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争锋(1 / 1)

“呵呵!”风贵妃笑得花枝乱颤,“娘娘说的对,这可是陛下的长公主,可不是可喜可贺嘛!”

东郁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脸色暗沉的西淑妃和正处于兴奋中的风贵妃,看来传言不假,这两位果然面不合心更不合。

“这怀孕的事谁说的准,臣妾娘家嫂子怀孕时,大夫说是个千金,结果生下来不还是个少爷嘛!臣妾看淑妃姐姐这肚子尖尖的,指不定就是位小皇子!”作为目前西淑妃同盟者的南昭仪,自然不能看着事态一边倒,所以立马站出来说话了。

要说这进宫也不失为一件趣事,这样的好戏在外面是很难看到的,而这宫里想必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出。东郁容浅浅笑着,任由下面的妃子打机锋,眼梢轻轻一瞟,在座的丽人神色不一,有嫉妒的,有冷漠的,还有失落的。

眼神落到下面一人身上,东郁容笑容越发淡而雅,在皇宫动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对一位无情、理智的帝王动情。

好戏看的差不多,这些演戏的人也该收工了。东郁容打断风贵妃和西淑妃以及南昭仪之间的战火,恰似无意的看了西淑妃一眼,转而对南昭仪道:“南昭仪,你明个儿来璟寰宫一趟,本宫初入后宫,对后宫事务不是很熟悉,太后有旨让你来协助本宫。”

短短言语间就奠定了自己后宫之主的位置,对南昭仪说是协助,其实只要东郁容态度稍微强硬一些,便是将宫权全揽,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谁让昭仪和皇贵妃之间地位相差太大,而且南昭仪之前也没有管过宫务,后宫六局二十四司也没有她的人。

不过东郁容看上去很是温和,没有想全全揽权的样子,一时之间南昭仪也搞不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恭敬的回答:“遵旨。”

西淑妃低垂着眉眼,眼中有不甘闪过,之前都是她总领宫权,尤其是风氏那贱人被关禁闭后,后宫中更是无人能抵挡她的锋芒,便就是她身怀有孕,宫权移交,那对方也是她嫡亲的姑姑,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哪像现在被迫看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夺走属于自己的权利!

摸摸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西淑妃轻轻一笑,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那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东郁容,这个所谓的皇贵妃也得给自己让位。

“时间也不早了,本宫就不留你们了。”该看的戏落幕,该说的话说完。东郁容也就没耐心和一群女人打机锋了,这等无关紧要的事只有无聊的时候才有一两分趣味。

主人下了逐客令,下面的人自然不敢不走。风贵妃率先站起来,妩媚大方一笑:“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本来还想在娘娘这儿悠哉一会儿,现在看来臣妾还得回去关禁闭。”说完,水汪汪的大眼含着委屈看着东郁容。

之前风贵妃不知何事惹恼了景殊,被罚禁足半年,这次是特许她出来拜见皇贵妃,景殊还没有说解了她的禁。

东郁容安抚的说道:“贵妃莫要委屈,想你也受了这么久都罚了,本宫与陛下说说,看能不能解你的禁?”

风贵妃这人看似胸大无脑实则大智若愚,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而且她和西淑妃还是死敌,放她出来可比关着她要好得多。现在才是自己进宫的第二天,想来那位据说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皇帝是不会拒绝自己卖风贵妃一个人情的。

闻言风贵妃立马收回委屈的眼睛,欢喜笑道:“那臣妾就等候娘娘的好消息了。”

见东郁容点头,风贵妃说完一句“臣妾告退”身子一扭就走了,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

西淑妃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离开,南昭仪紧跟而上。

路上西淑妃冷冷吩咐:“你记住,明天你一定不能让那个贱人大权独揽,不管用什么办法,六局二十四司,你都必须夺过来几个,最好是尚食局。”

说的轻巧,尚食局总管后宫膳食,里面油水大的很,东郁容会轻易放手才怪。

南昭仪内里很是不爽,面上依旧温和的回道:“臣妾知道。”

群妃刚走不久,秋浮就拿着一册名单走进内室,“娘娘,这些是璟寰宫宫人的大致情况。”

东郁容坐在梳妆镜前,渐烟和重香在伺候她取下头上繁复的头饰,一边收拾东郁容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你看好就行,这段时间多多注意那些偷奸耍滑,别有用心的人,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这里都不准让他们进来。”

秋浮恭敬的听着,听后问了一句:“娘娘可要见见人?”

“没什么见头。”东郁容取下手上的镯子丢进首饰盒,接着说道:“让管事嬷嬷和总管太监来见我。”

“是。”秋浮退下去宣人。

头上的东西都取得差不多了,重香一双巧手给东郁容挽了个轻松简便的发型,再用一支玉兰簪子固定好,头上顿时就轻松了几分。

渐烟孔来一件月白色锦袍给东郁容换上,几分收拾下来,东郁容又从威严高贵的皇贵妃变回了清冷慵懒的东氏嫡小姐。

恰到这时轻絮也进来了,轻絮手上拿着一本账册,她刚才就是去库房清点东郁容的嫁妆和景殊留下的赏赐。

“娘娘,奴婢都点好了,库房的钥匙奴婢亲自收着的。”轻絮一边说,一边将账册递给东郁容。

东郁容接过大致看了一下,轻絮在算数上很有天分,做的帐简单明了,又是她心腹中人,她翻了几页就放在桌上没管了。

转而吩咐道:“把我的棋盘端上来。”私下里她素来不喜欢什么本宫不本宫的,一项用我称。

东郁容没有什么大的爱好,就喜欢下棋和画画。她下棋不喜欢和人对弈,都自己一个人,就是有人陪着,也只有东毓尘;而画画,她也一般只画山水花鸟不画人,同样只为东毓尘例外。

渐烟去外室取过棋盘,棋盘上白子杀伐果断步步紧逼;黑子锋芒不露,暗设陷阱。若是旁人来看绝不会想到,这是出自于同一个人,这副残局是新婚前一天东郁容摆下的,还没有下完,也没有让人动过。

东郁容悠悠然坐在桌边,一手执黑子,一手持白子,黑白厮杀始终不见分晓!

不一会秋浮领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容貌普通,面色严肃,穿着沥青色宫装的中年嬷嬷;一个是白面无须,发中有几丝白色,看起来有几分沧桑的中年公公。前者姓管是管事嬷嬷,后者姓钱是总管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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