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宫里还有两个美女,但身份可就比鞑子公主差多了,皇上封她们一个美人的位子,都是高抬了,雨荷现在,不在乎丈夫有多少女人,虱子多了不觉痒,债务多了不知愁,丈夫有一群美人,再多几个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在地位上能和她分庭抗礼,将来的孩子会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就行。
文瑾所做的,正是雨荷求之不得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雨荷不是小气的人,她笑着对文瑾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在皇上知道真相之前,把这两个美女献上去,先灭了火才好说。”
雨荷笑了笑:“娜仁高娃年纪这么大了,确实不适合进宫伺候皇上,我看,做仁亲王的并嫡妃子,倒的确合适。”
“呵呵”文瑾笑,“我好像就是这命吧,刚进京,碰上太后给养父赐婚,回归本家,又有父亲被赐婚的事儿,现在,连公公都被赐婚,这,唉,也真是好笑呢。”
“是啊,谁能想到,你的婆婆,仁亲王妃会失明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说起了别的话题。
这天晚上,皇上来雨荷的昭阳宫住,最近又有美人要进门,他得安抚好妻子才是。(雨荷名义上还不够妻子的名分,但却是他心目中的妻子)
“皇上,臣妾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你要不要尝尝?”
“送上来吧,把你喜欢的果子酒也上一些。”皇上想,喝点儿酒,一是可以调节气氛,二是也遮了面皮,好说话。
“是!”雨荷心里明镜似的,转身分派宫女太监任务,没多一会儿,酒菜齐备,两人遣开伺候的,雨荷亲自服侍着皇上用餐。
酒过三巡,雨荷似乎觉得有些寂寥,她试探着问皇上:“要不要歌舞助兴?”
皇帝来了兴趣:“是不是仁亲王世子妃又给你进献了什么新戏?”
“歌舞,不是戏,北疆呼伦尔的特使带来的,别有一番风情。”
“好吧。”
雨荷拍拍手,一对人影鱼贯而入,一共有四人,前面两个是琴师,样貌清秀,举止优雅,一点儿也不像个异族女子,倒是很像上京的高门贵女。随后两个,穿着极其华丽的服侍,大红底色绸缎上面缀满亮片,略有动作,便晶光闪烁,一下子就吸引了皇帝的目光,四个人走成一排,盈盈下拜:“叩见陛下!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平身吧。”皇上在四个女孩子的脸上扫了一眼,心里暗暗赞了一声,没想到呼伦尔那样偏僻的小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优雅美丽的女子,尤其是两个舞姬打扮的,简直犹如仙女下凡。
“陛下,可以开始吗?”说话的美女,眼睛微微有点眯,上挑的眼尾,更增添了几分妩媚风情,惹得皇上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露出微笑,态度特别和蔼地说道:“开始吧。”
乐声响起来,舞女扭着婀娜腰肢,随着铿锵的节奏,快速左右摆动,动作勾魂摄魄,雨荷看呆了,心说还有这样跳舞的?永昌帝更是目不转睛,他真想看看舞女的腰肢,是不是肉做的,如何会扭得这么快这么软这么活泼?
半个时辰后,雨荷满腹酸意,把皇上和两个舞姬送做堆,自己一个人躲在寝宫,逗着小女儿玩儿。她这是为了有个事儿做,分分心,不然,想到自己的男人就在自己昭阳宫偏殿和别的女人胡天胡地,她很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过去横加干涉。
永昌帝从来没有在昭阳宫临幸过其它女人,刚开始心里还是很别扭的,可耐不住两个绝色女子的挑逗,很快就把顾虑扔到了一边,让身体充分放纵了一回。雨荷虽然也是异族女子,但她有汉人血统,自己又崇尚汉人文化,因而行为举止,还是和汉人女子比较接近,而昨晚的两个鞑子女人,可就和汉人女子差别太大了,尤其是她们的开放和大胆,令永昌帝大感过瘾,早朝都差点起不来了。
活了四十多岁,当了十几年的皇帝,永昌帝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在早朝上心不在蔫,一心想应付了事,再赶紧回宫呢。
礼部尚书给皇上奏报:“呼伦尔部的特使礼仪已经学通,请皇上示下,哪一天召见她们?”皇上已经召见了两个美女,他怕其他大臣知道,对他发起劝谏,结果,就没听清大臣说的什么话,他不得不给站在台阶下的小太监提示:“把奏折呈上来。”
哪有什么奏折?小太监很机灵地把礼部尚书的话小声复述了一边,永昌帝才猛然想起,他昨晚见到的,还不是呼伦尔部的公主,据说她是草原的一朵花,岂不……?他想说明天,最后还是忍住了,往后拖了两天,安排在三天后。
回到后宫,贵妃身边的大太监黑石已经等候好久了,他禀告皇上:“贵妃娘娘想安排两个贵女住到碧溪宫,特请皇上示下。”
皇帝也不想在自己尊重的女人隔壁做那些事情,自然一口应诺。刚支走了一个,却又来了一个请示的。竟然是仁亲王身边伺候的公公景烟:“叩见皇上!”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儿?”
