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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一臂之力(1 / 1)

齐兰国三大节日之一的七夕节结束了,整个节日促成的金玉良缘数不胜数,其中最大姻缘便要数齐兰国和鸾国的和亲了。

在节日的最后,金龙部落首领齐兰国盟主不羁寒致辞时正式宣布了和亲,而大婚之日就在五日之后,多少人唏嘘多少人眼馋。

……

满堂院。

被欢快的节日渲染,众人即便是回了院子依旧无法从欢乐的氛围中出来,夏初萤也是心情很好,沐浴更衣后便沉沉入睡。

没人知道夏初萤编了花环,更没人知道夏初萤的花环送给了不羁丹。

……

不羁丹的寝室。

花环放在了桌子上,而不羁丹则是盘腿坐在床上,支着腮盯着桌上的花环看。

门被推开,是夏草,她来收不羁丹脱下的衣服。“四公,你看什么呢?”说着,顺着不羁丹的眼神看去,自然看到桌上花环。惊讶,“你怎么将收到的花环带回来了?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不羁丹依旧不理,继续盘腿看花环。

夏草又等了好一会,见不羁丹不肯言语,便哼了声,抱着不羁丹的脏衣服出去了。

而反观,不羁丹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花环看。少顷,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噗通躺在床上,修长的四肢伸开呈大字型,脸上是一副费解的摸样。他的思绪忍不住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当看到夏初萤将花环戴在他头上的时候,他莫名其妙,问,“蠢公主,你花环为什么给我?”

初萤答,“你送了我佩刀,我还你花环,礼尚往来。”

不羁丹又问,“难道送你佩刀的人,你都要还上花环?”

初萤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应该再编两个花环。”

不羁丹恨铁不成钢,“蠢公主你是不是蠢?那两个家伙……当然,还有我三哥在内,因为佩刀差点害了你,你还要送他们花环?”

“你的意思是,不送了?”初萤道。

不羁丹冷哼,“废话,他们是害你,只有小爷我是救你,你为什么要送他们花环?”

夏初萤忍不住笑了下,“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们真是对我表达爱意,而只有你不是。”

不羁丹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喂喂蠢公主,你真要同意他们?别傻了,你注定要嫁给老爹的。”

夏初萤对送佩刀的几人自然没有爱意,但听不羁丹这么说,却觉得反感得很。她狠狠地等了其一眼,道,“嫁盟主与同意他们有矛盾吗?不羁卿可说过继婚呢。”说完,再也不想理会不羁丹,转身跑回了篝火晚会现场。

思绪到此结束。

平躺着的不羁丹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翻身,侧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继婚?”

……

与节日的火热不同,金龙部落的某个院子,阴沉死气,所有人都屏气吞声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女主人。

这个院子女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部落二夫人,朱娜。

雪菱恭敬站在一旁,将晚会的所见所闻都一一告知朱娜。

“你说什么,今天站在盟主身侧进行致辞的是金玉公主?”二夫人忍不住尖叫。

雪菱面露惶恐,点了点头,“是啊。”

“华月呢?本夫人不在,也应该是华月站在盟主身旁,哪能轮到那个小**?”二夫人的大喊声声嘶力竭。

雪菱面色更是难看,小心翼翼,“雪菱也不知,但三夫人从来都不是个愿出风头的,也许……”

“废物那个废物”二夫人狠狠拍打椅子扶手,“儿子是废物当妈的也是废物,母子俩真是扶不起墙的烂泥”她自然瞧不起三夫人,更不愿三夫人在盟主身边出风头,但与金玉公主相比,她更希望站在盟主身边的是华月。

毕竟,华月即便是暂时站在盟主身边,那位置也是坐不牢,早晚要还给她。但金玉公主却不是,她知道金玉公主只是外表看起来懵懂纯良,其实是个有心机的。

“对了,夫人,辞职时,盟主宣布了大婚日期。”虽然身为二夫人的心腹,但雪菱说到这个问题依旧微微颤抖,生怕脾气暴躁的二夫人迁怒到自己身上,“日期定在……五日后。”

“什么?”二夫人一声尖叫后,眼中一暗,顿时身子无力地瘫在椅子里,“这么快就……大婚了?”

