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还没答,杨妃倒先笑了一声,接道:“娘娘,您这世上,最让人嫉妒的女人,竟嫉妒起别人来了。娘娘您正值盛年,如丽中中天,最是光辉耀眼,这两丫头,顶多两朵小花,托赖您的光而活呢。”
阿奴心中翻了个白眼:丽日中天,接下来是不是到日薄西山了。
若男微笑向皇后答道:“回娘娘,这正是妾的两个义女。”
正说着,宫女来报:“娘娘,太师府夫人与太师府太小姐来给您请安。”
皇后依然笑容满脸,一脸温和:“快请进来。”
这皇后,今天以赏荷花的名目把这太师府的两母女也请来了。
其实,就是为了给姚明珠一个警示罢了。
很快,宫女领着明珠母女进来。
明珠一看就知经过精心装扮,不过她每次外出,都是经过精心装扮一番的了。
今天,梳了个望仙髻,红色纱裙,金色披帛,肤色极白,五官精致,确实不愧大美人的称号。
皇后也温和让她们起来,让人赐座赐了茶。
明珠偷眼打量了下周围,心中冷笑一声,今天这赏花晏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赏花晏”啊。
在座十几位妃嫔,五六位贵夫人身后,都站着两位女子。
一位当然是她们各自的贴身侍婢,而另一位不是家中的闺女就是妃妾的某位亲人之女了。
她心中冷笑一声:庸姿俗粉。
当目光扫过阿奴姐妹时,一愣然后眼中火星一冒,随即熄掉。
因为她要在众人面前保持她那大小姐风范。但即使她装样子惯了,也因为内心的愤怒,让她原本带着温婉笑容的脸沉了下来。
皇后假装没看见,温和向阿奴姐妹问道:“我听元儿说,你们一个叫庄儿,一个叫子规是吗?哪个是庄儿?哪个是子规?”
本来温婉站于阿奴姐妹只得向前施礼,齐声道:
“民女姚庄拜见皇后。”
“民女姚子规拜见皇后。”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阿奴真是后悔进这一趟宫,都不知自己当时想什么?真是烧糊涂了,竟要来给这女人请安,真是自讨苦吃!
心中如是想,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缓缓抬头,做出温顺的样子。
皇后一看两姐妹样貌,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若男:“真真是一对可人儿,不知两千金芳龄几何,可否婚配?”
林妃端起小桌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昨晚君慈昨晚先过来跟她打了招呼,现在的秦大将军的义女,就是姚有常的两个女儿,阿奴和子规。
她也想见见皇后知道阿奴姐妹真实身份后的脸色呢。
若男:“庄儿十七,子规十九,都未曾婚配呢。”
正说着话,又听到宫女来报:“太子,武王殿下,信王殿下,来向皇后娘娘亲安。”
皇后呵呵一笑:“这三个孩子,难得一起来给我请安呢,快请进来。”
阿奴姐妹乖乖退回若男身后,与众佳丽偷眼望向门口。
当看到当先一人时,阿奴三人都愕了一下:竟是“木公子”。
阿奴心思一转:三人之中,走在最先的,自然是太子了。木子元?冷笑一声,哼,原来就是李君元!
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呢,那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呢,淹死他最好了,哼!
君慈与一人并排走了进来。
这家伙美美睡了一觉后,又活过来了。神采奕奕,英武精壮,如六月的阳光一样耀眼,其他两个,也是人中龙凤,但在他身边,都大大失色。
阿奴不知道怎的,见他就是有点生气:哼,讨厌鬼。
转眼打量另一人,再次愕然。
这个三王子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帮过她呢,十号那天晚上,自己从武王府赶回栖凤镇的途中,暴雨,车陷泥水里,推不出来,就是这个家伙跟随从帮自己推出来的呢。
不只阿奴偷眼打量,其实众佳丽亦是如此。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总忍不住偷偷地打量。
明珠亦不例外。
但她要打量的是武王。其他两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秦营少将军。她一直只闻其名,还没见过其真面目呢。
她的目光自动忽略了太子,当看到君慈面目时,也是一愕然。
竟是那个“冯启”。
原来他就是武王,怪不得当初能请得动大理寺和刑部,舅父原来是栽在他手上!
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阿奴:原来这两人早有奸情!哼!当初真真演得一出好戏!
看到他英武的样子,不禁想起云海,再跟文质彬彬的太子一比较,心中醋意翻涌
想起许嬷嬷她的话:“千万别爱上秦云海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深情时绝对够深情,但无情时,也绝对会够无情。你看他看那庄儿的眼神,显然,他深情的对象已有了。所以剩下的都是无情。”
想到这,明珠看向阿奴的眼神,再次冒火。
阿奴似有所觉,转过头来,两人目光一对,明珠嫌弃地转开目光。
阿奴也不在意。
君元三人,目不斜视,行上前来,向皇后施礼,齐声向皇后请安。
皇后笑意盈盈,让人给三人赐了座。
君元坐下,向阿奴和子规看了一眼。
两姐妹都面无表情。
连子规这温和的人,都瞬间对这太子好感尽失。
九年前,逼我妹妹当众道谦,还亲自把玉佩退了,九年后,我妹妹救了你,你竟还躲躲藏藏,说自己是什么木子元,骗了我们全家!
真真是可恶之极!
阿奴没好气地转开了目光,却与君慈目光一碰。
真倒霉!
她再移开目光,却看到李君信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笑容温和,如六月微风。
加上之前他曾帮过自己。
阿奴不禁向他回了一个微笑。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们三个一起了,上次,他们三个一齐在我跟前撒欢的时候,还是九年前呢,当初,他人三个,可都是顽皮的小不点儿,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说着,转头向林妃和杨妃:“我们是不是太不上心了,我突然发现,他们都早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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