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看到这里,我和过眼云双眼含满了泪水,孩子们毕竟还是孩子,只要有人对他们好,他们都会感受到的,另外,即便是最最艰苦的环境,宽姐的这种厚爱,不仅仅是让孩子们感受到了阳光似的宝贵的关爱,也让我和过眼云感受到了宽慰。
“今天啊,还是年轻英俊的小刘哥哥帮我将饭菜抬下来的,孩子们,替我谢谢小刘哥哥,”宽姐还真的就像幼儿园的老师那样,将小刘提出了表扬,孩子们还真的非常听话,又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道:“谢谢小刘哥哥,”其中一个小丫头还跑到了小刘身边,对小刘伸出了小小大拇指点赞道:“小刘哥哥,你真棒!谢谢小刘哥哥,”
“哈,不用谢,你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刘探下身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小女孩长的非常漂亮,眨着机灵的漆黑漆黑大眼睛,头发稀疏,微卷,个头不是太高,嘴角微翘,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灯泡经受了换气扇处的空气流通,稍微有些摇晃,小女孩和孩子们的脸上身上都是来回晃荡的暗影,但是,我和过眼云,仍然从这群饥饿的饱受苦难的孩子们身上看到了一种朝气,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到底是给上一点阳光就会灿烂的孩子们,这点感觉猛然如同一条大蚕,蚕食着我们俩敏感的心灵。
“小刘大哥哥,我叫谷华容,今年六岁了,”小女孩的声音很大很亮,灿烂的回旋在空洞的地下室的空间里。
“谷华容?”这个名字时候在哪里听过啊,我正在心里扪心自问,就感觉我被过眼云拉着的左手突然一紧,就看到过眼云猛然的蹲坐在了地上,还发出了些微的声响。
宽姐和小刘都听到了我们这个地方的声音,可是他们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然而,眼尖的小女孩,就是这个叫做谷华容的小女孩,却指着我们脚下的土地说道:‘你们瞧,有人,有人的影子,两个人呢,鬼,鬼!’
孩子们中间马上就出现了慌乱,有人哭,有人叫,有三三两两的抱成一团,也有捂住耳朵捂住眼睛不敢看的,在惊吓面前,小孩子们受惊的本质暴露无遗。
宽姐连忙叫到:“不是,不是的孩子们,谷华容看错了,哪里是人影啊,你们再看,什么也没有啊……”
大家才都松开了眼睛和动作,慢慢的将头挪向了我们原来站立的地方,真的没有人影,什么也没有,这才慢慢的回复了刚才的景象。
“谷华容,你怎么这么惊吓我们呢?你认罪!”其中一个男孩子站了出来,对着小女孩伸出小手指指着说道,“如果不认的话,我们报告院长,将你卖给坏人,看你还敢吓我们不?”
谷华容小嘴巴一撇,就想哭,还好宽姐及时安抚了她,宽姐说道:“谷华容看错了,是不是?来,谷华容,过来向大家伙认个错,我们既往不咎,好不好,因为是人都会犯错误的,也许是谷华容饿的眼睛花了,看错了,大家就原谅她好不好?再说了,饭菜都凉了,难道你们不饿吗?大家还是先吃饭要紧,你们说是不是?”
“是!”宽姐这样一说,小孩子们都乖乖的听话,说了声是,也就翻篇了,但是谷华容却内心没有过去,仍然固执的站在一边生闷气,小刘给她拿了一个馍,问她她的小碗在哪里,赶紧拿来吃饭,可是小女孩就是不吭声,呼哧呼哧的竟然想哭起来,还为自己辩解着说道,“就是,我刚才明明的看到了,就是人影,”
小刘指着她对宽姐说道:“还真是倔强的很啊,那就暂时先饿着吧,我们先给别的小朋友们分饭菜,到了最后,你再吃吧,如果没有了,那也是你活该倒霉,”
宽姐也顾不上谷华容了,一直在给站队的孩子们舀饭,小家伙们自动站成了一长队,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小碗,宽姐给他们一个个的往他们的小碗里盛菜,小刘分馍,年龄稍微年长一点的,两个人负责一个年龄最小的孩子,给他们喂饭菜,我看了一下,铺盖上还有更小一点的没有站队,大概有四五个,估摸着有两三岁的样子,可是,往往,谁的眼睛瞧不见的话,年龄大的孩子就把年龄小的孩子的饭菜偷吃完了。
所以,一旦被发现,或者有人告状的话,这些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还要挨院长的鞭子,所以,如果有大人在,或者有别的孩子们监督,大孩子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偷吃’,都是‘正儿八经’的竞相的‘照顾’着小一点的孩子们。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一个男同学,当时他家孩子们多,他是老大,下学回家得帮助爸爸妈妈照顾弟弟妹妹,老二是妹妹,老三是弟弟,老四又是弟弟,我印象最深的有一次,他背着老三,带着老二来我家找我玩,我爸爸看到了,赞叹道:“唉,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你瞧瞧人家,和你一般的大小,却是十八背十七啊,”
当时我还懵懂,问爸爸道:“什么是十八背十七啊?他们哪有那么大啊?”爸爸说道,‘他们之间都不隔像啊,老大比老二,老二比老三都是各大一岁,你说说这不是十八背十七吗?总之,我说的意思是,小孩子的韧性是非常大的,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生啊,唉,你太小了,长大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是的,我现在恍然明白了我爸爸的意思了,可是我爸爸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就是我爸爸去世以后,我的人生跌宕起伏,一直到了现在。可是眼下这些孩子们,唉,这是多么的让人无可奈何的人生啊。
我暗暗的再次握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消灭这种毁坏他人人生的、穷凶极恶的坏蛋,尤其是这些拐卖儿童的刽子手,抓到他们,一定要从严处理他们。
突然,我感觉出了异样,一扭头,恍然发现,拉着我左手的过眼云正用他的另一只手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呢,我低头看了看他,原来他是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呢。
“你怎么了?”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问他。
过眼云又指着那个倔强的站在一边的小女孩说道:‘她,她就是我的女儿啊,我的可怜的宝贝哦……’
“啊?”我明白了,难怪我觉得‘谷华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我听到过眼云说起过,于是,我赶忙的问他:‘那么,这里有你的儿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