雪菱不敢说话,连头都不敢点,只能死死低着头。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二夫人重新振作,看到了一旁的雪菱,一把抓住雪菱的胳膊,捏得死死。“雪菱,你是本夫人最器重的,平日里也是最聪明,你快为本夫人想个办法。”

雪菱的胳膊被掐得很疼,咬牙忍着,道,“夫人还请冷静,千万别慌,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好办法。”

二夫人松开手,垂下眼,恶狠狠盯着面前地面,眼神如同能杀人一般。“不行,一定要阻止这个和亲,说什么也要阻止,如果阻止不了,以后就没有本夫人的位置了。”

雪菱面色一白,跪下摇头,“夫人万万不可,千万别因愤怒红了眼而做出什么错事,和亲在所难免这件事,是您讲给雪菱听的,难道您忘了吗?”

二夫人一愣,抓起一旁的马奶茶杯,狠狠摔在面前,“可恨,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大婚,看那个小**在本夫人面前作威作福?”

雪菱低头想了想,面色突然狰狞,“夫人,雪菱认为,既然大婚在所难免,那就让盟主与金玉公主大婚吧,但只要金玉公主得不到盟主的宠爱就可以,如果盟主能对金玉公主深恶痛绝就更好了。”

二夫人冷笑,“深恶痛绝?你说的简单,要怎么做才能让盟主对那小**深恶痛绝?”

雪菱道,“其实很简单啊,夫人您想,男人为何会厌恶一个女人?就雪菱看来有三点:一是骄纵跋扈无法无天,有损男人的面子;二是面目丑陋;三就更简单了,不贞。”

别说,无论雪菱说的是对是错,但这三点说出来后,二夫人还真冷静了下来,少了火气。

二夫人细细想了想,而后深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容,“好,说的好雪菱你不愧是本夫人的心腹,在最关键的时候果然最能靠得住。”

雪菱赶忙道,“夫人过奖了,这些都是雪菱应该做的,夫人当年对雪菱全家有救命之恩,雪菱便是做牛做马都应报答夫人的恩情。”

二夫人的脸上少了狰狞,多了自信,她先是将其他侍女都遣了下去,只留雪菱在身侧商量。“你说的第一点,想办法暗害也不是打不到目的,但还有五日就是大婚了,来不及。你说的第二个办法……”二夫人顿了下,而后脸上笑容阴毒。“可以考虑。”

雪菱赶忙摇头,神色慌张道,“夫人不可,如果金玉公主毁容,会闹得人仰马翻,和亲也是势必会终止,先不说鸾国皇帝会不会震怒发兵讨伐我们,只说令其他部落有机可乘,盟主的位置可就难保了”

二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也是,是本夫人气糊涂了,现在我们既不能停止和亲,又要让盟主厌恶金玉公主,只能用第三种方法……对,第三种方法最好,不贞”

因为心中有了底,二夫人越笑越得意,“让盟主亲眼见到奸夫淫妇勾结,但却不能声张,这样既让盟主对其反感,又不引起金玉公主的警惕,最好,最好但这奸夫的人选……”

雪菱眉眼一弯,“夫人您忘了,这奸夫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二夫人也隐约想起了一个名字,“你是说?”

雪菱点头,“没错,雪菱说的不是别人,就是北申誉北大人啊。”

二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地上慢慢踱步,“北申誉……呵,真是个好人选,他应该是对金玉公主有心思吧,而金玉公主那小**既然收了北申誉的佩刀,肯定也是有意思的,就这么定了,北申誉。”因为阴谋有了着落,二夫人一张保养有佳的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但怎么捉奸在床呢?”