“王爷本来想要亲自来的,临出门心疾发作,只好派小的过来请示,他想探访娜仁公主,不知可否?”
永昌帝很意外,自己这个皇叔,如何要探访和亲公主?这其中必有蹊跷,他得问清楚了:“仁亲王和娜仁公主相熟吗?”
“是,娜仁公主也是呼伦尔派去谈判的特使之一,和仁亲王爷有一面之缘。”
“王爷心疾若是好了,请他进宫一趟吧。”
“是!”
永昌帝的心思被分散了,他很疑惑呼伦尔怎么会派一个小姑娘去和谈,猛然想起传言呼伦尔的妹妹叫什么乌云其其格,而来和亲的却叫什么娜仁高娃,显然不是一个人。
“传高廷峰觐见!”
“是!”随行太监躬身退后,出了小书房,拔腿往外跑,他们传话必须这样,不然,皇上久等,脾气难免不好。
高廷峰急匆匆地过来,心情特别忐忑,他以耿直出名,心眼并不多,很怕上了呼伦尔的当,听说皇上传召,直觉是没处理好谈判,因此,一进门就赶紧跪下:“微臣罪该万死!”
行过大礼,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何罪之有?”
“微臣,微臣处事不当,带来的和亲公主,根本不配伺候皇上,请皇上治罪。”
“不配?为何这样说?”
“娜仁公主,乃是孀居之人。”
“什么?”永昌帝震惊得站了起来,随即勃然大怒:“该死!”
高廷峰吓得浑身哆嗦,也不知道是自己该死,还是娜仁公主该死。
“仁亲王求见——”刚才皇帝的态度还很好,守在门口的太监很高兴地通传道。
高廷峰如蒙大赦,行了礼,出了大门,才长出一口气,他都不知道刚才是退走的,还是爬出来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以前是御史,从来都是挑别人的刺,也没想过对方有什么无奈不,现在才明白,原来做好一件事情,是这么的难。
仁亲王见了皇上,也有些胆战心惊,一进门就跪下磕头。
“王爷请起!”永昌帝心里再不爽,还能在长辈面前做出平静姿态,虽然这个长辈,也是他的臣,见他也得跪拜。
“皇上,微臣,微臣是来给娜仁高娃公主求情来的。”
“求情?她有什么情要求?一个孀居之人,竟然敢做和亲公主?她有这个胆子,就要有这个承担能力。”
“皇上,请,请听臣一眼。”小太监给仁亲王搬来绣墩,他也不敢站起来坐下,说话的语气里,充满卑微的祈求。
永昌帝恻隐之心大发,语气不觉便软和下来:“你起来说话。”
仁亲王却没敢动,依然跪着:“皇上,娜仁公主本来是作为和亲特使过来的,可,高大人误解了,给你报的是和亲的公主。”
“把高廷峰叫回来。”皇帝一下令,旁边伺候的太监立刻应声,然后退出,飞快地跑去传信。
仁亲王好多年都不曾这样长时间跪着,觉得膝盖很难受,他微微摇动身体,抬了抬膝盖,语气恳切:“皇上,娜仁公主乃是北疆鞑子先王完颜的女儿,鞑子的王庭,本该是她的弟弟顺苏小王继承的,冒顿和呼伦尔都是她的堂兄弟。冒顿杀了她的弟弟,又杀了她的丈夫,还强占了她的封地——乌云马场,她不得不投靠呼伦尔,可惜呼伦尔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未能夺回马场,她一直想到上京,请求皇帝陛下的庇护,这次呼伦尔提出和谈,和她的努力分不开。”
皇上的心思,却根本没有放在娜仁公主身上,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询问道:“乌云马场?”“就是每年和咱们巨荣交易的大黑山马场。皇上,若是留下娜仁公主,咱们就可以轻易购进大量优质战马了。”永昌帝立刻展颜:“王爷请起,赐座,你跟朕讲,这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