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的人不准我接近钱小东,张艾嘉就像防狼一样地戒备着我,还时不时地准备着再次挑衅甩上我几耳光。除了阿红和老袁,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不是故意的。短短一夜之间,我就仿佛从天堂径直跌向了地狱,似乎什么都得到了,却又忽然间全部都失去。
唯一能让我心底感到欣慰的,恐怕也就是钱小东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吧。
只是自从在手术室外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了他一眼之后,钱家的人便将他带回了别墅,再也不允许我接近他一点。
一连几天,我都固执地守在钱小东家的大门口,看着二楼那扇洁白的窗户,然后默默地流泪。
我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钱小东,钱小东,直到嗓子完全嘶哑。
钱小东,求求你一定要平安醒过来好不好?
钱小东,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都不跟你吵不跟你闹也不跟你任性了……
钱小东,你不要丢下我……
老袁一直都担忧地跟在我的身边,为我带了满满一书包的食品。她知道劝不动我,便陪我守在门前呆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里,我哭了又哭,喊了又喊,我连一滴水一粒食都没有进。有的时候老袁实在急了硬性往我嘴里塞,我就会抱着她的胳膊摇晃,“袁儿啊,我的小东还在床上躺着呢,他都没有吃,没有喝,我又怎么可以自己不顾他的死活自己吃喝呢?”
然后老袁就再也不说话了。
期间阿红也会时不时地过来看我,然后告诉我钱小东的最新情况,他输了几瓶液,身体多少度,有没有发烧,只是,两天两夜已经过去,钱小东却始终还是没有醒来。
其实一开始阿红也是坚决要陪在我身边的,因为她说不放心我,而少爷那里,却有足够多的医生下人在照应。可是我却不同意,我跟她说阿红啊,你必须得去啊,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连跟钱小东最后的一丝线索都断了,阿红,阿红我求你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碍不过我的执拗,阿红只得勉为其难。记得最后一次走的时候,她分外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少奶奶,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看向她的眼睛,然后虚弱地摇摇头,“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选择,会走吗?”
……
就这样熬了两天两夜下去,身体终于开始支撑不住了,我倒在地上的时候,老袁正在翘首望着钱小东的窗子,边望边跟我说着眼见到的东西,跟我说张艾嘉那个贱人又蹭到钱小东的旁边去了,还牵着他的手。
然后我便到了下去,坐在地上一直大喘气。
老袁听到“扑通”一声向后慌忙回过头,见到我倒在了地上,慌忙喊我,“芒,芒你怎么了,赶紧起来啊你!”
我虚弱地朝她笑笑,“袁儿啊,我起不来。”
然后我便看到老袁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将我背起来,“芒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我没事儿啊,”我扑腾着身子,不让她搬我,“我真没事儿,你看,我还能说话,还能出气儿呢!”
“芒!”她的眼中爆发出一丝难以反抗的情绪。
我拽着她的手,“不要带我走,要我留在这里好不好,钱小东他还没醒来,他还没有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