雪菱继续开始思索,不大一会,如同想到了什么,“夫人,我有办法。”说着,凑近了二夫人的身旁,对着耳朵对其私语起来。

只见,二夫人的眼,先是大睁,如同听见了什么人世间第一妙计一般,而后眯成缝儿,缝儿中阴险的目光银闪闪,让人生寒。

……

早起,平静的满堂院迎来了一名常客三公不羁卿。

早饭完毕,夏初萤正觉无聊,见不羁卿来,赶忙命秋云布棋盘。她喜欢和不羁卿下棋,因每一次都有收获,不羁卿总是能点醒她什么提示她什么。

甚至有时候,夏初萤只觉得不羁卿之前的愚傻是装的,实际上确实老谋深算狡猾入狐。

不羁卿刚进入了大厅,就见秋云等人叽叽喳喳开始布置期盼沏清茶上茶点,忙得不亦乐乎,而夏初萤则是笑吟吟坐下棋盘的一侧,翘首以待这名对手。

不羁卿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忍不住轻笑。

晨起阳光美好,却敌不过美男一丝笑意。

大厅外头头挤满了宫女们,都想偷偷见三公的倩影,虽这倩影一词常用于女性,但在三公身上,却也是恰当描绘。

别说大厅外的小宫女,就是秋云等人也忍不住偷看去看,与爱慕无关,只是喜欢欣赏美人犒劳双眼。

“公主殿下,今日在下来,可不是与您下棋的。”不羁卿道。虽然很想公主下棋。

“啊?”这回答还真出乎夏初萤语聊,不羁卿来不是下棋?“那是来求教?问题是,本宫将所有书籍都派人送给你看了,除了那些书上的知识,本宫也没什么本事了。”

“不不不,也不是来求教。”不羁卿尴尬,原来在公主眼里,他每次前来目的只是如此。

“那是什么?”初萤不解,本来张罗着的众人也都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不羁卿。

不羁卿受到这种注目礼,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是这样,昨天晚会结束,父亲却深夜招我,让我三日内办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必须改变部落让部落中人受益,若三日内我办成这件大事,会给我指派职位。”

“指派职位?”初萤也忍不住惊讶,“太好了,那说明盟主要重用你了,恭喜你,你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浪费。”夏初萤的话是由衷而发,三公不羁卿的帐扎包夜晚灯火通明,而早晨不久,三公便出了门,巡视部落,深入部落的生活。

不羁卿苦笑,“殿下,在您恭喜在下之前,就不能帮在下想想办法?我还真是一筹莫展呢。”

夏初萤一愣,这才想到那苛刻的条件,一拍额头笑了起来,“对哈,是本宫疏忽了,难道是晨起还未清醒?算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详谈。”

秋云等人见主子不会下棋了,便又将刚布置好的棋盘收了起来,将香茗与差点摆在两人桌中央,而后安静退了下去。

“坐。”初萤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而不羁卿坐下。“你有什么头绪吗?”她相信,不羁卿不会毫无头绪的,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

不羁卿拧眉,口吻平和。“确实有一些想法,但却又忍不住鄙夷自己的想法。”

“为何鄙夷?”夏初萤疑问。

不羁卿幽幽看了夏初萤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齐兰国人不喜读书,以力量为尊,他们不知这个世界早已不是用力量能解决一切,更重要的先进的兵器科技以及文化,这些我却了解。”

初萤认同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不羁卿继续道,“所以要彻底改变齐兰国的落后,就势必要将先进的科技文化引进来,这些我也知道。但……父亲的意思让我用自己的力量做一些事,如果单纯的引进外部文化,岂不是作弊?”

夏初萤明白了不羁卿的意思,心中竟忍不住感慨其人品,对不羁卿的好感加深。“本宫倒觉得,看问题不能那么绝对,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这一点之前本宫一直在向你灌输,为什么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盟主的要求那么刁钻,如果你还给自己设置无形的关卡,那岂不是为难死自己?”

不羁卿皱着眉,对夏初萤的话未表态,既未表现出同意也未表现出不同意。

初萤继续游说,“再说,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盟主病没苛刻地要求你非要研发一件他人未做过的事,也许盟主的意思便是暗示你趁机将先进文化引入部落呢?”

不羁卿好像是对夏初萤的提议有了兴趣,道,“殿下的意思是?”

夏初萤笑眯眯的,“在这三天里,你可以办一个知识普及班,先将部落里的大臣管事集结起来,为其讲一些先进的知识,让他们知道齐兰国落后的根本原因啊。”

不羁卿了然地点了点头,但俊美的脸上依旧是茫然,“如果这些我做了,公主殿下要做什么呢?”

