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回到东家,这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东家现在基本上没有人在祖宅住。按理说东绝身为东家现任家主应该住在这里,但十年前东绝被初封为左相,先皇赐他相府一座,就以皇上赐不敢辞为由,搬到了左相府,而其余人是没有资格住到祖宅的。此后东家祖宅就成了空宅,只剩下几个护卫看守。
这一次也是雪毓尘出继事关重大,必先上告祖先,才会选择在东家祖宅进行出继典礼。之后东绝率先离开,雪家两位长辈和东家族老也跟着离开,反倒是东郁容因为想和哥哥叙旧,所以他们一行人落到了最后。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东家三房和四房的人了,这些人素来胆小怕事,刺客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躲的远,也不怕景殊后面追究他们不担君忧,不护君体的责任。
或许黑衣人也是料到了东家祖宅守备薄弱,景殊又是私下出宫,没有带太多人马,如此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杀之事。
景殊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失血过多体内又有余毒未散,暂时需要好好休养。
“容容,你放心,他没什么事。”雪毓尘看着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景殊的东郁容,眼神一暗,眸中有说不出的黯然。
“哥哥,你说他为什么会救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我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手握生杀大权,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会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险境呢?”东郁容一向清冷的眼眸,第一次出现这种茫然的神色。
雪毓尘沉默的看着她,须臾片刻,还是说道:“他喜欢你。”同为男子,同样恋着同一个女子,景殊眼中对东郁容的感情,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看清楚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容容在宫中能够过得更好,雪毓尘心里面默默念道。
听到这四个字,东郁容眼中越来越复杂,沉默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景殊那没有血色的脸色,还有左边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东郁容从位子上起来,走出门,雪毓尘跟着她的后面。
现在已经临近寒冬了,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寒气,就像东郁容此刻眼底的冷光。
雪毓尘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的身上,白皙的手指一勾,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一个结:“容容,这一次的黑衣人是针对你来的,你可清楚是哪一方的人?”
东郁容微微摇摇头:“我不清楚,或许是那一个嫉妒我现在的皇后身份的人吧。”她心里面隐隐有一个猜想,后宫之中能拿得出这么大手笔的也就只有柔福宫的那位了。
当然也不一定是后宫中的人,前朝东家和保皇党看似相安无事,实则一触即发,而她现在这个皇后的身份就是东家一个好的依靠,若是她死了,还是在东家的祖宅前,这不仅打了东家的脸,还可以大大的削弱东家目前的风头。
雪毓尘脸色一冷,周身爆发出一种冰寒之气,让人退避三舍:“这件事交给我去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妹妹。”
东郁容听了,一急,她最不希望的事就是雪毓尘和东家和朝廷之中的人扯上瓜葛,“哥哥,你现在应该先去雪家祭祖的,这件事不着急,我自己可以慢慢的查,而且等陛下醒来后,陛下也不会放过幕后的凶手的。”
“我不放心,去雪家祭祖随时都可以去,可是你这里暗地里有一个人虎视眈眈的想要你的命,容容,你叫我如何走的安心?”雪毓尘看着她,眼中是明显的担忧。
东郁容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我可以同意哥哥去查,但是哥哥只能在暗地里查,而且就算知道了指使的人是谁你要先告诉我,不能够私下里行动。”
“行。”
这边兄妹俩谈妥后,在床上休养的景殊也醒了过来。
景殊是堂堂一国皇帝,是不能够轻易在外过夜的,而且他也不想在这里久待下去,所以他一醒来,就和东郁容一到回了宫。
与此同时宫中另一边,柔福宫的动静不小。
“人解决了没有?”安贤妃斜卧在床上,一边染手指上的丹蔻一边问道。
“没有,黑鬼他们全军覆灭。”
闻言,安贤妃猛的站起来,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倒地上,红艳艳的颜色,就像是从人的血管中流出来的新鲜的血液:“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你们就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没有。”回话的人语调没有起伏,呆板的不像是从人的口中说出,“皇后身边有皇上和倾绝公子的保护,没有伤到一丝一毫,最后黑鬼差一点就要解决掉她,结果被皇上挡住了。”
安贤妃大惊,眼底充血发红,红的就像恶鬼从地狱中爬出,“皇上现在如何?”
“皇上没有大碍,现在已经在回宫的路上。”
“废,物废物,滚!”
这人离开后,偌大的宫殿,只留下安贤妃一人。
“你就那么喜欢她,你怎么可以对她动情。景殊哥哥,也是我的,其他的人不配拥有你,其他的人我都会帮你摧毁,你心里面只要念着我一个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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