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寿宴也要开始了。宴席之中,男女是分开而坐,东郁容是当今皇后,坐在她身边的自然没有一个地位低的,不过也有一个人,硬是靠着亲戚的关系,坐到了她的身边。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东郁容看了一眼向自己行礼的妇人,保养的还不错,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圆盘子脸,和蔼可亲的相貌。但是一双眼权力欲太重,里面的算计她看得尤其明白。
对此,东郁容淡淡的回了一句:“二婶不必多礼,起来吧。”
这人正是东家二房的当家主母方氏,方氏就着东郁容身边的位置坐下,语气非常亲近的说道:“皇后娘娘进宫的这一年多的时间,臣妇这心里呀甚是牵挂,现在看娘娘面色红润,又得陛下恩宠,臣妇才算是放下了心。”
说什么甚是牵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氏是东郁容的亲生母亲,彼此关系有多亲近,而事实上东郁容就算是在东家的十六年,总共也没有和方氏见过几次面,左相府和东家二房都不在同一条街上,东郁容又不是一个喜欢出门的人,就算能见一个面,也只能等得到每年祭祖的时候,就这情况下,感情能有多深厚。
不过方氏现在过来套近乎,也不外乎是因为东郁容身上这个皇后的身份,又或者是前段时间传的人人皆知的一个流言。东郁容倒是不怎么在乎方氏现在过来,反正她打算要动二房,若闹了个不愉快,以后行事还方便的多。
如此诸般想法之下,东郁容略微勾起一个客气的笑容,语气清冷:“多谢二婶挂念,本宫在宫中一切都好。”
“听娘娘这么说,那真就太好了。”方氏察觉到东郁容和她并不亲近,甚至还十分疏离,当下心里面有些恼怒,觉得东郁容不尊重长辈,不给她面子,但脸上依旧是和颜悦色,温柔可亲的模样。
方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东郁容看在眼里,心下有些好笑,于是不打算再接话,就要看看对方到底打了什么主意,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转过头,似乎在侧耳倾听身边另一个人的谈话。
被晾一边的方氏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心里面不断的咒骂。可一想到来这儿的目的,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奉承,眼看着一个空隙,又立马说道:“娘娘,你可还记得珮珊这丫头,小时候你们俩玩的可好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把一直站在她身后看上去腼腆羞怯又不失落落大方的少女难拉到东郁容面前。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东珮珊盈盈一拜,简单的动作之间尽显少女青涩妙曼的身姿。
对于东珮珊,东郁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生而知之,从生下来那一刻到现在的记忆,在脑海中都很明显,她清楚明确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并没有这么一个玩伴。而方氏并不清楚这一点,还以为东郁容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想要套个近乎。
她更不知东郁容的幼年大多躺在床上度过,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玩伴,也是因此养成了清冷淡漠的性格,除了东毓尘外,跟任何人都不亲近,而东珮珊她更是听都没听过。
东珮珊,东家二房的嫡女,也是方氏唯一的女儿,是京都有名的才女,长相也不俗,而且和东郁容还有两三分的相似。方氏这时候将她这个女儿介绍过来,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心知肚明。
之前东郁容怀孕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说没有怀上,之后,宫里宫外就有传言道东郁容根本怀不上孩子。想来方氏也是听到了这个传言,在拉着这么一个有才有貌的女子给东郁容相看。
“本宫倒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东郁容不打算顺着方氏的话说,打量了东珮珊一眼,目光停留在对方和自己分外相似的侧脸上,不过转瞬又移开眼。
看东郁容没有接她的茬,方氏心里面越发恼怒,干脆不再转弯抹角的说话,直接说道:“娘娘,臣妇这女儿甚是仰慕你,一直说要向娘娘你这个当姐姐的学习,前不久她听说娘娘生了病,还想着要打算进宫来看你。臣妇还请娘娘看在这丫头一份贴心的份儿上,让她进宫照顾你一段时间,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东珮珊亲昵的向东郁容靠近几步,也跟着说道:“皇后姐姐,您就像个神仙妃子似的,珮珊好希望能跟在您身边。”
这一番亲近的姿态,若是换一个人,指不定还真会被迷惑住,可东郁容却偏偏不会,只是悠悠然的拒绝道:“二婶的好意本宫心领了,珮珊妹妹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好跟着本宫回宫,璟寰宫人不算太多,但伺候的人还是有的,本宫看珮珊妹妹细皮嫩肉的,没得去宫中遭这个苦。”
方氏和东珮珊一下子就沉了脸,东郁容言下之意是东珮珊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去宫中成何体统,若是真的想去,那就只有当璟寰宫的一个宫女。
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拒绝,但方氏心里面还是不甘心,皇帝现在膝下都没有一子一女,若是她的女儿进宫,能够诞下一个皇子,那可就是皇长子,以后他们二房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于是方氏干脆装作听不懂东郁容话中的意思,更加直接的说道:“娘娘,臣妇知道你心里面不舒坦,可是在宫中过活总是需要一个皇子傍身的,珮珊毕竟是你的妹妹,和你关系亲近,一旦她进宫后,一定事事以你为尊,绝对和你一条心,以后若是有幸得了个宠,生下的孩儿也愿养在你的膝下,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明显,方氏还是要腆着脸搞推销,东郁容秀眉一挑,冷冷言道:“本宫心里面没什么不舒坦,也没兴趣带一个女人进宫。二婶若是想把你女儿送进宫,本宫这里是走不通的,你还是换条路走吧。”
方氏脸色难看起来,东珮珊也是泫然欲泣,叫外人看来,指不定还以为是东郁容欺负了他们。
既然得了个恶人的形象,东郁容自然也要说一两句恶话,当下红唇微勾,似笑非笑,“二婶这么如饥似渴的想要把女儿送进宫,就不怕本宫去母留子吗?”
听到此话,方氏脸上又惊又怒,东珮珊更是接连退后几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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