“啊?”夏初萤被一下子问住了。“这个……”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头,这些好像真应该是和亲公主应安排臣子来做的哈。

不羁卿忍不住笑了,见平日里总是老神在在的金玉公主也有慌张尴尬的一面,只觉得可爱得紧,真想伸手将其拥入怀中。

当然,抱,他是不敢的。最终也只能在心里想上一想,却不敢真正下手去。

“没关系,你就说这一切都是本宫的授意就好。”夏初萤一拍胸脯,很够义气。

不羁卿修长的手指轻掩在薄唇上,淡笑,“若那样,父亲岂不是知道我找公主做救兵,更是承认了作弊罢。”

夏初萤一下子泄了劲儿,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盟主那个老东西,怎么这么会刁难人呢?如果真想刁难,去刁难臭鸡蛋啊,干什么欺负不羁卿,难道是因为不羁卿太乖太用功了?啧啧啧,还真是捏柿子挑软的,原来老子坑儿子也遵循这个道理。”

“公主您说什么?”不羁卿没听清。

初萤赶忙道,“没没,本宫什么都没说。”笑话,当着人面骂人家老子,岂不是打脸?

不羁卿叹了口气,“其实今日我来此,已经算是作弊了罢。”

初萤翻白眼,“作弊个屁,遇到问题找朋友商量那算什么作弊?难道屡屡闭门造成才算真英雄?”

不羁卿一愣,美眸大睁,盯着夏初萤而失神。

初萤不解,“怎么了,我说什么说错了?”

不羁卿这才反应过来,失笑地摇了摇头,“不,只是心中高兴罢了。”

初萤惊讶,“高兴?有什么可高兴的?问题这不是还没解决吗?”

越过桌,透过袅袅上升的香茗水汽,不羁卿看着夏初萤微笑着,眼神温柔,声音更是温和宠溺。“因为这是第一次,你对我放下架子。”

初萤倒吸了一口气,而后有些心虚,“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对你总端着公主架子是吗?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那样啊,抱歉了,主要是从前我们两人不熟嘛。”说着,伸出了粉色小舌头。

不羁卿未生气,只是淡笑着微微摇头,“不,不是公主的架子,而是陌生人的架子。”

“啊?”夏初萤一惊,而后下意识想辩解,“都说了,因为我们之前不熟,现在不是熟悉了吗?”

不羁卿依旧是淡笑如斯,“从前,你总是用或高高在上或客套见外之感,将我推开你世界之外。在我面前,你永远是睿智的端庄的一举一动都合乎皇家礼仪的金玉公主,只有在四弟面前才是这般真实可爱的摸样,你知道,我从前有多羡慕吗?”

“真……的吗?”她以前没意识到。

不羁卿笑而不语。

夏初萤细细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那样,她总觉得和臭鸡蛋更熟悉一些。“你别自责也别失落啦,真的不是我有多喜欢臭鸡蛋,实在是那丫的太可恨了,每次都将我气得原形毕露,所以……才……”

不羁卿笑道,“没关系,不用解释了,你以后也这样对我就好。这茶,真香。”转了话题的同时,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美眸中的伤感与不甘。

为何金玉公主一直对他拒以千里,为何对他便高高在上?因为他是卑微的,根本未达到与之并肩的地位。他知道,永远知道。

但没关系,他可以努力,他会用尽一切办法用尽所有时间追赶两人的差距,他总有一天不仅要与她比肩,更要让她对自己崇拜仰望。

当不羁卿再次抬起眼时,眸中的冷光早已瞬时升温,如同暖阳一般。

“既然你没有什么好建议,我便先告辞了,这三日我应该太忙,无法陪你,抱歉。”不羁卿的清澈好听的声音比微风还温柔,简单一句话实际上确实费劲心思,他在慢慢渗透暗示,进而扭转两人的姿态。

“等等,”夏初萤赶忙叫住他,刚刚按个话题她依旧想解释,“你真的别多想,我绝对不是厚此薄彼,其实我与你和臭鸡蛋的交情都差不多的,真的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家伙总是将我气得火冒三丈,所以才……好像是亲近一些的。”

交情差不多?

