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的意识好像刚刚能够看清屋子里一切事物的瞬间,一声绝望的狂吼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杀了你们——”
当那两个警察还未完全走出门外,看着眼前狂妄的强壮大汉们和自己瘦弱的母亲仍趴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那个孩子像是绝望了,像是对死已经无所畏惧,对人生已经没有了依恋,他决然的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那把水果尖刀,对着其中的那个人胡乱的挥去,狂乱的刺着,口中发出了一声声可怕的嘶吼和痛快的呻吟。
周围无声的静与他疯狂的尖刀刺出的“噗噗”声形成了人生鲜明的对比——
“啊!”
那个叫杜五的人应声倒地,只见他捂着脖子的手上渗出股股的血液,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没有了一点气息,当然仅剩下那一刀刀刺中身体的沉闷之声。
本来那些“身经百战”的人,此时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终于,在刀子再度举起,砍向众人的时候,人群又相继有几人受了伤的情况下,才在大伙的共同努力下,用付出了惨烈代价的现实,制伏了那个已经处于疯子状的孩子。
警察听到屋子中凄厉的尖叫声,立即冲进了屋子里,看到地上倒着的人,再看看受惊不小的众人,再看看那个已经发疯的孩子,顿时愣在原地,不一会儿,拿起对讲机和上级汇报着什么。
“孩子——孩子呀,你这是干什么,你……你这一生可毁了呀”那个女人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嘶哑地吼道。
“哈哈……哈哈……妈妈,你放心,妈妈,你放心吧,儿子已长大,我要保护你呀妈妈,我不允许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要靠我自己,我相信老天是有眼的,是清明的”那个孩子疯狂的举着手,咆哮着极力的掩饰心中的害怕,安慰着他的妈妈。
我的心隐隐作痛,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急时的出现,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两个人模人样披着狼皮的警察,为什么……。
“放心吧,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没事的,请相信我”
我紧紧地盯着她,心中如此的想道。
“谁?”女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茫然四顾,突然从屋子中向外望去,看到了我一转而逝的身影。
我默默地走了,此时,我不知道,女人那双迷离的眼睛看到了我的背景,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中。
“各位观众,下面一篇最新报道:……丹珍服装贸易公司内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持刀杀人事件,造成了一死四伤的悲惨结局。此次事件,虽然公安系统工作人员急时到达现场调解,对一部人进行了有效的防控,控制了局势的大局。但因一孩子的故意伤人动机,才造成目前的不良影响,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依法拘留,事态的起因及进展正在积极调查取证当中……”
“他妈的,放屁”
此时我与小雄二人正躺在床上看着新闻报道,当听到电视上这篇违背事实的报道后,我义愤填膺地大声吼道。
“阿南,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在进行着,凭我们这样的凡人,怎么能管得了呢?”
赵小雄气愤但又无不悲观的说道。
“小雄,你以前过的快乐吗?”我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同样矛盾的赵小雄若有所思的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呢?阿南”赵小雄无奈的笑道,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这样的事情,谈论着这么让人失落的话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想,你做为你们家中的独子,再加上家庭条件那么优越,童年过的一定非常快乐吧!一定没有受到过委屈,一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乐无比”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有点不太自然的赵小雄道。
“而像我一样的许多孩子们,虽然基本上能够满足温饱的条件,但是除此之外的福利,那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就像电视上的那个孩子,因为无法对抗这不公的社会,而采取了极端的措施,虽然他的年龄还不到判刑的年纪,但仍逃脱不了法律的治裁。
小雄,是问,为什么国家对那些违法乱放高利贷的人不闻不问?
为什么那些丧尽天良的地沟油、黑心肉、添加剂馒头……这些东西,国家不采取严厉的手段,来整治一下这个已经渐渐腐朽的环境”我悲伤的道。
“哎,阿南,也许在你或者大多数人的眼中,我或者我们这样的公子哥,一定从小会非常非常的幸福,但是话到这里,阿南,我也给你讲一讲我的烦恼——
从小,我们就被父母严厉要求,当其他的人在蹦蹦跳跳,高兴的玩耍的时候,我们确被关在那个豪华的囚笼里,学习学习再学习,不但要会吹拉弹唱,还要会琴棋书画,还得学天文地理……父母恨不得我们变成电脑,储备天下的知识,好将来有出息,为他们争光
从小,我们一些小朋友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们不像一般小朋友们那样是平等的,因为与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些孩子们,是某某部长家的孩子或亲戚,是某某军长家的孩子或亲戚,或者是……我在那个环境下,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受气的那一种
从小,……
太多太多的不如意,就算今天来上北大,也是为了父母的面子,哪里有自己的自由?……。可是阿南,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结局,我也只能用父母告诉我的话,因为现在是国家处理转型期的时候,是需要时间慢慢发展壮大的时候,更是慢慢整治社会毒瘤的时候,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小雄此时也敞开心扉诉起了苦处。
哎,是呀,我心里呀,以前看等别人的时候,总把那光鲜的一面摆在前面,无限地放大,其实,光鲜背后不知道又隐藏着多少的不如意。
“对不起,小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身为国民之一,我爱我们的祖国,我更相信我们的祖国会越变越好,我更相信这些伟大的人们一定能够管理好,治理好、保护好它,当然,我也要贡献我的一份力量——小雄,你的理想是什么?”我问小雄。
“我?……我的理想有两种。一种是当兵,而且是当特种兵,我有好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去当兵了,听说有的混的还不错,至少是选择了自己最大的喜好;第二种是练就一身好武艺,然后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哎,但是这个社会,这条路何其难走!就算是为了正义而战,也得遵守国家的制度与法令,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小雄再一次一摊双掌,无耐的说道。
“小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你会不会去做,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你自己,做一个为你自己活着的人,做一番自已喜欢的事业!”
我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些想法,试探着对赵小雄说道。
“呵呵,阿南,你想干什么,你说的这些,谁不想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相信我一定会去做的,哪怕是违背一次父母的期望”小雄转而笑呵呵的答道,态度自然而真诚。
“小雄,我是认真的,你愿不愿意与我联手一起,为自己、为弱者、为理想而去堵一把人生!”
我有点重复的再一次问道。
“阿南你没事吧!”赵小雄愣了一下,然后摸着我的额头道。
“我没事,小雄,回答我,我想听到你心中的真心话,如果真的有机会,你会不会愿意与我一起赌上一把人生”我毫无表情的再次问道。
“我愿意,我赵小雄愿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能为全社会贡献一份力量,如果有一天,我能与阿南一起为祖国贡献生命,哪怕是为了阿南去死,我赵小雄都毫不后悔。”
着我严肃认真的表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小雄稍微犹豫了一下,毅然地做出了决定,做出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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