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神茫然,喃喃道:“我从天上掉下来,怎么掉下来的,我……我不记得了!”她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赵朗忙按住她肩膀,道:“想不起,就先别想了。”
赵朗虽然不知这女孩究竟怎么掉下来,却知她现在能够活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比如民航飞机飞行在七千到一万两千米的高空,如果人在这个高度跳伞,要面临高空缺氧、寒冷、高速气流。一个没经过训练的人,生还几率是极低的。这女孩要是从飞机中掉出来,就算“符箓”护体,可要是没有赵朗在下面接着,十有**要掉在荒山中冻死。
赵朗劝慰女孩躺下再睡一会,到洗手间给苏文秀、高小瑜分别打了电话,说了请假的事。他最近安心上课,突然不来倒让苏文秀和高小瑜惊讶半晌。好在最近几次测验成绩稳定如常,老苏嘟囔两句,让他早点回来也就同意了。
挂了电话出洗手间,见女孩穿好衣服站在门口,一副焦急难忍的模样。赵朗略一思索明白怎么回事,笑道:“去洗漱吧,等下带你出去吃东西!”
女孩脸颊微红,低着头进了洗手间。赵朗等了约半个小时,女孩才收拾好一切,两人一起退房出门。
三线小城街道宽阔,车辆稀少,行人走路也是不紧不慢的。跟滨城那种快节奏的生活相比,这里显然更安逸些。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也不由的放慢了速度。沉默好一会,赵朗才说道:“对了,我叫赵朗,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女孩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街道,听赵朗问起,忙说道:“哦,我叫戴小婵!”
赵朗缓声道:“小婵,好名字。”
戴小婵四处张望了下,怯生生道:“这,究竟是哪里啊?”
赵朗昨晚手机定位查过地图,道:“这里是绥安。”
戴小婵嘴巴微张,面露惊讶之色,颤声道:“绥……绥安?这里是东北?”
赵朗笑道:“对啊,奉天省的绥安,怎么你不是俺们这嘎的吗?”
戴小婵眼神越发茫然,喃喃道:“我是夏州人。”
赵朗听的身形一顿,停下脚步诧异道:“你是说西北的大夏省省会?”
戴小婵点点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道:“我明明在夏州矿务局中学念书,怎么会到这里?怎么会到这里?”
赵朗心中也纳闷,夏州远在大西北,距东北小城绥安只怕有万里之遥,她是怎么到这的,这其中只怕有什么灵异事件,搞不好还是什么妖物的手笔。
赵朗见戴小婵眉头微蹙、泫然欲泣,那惹人怜惜的模样看的赵朗心中一颤,忽然伸手搭在她肩上。
戴小婵吓了一跳,抬眼望着赵朗嘴上不说,眼神中却饱含深意。
赵朗将其往自己这边轻轻搂了下,温言道:“别担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一定会把你平安送回去!”
戴小婵心中一暖,对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命男孩好感剧增,低头轻声道:“我相信你!”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找了家包子铺边吃边聊,说了下彼此的基本情况。赵朗才知道戴小婵跟他同岁,在夏州矿务局中学念高三,自小跟父亲相依为命。
至于那个救她性命的护身符,戴小婵知道不多,只说不知父亲从哪求来,她打小戴在身上。如今没了,倒让她有心不舍。而她父亲在夏州开了个小煤矿,一年到头生意繁忙,父女俩交流也不是很多。
“赵朗哥,我手机丢了,能借你的给我打个电话吗?”戴小婵怯生生道。
赵朗把手机解锁递过去道:“喏,打吧!”
戴小婵接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里面嘟嘟响了几声接通后,忙哽咽道:“爸!”
那边过了好一阵才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在哪啊!”
“我在绥安……!”戴小婵说到一半,忽然停住话语,颤声道:“你不是我爸,你……你是谁?”
那边传来一个得意的笑声道:“不就是我把你带到绥安的吗,你居然这么快就忘……!”
戴小婵忽然按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脸色变得煞白,身子微微颤抖。
赵朗拿起手机,疑惑道:“怎么了?”
戴小婵哆嗦半晌才说道:“那边接电话的人,不是我爸,他会过来找我,会来抓我的!”说到这忽然攥住赵朗的手,泪眼婆娑道:“赵朗哥,电话那边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我们,去报警吧!”
赵朗见她手心都是汗,知道她吓的不轻,宽慰道:“没事的,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戴小婵还在哆嗦,颤声道:“不不,他很可怕,我们,我们快点逃吧!”
两人的诡异对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赵朗便起身结过账,搂着戴小婵出了包子铺。
赵朗见她似乎对昨晚的事有些印象,问道:“昨晚的事,你想起来了?”
戴小婵表情茫然地想了半晌,痛苦道:“我只记得昨晚晚自习放学后,一个人走在路上,后面的事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再后来就是看到你!”
赵朗拍拍她的肩没再说什么,他猜想这短期间内,戴小婵一定是经历了极其可怕的事,大脑自我保护地把这段可怕的记忆暂时遗忘了。
想到这,他决定先送戴小婵回家,用手机订了两张机票,才说道:“行了,别担心了,咱们坐晚上的飞机,我送你回夏州!”
“你,要送我回去?”戴小婵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外表帅气的男孩不光救了自己,还要千里迢迢的送自己回家。在这个人倒了没人敢扶的年代,实在太过难得。不过想想她戴小婵青春貌美,也就了然了。
两人走了会没地方去,赵朗便带着她去逛手机店。戴小婵进店后还在说:“赵朗哥,等到了我家,我一定会把机票钱和手机钱都给你的!”
赵朗淡然一笑,道:“这都不叫事,你就不用挂在心上了!”
戴小婵低声道:“可是除了老爸,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