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东郁容疑惑的问道:“哥哥,为什么不给桂叔种人痘呢?”
种人痘是目前唯一有治愈天花希望的手段,只是成活率太低。
“不行,桂叔的身体太虚弱了,种人痘无疑会要他的命,而且不止是桂叔,县中大多数的成年男子都是这个情况,我现在拼尽全力研究,也只制出了这种百草丸,能够暂时压住他们病,可惜不是解决问题根本的办法。”想到每天县中有那么多人死去,东毓尘自嘲的笑笑,“枉我被称作神医,结果还不是……”
东郁容踮起脚捂住他的嘴,“我不许哥哥这么说自己,哥哥已经尽自己的全力了,你是神医,不是神。再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老天爷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万条人命全部丢掉的,我和哥哥一起想办法,绝对能找到治愈的法子。”
“好。”兄妹两对视一眼,都笑了。
就在东毓尘兄妹俩苦苦找寻治愈天花的办法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来到了和仓县。
云垂从县城中走过,街道边躺着的都是些感染了天花,重病垂危的病人,而这些人中以精壮的成年男子居多。他虽然不通医理,但还是明白一点成年男子就算会感染瘟疫,也不会是主要人群。
看来这件事不寻常,怕是不是普通的瘟疫。云垂接着往前面走,出了和仓县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够到邳州城,他必须得把速度加快。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云垂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他刻在心上的。
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刚好这个背影转过身,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少年郎。云垂不知道心里该是失望还是庆幸,那怎么准备接着走的时候,就看到另一个身影走向那个少年郎。
是她的哥哥,被称作倾绝公子的东毓尘。
云垂停下脚步,已经确定了少年郎的身份,在东毓尘身边和他如此亲近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
这时候女扮男装的东郁容也发现了云垂的目光,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脑中想了一下,终于对上人。
是忠勇侯云垂。
见云垂向他们走过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云垂既然已经知道了少年郎是东郁容,自然不会放着她不管,于是走过去问道:“可是倾绝公子东毓尘。”云垂不准备揭穿东郁容的身份,皇贵妃私自出宫不是小事,只好以另一个名义过来。
曾经在一次东家举行的宴会中云垂和东毓尘有过一面之缘。
东毓尘答:“是,不知公子是?”
“我是云垂。”
听到云垂的自我介绍,东毓尘立马反应过来,京都只有一个云家,就是云太傅府中,跟着一位年纪对的上的那就只有前不久刚刚受封了忠勇侯的云家大公子。
东郁容突然插嘴道:“不知忠勇侯怎么会到这里来?和仓县可是瘟疫之地。”
“我本是想去邳州看望一位亲友,刚好路过这里。”云垂不想骗她,但是有圣命在身上,而且也不想她掺合进这件事情里来,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东郁容自然是不信,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云垂为什么会来?她猜都能猜到,和仓县的事皇帝既然已经知道,定不会不管不问,而这件事隐隐约约又牵连到了右相西让,皇帝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见东郁容不说话,东毓尘只好回道:“既然忠勇侯是为了走亲访友,那还是尽快离开和仓县的好,免得也感染了瘟疫。”
云垂现在已经不打算尽快离开,于是说道:“我不怕天花,我幼年的时候得过这种病,种了人痘后已经好了,天花对我来说没有作用。倒是倾绝公子为什么在这里,还有这一位小公子。”
东郁容没有想到云垂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毕竟自己练了近十年的易容术还是不那么容易被识破的。
东毓尘也不愿让别人知道东郁容的身份,“我自幼学的几分医术,见这里发生了瘟疫就想着尽几份绵薄之力,我这位义弟是不放心我,特地也跟来了。”
云垂稽首一礼:“倾绝公子不负盛名,果真是个圣心的人,云垂佩服之至。”
东毓尘不常在贵族间走动,也不曾参与朝堂之事,但他的声名却是天下人皆知,天下人送给他一个倾绝公子的名号,寓意倾城绝世,除此之外在平民百姓中,有更多的人叫他圣心仁医。
眼见天色渐渐暗淡,东毓尘和东郁容都不打算在外面久留,见云垂似乎无处可去,东毓尘好心说道:“忠勇侯不如到我那里暂住一宿,等到明日再做打算。”
“好,多谢倾绝公子。”
晚上,所有人沉浸在睡梦之中,那些得了天花的病人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免得病痛的骚扰。
可就在这时几道黑色身影在县中乱窜,然后集中到了同一个地方。云垂和东毓尘兄妹两都是武功高深的人,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
他们三个人不动声色的醒来,跟在他们身后,只见这些黑衣人全部集中在县中的水源处,似乎在往里面倒什么东西?
“不好,他们在下毒。”东毓尘低喝,同时瞬间飞出去,几根银光乍现,打掉黑衣人手上的东西。
东郁容和云垂也跟着出现,这些黑衣人一共有十多个,一个个看起来武功都不错。
黑衣人头目在看到云垂出现时,眼睛不由大睁,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云垂冷冰冰的说道:“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那就告诉本侯是谁主使你们投毒的。”
“无可奉告,忠勇侯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
云垂怒气上涌,这些人简直把人命当儿戏,就算是蝼蚁也没有这么轻贱的:“闲事,你们当这一万条人命是闲事,那这闲事本侯还是管定了,今天本侯就要你们说清楚到底是谁主使的?”
黑衣人头目算是明白今晚的事不能善了,对后面的黑衣人道:“上,不要留活口。”
黑衣人蜂拥而上,云垂和东毓尘从容的应对。东郁容冷嗤一声,还真是会说大话,然后飞起一脚,在眼前不长眼的扑过来的黑衣人踢出三米开外。
人数上是黑衣人胜,局面上却是一边倒。
云垂卸掉黑衣人头目口中的毒囊,踩在其的胸口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人头目闭口不言,突然眼睛一瞪,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一动不动。
云垂在黑衣人头目鼻尖一探,已经死了。
“这些人体内被种有蛊虫,一旦涉及不能说的秘密,蛊虫就会反噬,让他们瞬间毙命。”东郁容一眼就看出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以前在她执行一些任务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种死士,除非是精通蛊术的人,否则没有人能从他们口中挖出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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