当不羁卿听见这句话时,只觉得心底有滔滔怒火,怎么可以是差不多?四弟对她百般挑衅,屡次让她下不来台,而他却可以为了她奉献生命,送上最宝贵的佩刀,最终得到的回答只是“交情差不多”?

不羁卿惊觉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愤怒,赶忙以手握空拳在唇边,装作干咳,以便掩饰。

却没想到,因为装出的假咳却引发了真咳,这咳嗽一发不可收拾,直咳得声嘶力竭,面色苍白,喉中有了甜腥。

夏初萤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咳咳……没……咳咳咳咳咳咳……没事,公主别……咳咳咳咳咳……”他努力憋住咳嗽,却发现根本不能抑制,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到最后竟咳得胸腔生疼,头晕眼花。

夏初萤将不羁卿另一只手拉到桌上,将手心向上翻起,为其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初萤的双眉皱得越紧,“不行不行,以后你不许再熬夜了。”

“啊?”不羁卿一愣。

初萤认真盯着不羁卿双眼,“你可知,夜晚阳气敛藏,阴气在外,阴阳和顺则人寐,阳气当收不收,浮阳在外,直接耗损人体库藏元气,久而久之,则阳元亏虚而阴亢,腰膝酸疼,眩晕耳鸣,失眠多梦,形体消瘦,潮热盗汗,五心烦热。而你呢?本身底子便不好,阳亏阴虚,如今又屡屡熬夜,难道你不要命了?”

“哦……这样。”不羁卿还第一次知道熬夜有如此多的坏处。

夏初萤放下不羁卿的手,叹了口气,“记住,以后不许熬夜了,一会我让赵太医给你看看,开些补药先吃着,知道了吗?”

不羁卿突然冲动,忍不住伸手抓住夏初萤正欲收回的小手。

只觉得柔若无骨,滑若凝脂。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夏初萤正欲继续叮嘱什么,却突然戛然而止,“我……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拽回自己的手。

不羁卿却不肯,也不说话,只是捏着,握着。

夏初萤知道,若自己强硬收回,不羁卿是阻碍不了她的,虽然不羁卿是男子,但到底是身子弱不经风,但她还是没有收回。

不是因为喜欢不羁卿,也不是因为贪恋这种爱慕。而是因为不羁卿手心的冷汗以及微微颤抖。

夏初萤惊讶地看了一眼镇定淡然的不羁卿,没人能看出来他的忐忑,但他手心里的冷汗却说明了一切。

她想起之前他对她的表白,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是她夏初萤今生今世接受到第一个男子的追求与爱慕,没有功利心,并非因为她的容貌地位而爱情,只因为她是夏初萤。

虽然她不喜欢不羁卿,却也不讨厌,心底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悯,更是有一种深深的同感。当年她也是这么卑微地喜欢一个人,正如不羁卿如此卑微的喜欢她一般。

不同的是,她用滔天的权势强取豪夺,而不羁卿却是用生命以及身体健康来努力换得。

与不羁卿相比,她愧疚难当。

两人的手就这么平放在在桌上,握着,看似很平静,最起码表面看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整个大厅气氛变得很诡异,又暧昧,而两人又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未打破这尴尬。好在,大厅里除了两人外别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夏初萤感觉不羁卿手心里逐渐干燥温暖,这才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将自己小手缩了回来。

而这一次,不羁卿没为难他,因为心中已知夏初萤做了极大让步,心中除了窃喜便是欢愉。

虽然手分开了,但两人依旧没说话,气氛越来越尴尬,丝毫没因为分开了双手而得到缓和。

不羁卿觉得不能由女子来厚脸皮先说话,这种时候应该作为男子的自己来说。“那……那个,刚刚你说,因为四弟屡次找你比赛,所以你们之间距离缩短,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想想找你比赛的内容?”

