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汾扬,
飘渺寒霜,当冰雪掩埋沉睡大地的时刻,清浊沉浮,黯淡也将消失在那阴冷的寒雾深处,万籁俱静……
凌霄城,
寒风飘飕的凌晨,
冰魄未落,骄阳已生,星的斑斓即将隐匿,而这群在昏暗中苏醒生命却也异常磅礴……
“先生。”
“说说看。”
“是,凌霄三城素来不合,事起却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寒家勾结军方,很有可能是白家强攻落云城不得而设计的……”
“这种分析占几成?”
“九成!”
“从你的话中我听到了不确定的因素。”
“虽然不愿承认。”
“罢了。”
拂袖,
房中的男子轻微挪步,诸多疑惑却也尽在此刻浮现涌出……
“是,据白巍雨报告,寒家所勾结的是刚刚晋升为国安中将参谋的李莹,根据国安调度,这点却也吻合,所以……”
“李莹?”
“是,白巍雨是这样讲的。”
“江湖家族如何能如此准确的报出军方中将的名号,你不觉得很疑惑吗?”
“毫无疑问,这是阴谋。”
“顾家?”
“这,先生,我的分析如是。
”
“也就是说,有好戏看了,对吗?”
“是。”
望天,
苍穹乍白,那震撼人心的建筑气派宏伟,落云城的威严却也在披雾刹那衬映出黯然苍白,万物皆死气腾腾,毫无生命痕机……
……
凌霄城,
摊贩酒茶,方方开张却也见人头攒动,诸多江湖好手涌进酒楼……
“酒肉!”
“好嘞!”
忙碌,
明知分文难取,却要恭敬服侍,如今凌霄城却已换天,原本的主事人却也已尽陷众矢之的……
“老板,给碗水吧!”
“嗯。”
“滚,大爷喝酒的地方岂是尔等猪狗可讨水的地方?”
“这……”
“唰!”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见对方嚣张拔剑,数名白家精锐皆连声讨饶,****着干裂嘴唇走出酒楼,心中怒气却也近乎炸肺……
“公孙兄,何为猪狗扰性,来,我敬你一杯!”
黑剑,
阴阳双刃,公孙绝剑,传闻中是南宋公孙止的佩剑,即阴阳双刃中的阴剑,凡使用者却也都性情狡诈,飞扬跋扈,与金刀公孙势成水火,却也正是如今江湖上的巨头大鳄……
“嗯,刘兄说的有礼,来,喝!”
“哐!”
“这……”
“公输化,这般行事太过分了点吧!”
“很好,值得一提,敢如此次对我说话人都已经死了,当然,你也并不例外!”
“你的作风与我相似。
”
“你!”
“这算什么,临死前的质问?”
“猖狂!”
“唰!”
出剑,
江湖纷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这份豪情却也与世俗背离,没有权利争夺,有的仅仅是实力的比拼,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实力足以扭转一切……
“砰!”
“哐!”
桌椅碎裂,
丰盛酒菜被打翻遍地,却也看的白家精锐直言口水……
“唰!”
“哐!”
触碰,
身影急退,剑过百招却仍是胜负难分,但若有细心人定能发现,那位挑衅者的剑刃却是始终都未出鞘……
“死吧!”
“哐!”
剑意激荡
这却已是最后的一剑,也是即将决定胜负剑……
“唰!”
“这……”
挥剑出鞘,巨阙杀意顷刻涌出……
“不!”
感悟杀意,公输化方察觉危险,但剑势太慢,身影已陷绝境……
“唰!”
对峙,
若再进,黑剑必将刺入对手胸膛,但巨阙剑影却必将刺穿他的咽喉……
“秦天波?”
“是的,或许这将是你记住的最后一个名字!”
“我……”
胆怯颤抖,
死亡的结局或许没人愿意接受,但挑衅是他,若认输,必将死亡,关于这点,他却也毫无侥幸……
逼迫,
生死已无距离,剑锋是冰冷的,他的心神却也彻底被绝望冻结。
“你的剑威胁不到我。”
“这……”
“准确的说,我不怕死,而你呢?”
调笑,
冰冷剑锋淡淡前移,杀意弥漫,甚至此刻的公孙化已接触死亡……
“对我说永别吧!”
“别,秦大侠,有话好商量,都怪小人狗眼不是泰山,我……”
“唰!”
“啊!”
“我要的是永别,而非废话,因为,在说废话,你就没机会了!”
疼嚎,顷刻折臂,踢开对方手臂,秦天波的面色异常平静,话语冷淡,却也仿佛是在阐述一件毫不起眼的事实……
“我……”
“你没机会了!”
“岁月在指尖飞舞,散乱青丝,不经意间冷落红颜,细数凌乱的词句,浅吟悲欢离合,默念寂寞惆怅,江湖如是!”
