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关于西让造反,西氏一族的处罚也就下来了,嫡系一脉全部处斩,旁系流放边塞,终身不得返回,五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如此,算是彻底断了西氏一族根基。
除此之外,右相党人纷纷落马,处斩的处斩,贬谪的贬谪,朝中来了一次大换血,短短几日内,京都里腥风血雨,空气里轻轻一嗅,都能闻到血的味道,监斩台的地面更是被染成了暗红色。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西氏一族的人活着的全部迁离了京都,只剩下了后宫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西才人,另一个就是太后,西才人已经被褫夺了封号,彻底打入了冷宫。而太后——
兴庆宫
一对璧人,相携而来,真是景殊和东郁容。东郁容本来不准备躺着一趟浑水,但是景殊非常执着的要她一起,又想到之前东绝的交代也就跟着来了。
他们两人刚刚走进宫,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
景殊带着东郁容轻轻松松的避过,慢条斯理的开口:“天干物燥,太后这火气也太大了。”
太后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个魔鬼,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居然赶尽杀绝,你怎么不干脆灭九族啊。”
景殊优雅的找了个位子坐下,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吹了吹,低垂的眼帘挡住眼中的幽凉,“人在做,天在看。你说他们是朕的亲人,朕的母后算不算是他们的亲人,你说朕赶尽杀绝,当初你们可有一丝留情。”
景殊的母后和太后还有西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的母后是原配所生,而太后和西让是备受宠爱的贵妾所生。
太后大惊失色,身子一软,瘫坐在位子上,“你果然知道了。”
世间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景殊母后突然病逝,他那时不过才十岁,先皇因此一蹶不振,没有精力去想其中的缘由。可是景殊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他母后死亡的原因,一个真正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孩子丢在这个波谲云诡的后宫,景殊从来没信过自己的母后会突然得病逝,后来经过他长达六年的调查,他终于找到了真相,而害死他母后的人就是太后和西让。
景殊抬起眼,漠然的看着太后,就像看一快死物,太后吓得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却又不甘心的吼道:“不是哀家要害她,是她先害的哀家,她害哀家一生都没有子嗣,否则皇位哪轮的到你来坐。”
听了这话,景殊平静的坐在位置上:“你以为真的是朕的母后下的手。”
太后眼睛大睁,想到一个可能,大声的骂道:“你们景家的男人都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哀家诅咒你一世孤独,注定被所爱之人抛弃。”
景殊不畏惧太后的诅咒,脸上非常平淡,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东郁容一眼。
东郁容感觉到他的视线,平静的望着他,两人对视一眼,景殊在心里面对自己说:现在这样就够了。
太后站起身,哈哈大笑,然后砰的倒地昏迷。
景殊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太后,带着一直作为旁观者的东郁容离开,走出门的时候,对着站在门外的赵嬷嬷说了句:“去请太医。”
有些人不能让她立马死了
,活着才能够赎罪,死亡太便宜他们。
回到璟寰宫,东郁容默默的倒了杯热茶放在景殊面前,景殊端起茶杯,看着面前这个冷静的看着自己的人,突然有了诉说的**:“母后她是一个很善良,但是太过于善良。”
二十多年前,景殊的母后西缈被当时的皇帝平宗赐给了还是太子的先皇当太子妃,婚后两人琴瑟合鸣,感情非常不错,西缈是一个合格的贤内助,把太子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没过多久西缈就生下了景殊,本来这样的好日子可以一起继续下去。
可是再有一回先皇陪西缈回西府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先皇遭到了遭到了人的算计,和当时还是西二小姐的太后发生了关系,这件事闹得很大,西缈只能把是同父异母妹妹的太后迎进太子宫,而先皇再也没去过太后宫里。
直到五年后先皇登基,西缈被封为皇后,而太后是被封做了一个小小的婕妤,太后不甘心,这次却改变了办法,没有再和西缈争宠,反而是打着亲情的幌子,时常来看西缈,西缈是一个太过于善良的人,也就渐渐的放下了当初的芥蒂,真正的把太后当做妹妹,也给了太后下手的机会,太后用了四年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把只能虚弱而死的药下到西缈饮食之中,最后导致了西缈病逝,而这个药就是太后嫡亲的哥哥西让给找来的。
西缈死后,太后在先皇一次酒醉不知廉耻的换上西缈的衣服爬上了先皇的床,后来慢慢的装可怜获得了先皇一丝半点的恩宠,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她就是怀不上子嗣,后来太后查到原来她自己被下了绝孕药,太后以为是西缈生前干的,其实在还没有进入太子宫的时候,先皇亲自下令让人动的手。
而她的那一丝半点的恩宠,不过是先皇看在他和西缈长得有一两分相像给她的。
再后来,先皇病逝,西氏一族因为在朝堂中势力过于庞大,西让逼得景殊尊当时只是太妃的太后坐上现在的位置,景殊但是已经查到了大部分的真相,为了麻痹西让和太后的眼球,景殊同意了他们的要求,还纳了西才人。
景殊从十岁丧母开始,便一步一步的布局,用了十一年的时间为自己的母后报了仇,也清除了朝廷中的恶瘤。
东郁容一直静静的听景殊说,没有插一句话。
景氏皇族的男人无情而又深情,爱着一个女人可以眼中只有她,对其余的女人不屑一顾,就好像平宗对他的宠妃,先皇对西缈,而被他们爱着的女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东郁容看懂了景殊眼中的感情,却不准备成为这种悲剧的女人。
等景殊说完,看他有些失神,才淡淡的问道:“陛下,你打算怎么处理太后。”
看东郁容这么问,她心里面肯定有打算:“你有主意。”
“臣妾是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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