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走过了阿尔赫西拉斯广场!”
“我……”
“他在里面等你!”
终于,古斯塔夫不说话了,此刻的他只不过在冷冷的看着远方,看着那一座雕塑,看着那阿尔赫西拉斯广场……
而那詹姆斯也巴不得古斯塔夫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吟了一声……
“我违反了!”
随后,詹姆斯进入了大殿……
……
“回来了?”
詹姆斯却是没说话,他先是单膝跪下,而后一丝不苟行了一礼,方才缓缓站起来,平视着霍华德的眼睛……
“是的!”
霍华德城主望着詹姆斯统帅的脸眸,和他对视了一会,却终于从詹姆斯统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表情变动……
他的心里微微一叹,而后沉声缓缓一笑……
“后勤部大臣的职务让你交出去,可是心中不满?”
“没有!”
“一定有的!”
詹姆斯摇头,而后正色的摇了摇头……
“城主任我为后勤部首席大臣,不避嫌,不猜忌,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了,我不敢还有不满。”
“不是不想!”
霍华德城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放声大笑……
甚至,此刻的他深深的望了詹姆斯一眼……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詹姆斯抿住牙齿不言,因为这正是他想表达的想法,所以也不怕霍华德城主多想。
也许,这一次的沉默,比方才的那一次还长了片刻……
终于,霍华德城主用略微尖锐的语气低声叹了一下……
“告诉我,詹姆斯,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诚么?”
詹姆斯仿佛怔了怔,但是却不等他回答,霍华德城主已经低声说了下去……
“当然可以,我很清楚,在这沐岚城之中,军务部之中,如果连你詹姆斯都不能信任,那么别人就更不要说什么忠诚了!
所以,詹姆斯,我信你的忠诚。”
本来,詹姆斯还想谢过霍华德城主的信任,但是霍华德城主说到这里,却猛地话锋一转,那原本已经有些平静的眼神之中,却忽然流露出几分锋芒锐气来!
“只是,詹姆斯后勤大臣,让我犹豫的是,你的忠,到底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这沐浴磐山之地的!”
詹姆斯统帅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下,而后却有些漠然了……
“莫非霍华德城主和沐浴磐山之地不是一体的么?”
“不是。”
霍华德城主眉毛一挑,而后冷笑了一声……
“我是城主,沐浴磐山之地依然是沐浴磐山之地。
而我若不是城主了,沐浴磐山之地也还是沐浴磐山之地!”
这话如雷霆咋舌,轰然从霍华德的口中吐出,却仿佛带着无穷的威迫,而那詹姆斯统帅却昂立在那,久久垂眉不语……
终于,他缓缓摇头……
“城主陛下,您说的我不懂,也不想懂,因为我只是一个臣子,即便是权臣也不想多用脑子!”
“不想懂!”
霍华德城主点了点头,却也注视了詹姆斯良久,而后忽然转身,走回了桌后坐下,平视着詹姆斯的眼睛……
“我要的,就是你的‘不想懂’!”
说完,霍华德城主一挥手,却将桌子上的一份纸卷扔了过来,‘啪’的一声落在詹姆斯统帅的脚下……
“好了,这个我交给你了!”
“我……”
“从现在开始,詹姆斯,我把信任交给你了!”
霍华德城主的眼神森然一动,却从口中说出了最后一句来,哪一句话倒也仿佛低声咆哮一般……
“沐浴磐山之地的未来我也给你了!”
“这……”
詹姆斯统帅弯腰捡起了那张纸卷,而后缓缓张开,待看清上面的字迹,还有签章痕迹,他身子猛地一震,而后身体挺得笔直,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城主陛下——哪一个连自己的手掌都不敢相信的霍华德城主陛下!
现在的霍华德城主似乎很是虚弱,也仿佛是刚才那情绪的短暂爆发已经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此刻的他半靠在椅子上,气息也有些急促紊乱了……
“詹姆斯,我很清楚,你所维护的不是我,是这一片沐浴磐山之地!”
霍华德城主还在喘息,她的呼吸就仿佛破败的风箱发出的一般凄惨,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场大病还是装的……
“在我身边,不是没有忠诚于我的人,詹姆斯,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东西,因为我无法隐瞒,说一句可笑的话,那一些人,不能成事!
而你,能!”
霍华德城主的双手按住了椅子的扶手上,将身体前倾几分……
“他们忠于我,因为我是他们的领袖,可他们的领袖可以不再是领袖,但沐浴磐山之地却永远是沐浴磐山之地!”
霍华德城主说这一句话的手,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精锐的寒光……
而那詹姆斯也终于高高的挺起了胸膛,脸眸之上的激动亢奋也终于一丝一丝的流露出来……
终于,他长长吐了口气,那眸子里的眼光甚是复杂,有感激,有震惊,有钦佩,更多的,则是意思无法描述的敬畏……
“你,可愿意!”
霍华德城主盯着詹姆斯的眼睛,而后轻叹了一声……
“这个事情,交于旁人,都不行!
那怕交给你,我也担心你做不好,只是,除你之外,我无旁人可信了!”
“我……”
詹姆斯捏着那纸卷,缓缓抬起右手,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用生平从来未曾有过的郑重语气回答了霍华德城主……
“我未亡时君无忧!”
“……”
……
“好!”
霍华德城主终于放心了,他重重的舒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好了,你下去吧。
”
詹姆斯统帅现在默默点头,转身欲走,可方才走了两步,身后却又传来了霍华德城主那低沉的声音……
“詹姆斯,我对你有愧!”
终于,霍华德城主舔了一下下唇,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知道!”
狠狠地回过头去,那詹姆斯的眼眸仿佛喷火一般凄厉……
“那……”
“我说过,我未亡时君无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