“墨点?”
“放了他吧,你如此行动不过是想激我出剑,但现在我给你答复,他不值得!”
“墨家不是以‘兼爱’为教义吗?”
“我不是救世主。”
“你!”
哑口莫辩,
对于剑客,最致命的诱惑便是与高手过招,但墨点却似乎始终都在避免交手,秦波天沿途却也逼迫墨点数次,但墨点却始终不肯出剑,秦天波心中倒也更是恼火,恨不得拔出墨点绝剑,看看没有生锈迹象……
“我要走了!”
“那他只有死路!”
“他不是我,很庆幸,你要挟的不是我。”
“如果我要挟你呢?”
“你赢了!”
“你!”
“很抱歉,我时间不多,所以告辞了!”
“哼。”
施毒,
公孙化的神情顷刻模糊,而秦天波的嘴角却也尽在此刻弥漫出猖狂笑意……
“来场赌博如何,恨着公平。”
“赌他会不会死?”
“算是,七巧化骨散,你该不陌生吧!”
“奇毒,凡服用者在半个时辰内就会皮肉溃兰,销骨为水,对吗?”
“是,当然,我不会让他很快死去,此乃九花玉露丸,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而成,外呈朱红色,清香袭人,能解此毒。”
“烦请你救人!”
“这个好人还是你去做吧。”
“嗖!”
抛掷解药,跃起墨点顷刻入手,眼见那倒地待死的公孙化身影,心中却也隐隐的生出几分恻隐……
“赌我能不能在毒发前救他?”
“你的时间并不多!”
“你好像认定我会参加这场没有意义的赌博。”
“是。”
“理由。”
“想要获得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为了保持你心中的那份可怜的恻隐,你不会拒绝,只会争取,对吗?”
“看来这个道理很容易懂!”
“嗖!”
抓捏解药,墨点剑刃顷刻出鞘,两道身影却也尽在此刻交织触碰……
“砰!”
“唰!”
“哐!哐!哐!哐!哐!哐!”
大开大合,
巨阙招式直指墨点‘强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六大穴位,剑意凶猛,却也如同催山倒树……
“哐!”
“唰!”
交织,
巨阙攻,则墨点守,墨点功,而巨阙收,触碰却不对创,距离相隔,两道剑影却也在相对间保持交涉……
“哐!”
“不好!”
“晚啦!”
“哐!”
起身跳跃,见对方巨阙横空挑起,墨点心神紧张,横剑支撑,却也避过必杀招式,但对方的剑意却也如毒跗骨,接踵而来……
“哐!”
“哐!”
急退,
身影行若飘渺,步伐机敏,招式虽强横,却始终避敌锋芒,身处不败之地……
“哐!”
“咔嚓!”
桌椅纷飞,碎屑飘零,酒店老板欲哭无泪,却又不敢阻拦,只在一旁看着两位‘高手’大肆破坏,肥硕身影胆怯抖动,那双机灵的眼眸却仿佛仍在计算损失……
“哐!”
“死吧!”
“咔嚓!”
坍塌,
巨阙势大,木质梁柱刹那倾折……
“不好!”
“轰!”
栋榱崩折,
诸多围观身影跳身跃出,楼下荒芜却也尽在瞬息成残垣断壁,无数身影掩埋楼下,消逝生机……
“这……”
“太可怕了。”
“是呀,要不是我躲得及时,恐怕……”
雾散,
尘埃落尽,巨阙寒芒迎空闪烁,但秦波天的身上却也染尽尘埃,灰眉土眼般站立在雪原深处,极为滑稽……
“但愿你的解药是真的。”
“按照惯例,需要你做赔偿,因为你若不躲开,房子不会塌!”
“奇怪的理论。”
“是吗?”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不需要假设的朋友,但对于你,我却认可!”
“我能信你?”
“告诉李莹,顾立远并没有死,让她好自为之,这便是我的筹码,当然,我可以你帮助解决丐帮的威胁!”
“听起来很诱人。”
“或许。”
心走江湖,信字当头,如今墨点既已救出对方,他也不作过多纠缠,如此心性却也的确能令墨点萌生结交意愿……
风雪落,
尘埃寂静,待风卷残云,恍若天晴,但墨点那惆怅的心却被回忆缓缓抽离……
敌影远去,
流遍地尘埃,心却也仿佛落满灰尘,步步吞噬在黑暗深处……
或许是奢望,已是晌午,梦里情歌成绝响,半部残卷,离歌奏起,终随烟云离散,散尽在天涯两端的流年,落陌成荒,望晴空万里,她的心神却也陷入寂静……
或许,这便是墨点对江湖的理解,最简单,却又是最为复杂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