夏初萤一愣,“啊……恩,”又觉得这样肯定不太对,赶忙道,“你要找我比什么?难道是下棋?好吧,如果真是下棋,我认输了。”不得不说,不羁卿的棋艺出奇的好,两人刚刚认识还能交手,但每一盘棋下来,不羁卿都能顿时提升棋艺,更夸张的一天,从第一盘棋道第五盘棋,夏初萤只觉得好像直接换了个对手。

不羁卿是个可怕的人,整个金龙部落,只怕除了夏初萤外,还无一人意识到。

不羁卿有些后悔,他当时太过想证明自己,竟在博弈时丝毫不留情面,早知道,他放些水好了。“其他呢?换一个比赛,你想比什么就比什么。”

夏初萤见到不羁卿那认真的神态,忍不住扑哧乐了出来,而后眯着眼,“其实本宫最厉害的真不是棋艺,而是女红,要不然我们两人就比女红好了。”

在鸾国,男子最不屑地便是女红。

深知鸾国文化的不羁卿也知道,但只要夏初萤能高兴,他没什么意见。“好,就女红,但公主得给我十八天的准备时间,实际上是十五天,因前三天我必须要应付父亲下达给我的命令。”

夏初萤一愣,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逗你呢,你还真信了,十五天你练出女红绝活,那我去自尽好了,我用了二十五年才练出来手艺呢。”

不羁卿笑着摇头,“不,我原本并未打算赢,这十五天只是不想输的太难看而已。”

初萤叹了口气,“算了吧,我们两人就别比了,你先想想怎么应付你父亲吧。”

气氛重回轻松,不羁卿这才松了口气。

“哦对了,”夏初萤突然如想到了什么一般,“我们鸾国上到皇宫下到各个衙门都有卷宗,其实想了解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治安经济以及真实的一面最好的方法便是卷宗了,你们金龙部落可有卷宗?”

不羁卿也是惊讶,“有。”

夏初萤一拍手,“对,那你现在起研究卷宗吧,希望能从卷宗上发现什么问题,三天内做一件最直接让族人最快得到收益之事。”

不羁卿惊喜点头,“好,多谢公主提醒,那我去了。”

初萤也笑着点头,“去吧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好了。”

不羁卿站起身来,急匆匆向外走,但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夏初萤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不羁卿离开,秦诗语等人则是入内。

“公主殿下,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秦诗语笑道。

夏初萤点头,“是啊,因为他终于振作起来了。”而后笑着看向秦诗语,“盟主开始交给他工作了,只要他顺利完成,以后定要翻身得到重用。”

秦诗语脸上的笑意加深,“公主的意思是,三公是个可造之材?”

初萤苦笑,“岂止可造,本宫有种预感,他以后定是个十分十分可怕的人物。”

夏初萤的话,让秦诗语等人都是惊讶,因为三公是什么模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从前懦弱卑微得整个部落人都可以给他白眼,如今虽有起色,但与公主口中“十分十分可怕的人物”却实在差距甚大。

夏初萤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不羁卿远去的背影。

普通人,怎会体会夏初萤的想法,有夏初萤的眼识。

秦诗语见此,心中窃喜,隐晦道,“公主殿下,奴婢之前提议之事,可否请公主三思?”

夏初萤一愣,她自然知道秦诗语的意思,秦诗语希望她能接受不羁卿。她知道身边人的想法,她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找到个好归宿。

“再说吧。”夏初萤含糊其辞,但当拿起一块点心准备放入口中时,却突然在自己手上闻到一股香味,这种香味是集花香草香和药香于一体,是不羁卿身上的味道。

她想起那冷汗湿润又微微颤抖的手,最终叹了口气,“本宫会好好考虑的。”

秦诗语笑意加深。

……

接下来的三天,不羁卿真的找来了金龙部落的卷宗,开始日夜研读了起来。

夏初萤命赵太医,每日到不羁卿的院子里,为其诊脉,而名贵药材更是跟不要钱似的开出,熬制出一忽又一壶补药,送到不羁卿的房内。

听说,三公不羁卿每次喝那苦得要人命的补药时,笑容都尤其美。即便是平日里伺候不羁卿的侍女们,见到那一幕,都会惊艳得忘了一切,只愣愣地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

