,充满着铜臭和权力。
叶瑾言从薛慎行那里得来的信息还是很有用的,她知道薛慎行一开始就怀疑到了宁佩珊,从而查到了他的父亲。
而现在他女儿在牢房里呆着,这个时候宁员外再被拉下马来,估计商会里面早就已经是人心动摇。
叶瑾言心里头打着盘算,偏过头去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一般开会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薛慎行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笑着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地图纸。
“这是他们经常碰头的地方,每个月都会开一次会,下个月中旬,在合欢酒楼。那是一家青楼,同样,也是商会的,你本来就不是商会的人,所以他们就视你为眼中钉。不过群龙之首已经被我给拽了下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叶瑾言越听越兴奋,没有想到宁员外看起来平平无奇,这手底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
她仰头,双眼发亮地问道:“那会不会背后人更厉害?”
叶瑾言天真了一把,连忙从刚刚的美梦当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