其中,银芝为最。

但今日的银芝已不是往日的银芝,再也不敢对三公不羁卿大呼小叫,也再也不敢指手画脚,三公的院子,唯一的主人便是不羁卿,无之一。

是夜,有人到来。

是一名女子,是不羁卿除了夏初萤外,最为盼望的女子三夫人华月。

“母……母亲……”当见到三夫人走进自己房间时,不羁卿臭虫若惊,很是紧张。

三夫人将其他侍女们屏退,手里拎着一只食盒,放在桌上,未发一语,只是淡笑着,将食盒打开,从中端出一只碗,碗里是汤药,黑黝黝的浓稠,带着一股恶臭。

“母亲,这是……”不羁卿一愣,默默屏住呼吸,以防自己不小心干呕出来。

三夫人道,“其实这药,娘早就想送来了,只是一再犹豫。”

不羁卿面上满是不解,“母亲,为何……难道因为以前卿儿不争气,母亲不愿前来照顾关怀?”

三夫人一愣,而后轻笑出声,“笨蛋,怎么会?”而后,视线放在浓稠的汤药上。“这药,如果从前拿出来,你非但不会喝下去,反倒会因恐惧将娘给你送药之事传扬开。”

不羁卿失笑,表情复杂,“原来在母亲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三夫人未急于解释,而是慢慢说出了药的配方,“蝎蛇蜂蜮蜈蚣蟾蜍,将这六种之极最毒物集合,再以特殊毒草熬制三日三夜,最终成汤。”说着,将碗倾斜,滴落一滴药汁在桌上的一只爬虫身上。

只见,那爬虫顿时挣扎无比,而后一缕青烟,刚刚还健壮的爬虫已成骷髅。

不羁卿面色大骇,但片刻便收敛了惧色,疑惑地看向三夫人,“母亲的意思是,从前我不敢喝,现在敢,所以您从前不敢拿出来而现在能拿,是吗?”

三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不羁卿的心跳加速,“没错,若从前您拿出这药,想来我定会以为您以为儿子为您丢脸,而想私下要了儿子的命,惊恐之余没了理智,定会冲出去乱喊乱说,最终您村寨身份暴露,无法生活在部落。”

三夫人的笑意加深,再一次点了头。

不羁卿垂下眼,看了一眼作呕的药汁,又看了一眼三夫人。“母亲不会害我的,而这药定然用了最可怕的毒物,可怕到随便说出一种便足可令人闻风丧胆,所以,您只说了入药种类却未说具体名字。但儿子不懂,您怎么有如此大把握,我喝下毒药而不死?”

三夫人道,“因为你自幼便被我偷偷喂下数种毒药,早已百毒不侵。”

不羁卿猛地睁大眼,百毒……不侵?这个词,他只在野史杜撰里听过,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而他就是这样的人?

“若不是那些毒药,你早就命丧黄泉了,”三夫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在说外面清风明月一般闲适,“你可知道,长老们曾对你下了多少药?”

不羁卿的眼睛更是大睁。

三夫人笑道,“虽然盟主对抗长老制,但长老们的权势却未马上消亡,他们将仇恨都转移到你身上,有一日趁我不在下了毒。当我回来时,你已没了气息,最后我破釜沉舟,用了村寨秘制以毒攻毒之法,将你救回,但命勉强救回,健康却再也找不回了。”

不羁卿只觉得一切好像梦里,这一切更好像是杜撰,不真实,他真的……百毒不侵?

三夫人看出不羁卿的怀疑,“如果你怀疑,大可喝下这碗药。”

不羁卿皱眉,“我的命是母亲的,母亲如果想拿去就拿去,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顿了下,“不过母亲,今日您让我喝药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继续以毒攻毒?”

三夫人满意地点头,“不错,卿儿,为娘真要感谢金玉公主,因为她,你改变了很多,至于你送金玉公主佩刀一事。”

不羁卿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知道他和夏初萤两人的身份差距,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背景送佩刀表达爱意,与背叛父亲叛国没什么区别,母亲怕是要……指责他了。

但让不羁卿意外的是,三夫人非但未指责,反倒是赞同。“母亲尊重你的选择,若有一日需要,母亲更会助你一臂之力。”

梦境越来越不真实,不羁卿只觉得脑子晕乎乎,但有一点必须承认他很高兴无比的高兴

想着,不羁卿伸手拿过汤碗,毫不犹豫举起汤碗,喝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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