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辩白!
是的,我又为什么要辩白?
清者自清,何许辩白?
若是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我作为一方先知神竟还要专门出来辟谣,那我真丢不起这个脸!
克利福德,你爱说什么,就由着他说就是。
难道他说我不存在了,我就真的不存在不成了吗?
……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可怕的战略,因为那一位神秘的先知神还什么都没说,却已经有人替他说了所有的所有!
而且,替他说的那些人,远远比他自己说的要更加好听!
更加来的中肯!
……
然而讽刺的是……
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一帮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人。
而且,更讽刺的是……
这些人大多还都是一些个饱学之士,自以为自己的认知即为真理的那些人!
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知道内情的发出一声由衷的叹息。
但现在这种情况,坚持说先知神已经不存在了,还真没有任何证据!
至少没有能得到所有人都认可的那种证据!
……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这一群起义军的内部居然也传出了极端不和谐的声音……
“这,哪一个先知,是不是还在?”
……
“我们就这么跟随克利福德和皮耶塔尔城中那一群富得流油的肥羊彻底的撕破脸了,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
“当初只是听克利福德哪一个混蛋一面之词,血一热,就盲从了,哎,但现在想一想,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不解之处,有太多的蹊跷地方啊!”
……
“哎,当时一听皮耶塔尔城的那一群土著要杀我,当时惊慌了爪子了,却忘记核实一下了,这,哎,都怪那克利福德!”
这是一些刚刚到达皮耶塔尔城,就已经被克利福德收编的那一群佣兵的论调……
……
“哼,皮耶塔尔城的土著要杀我们,我为什么不知道,偏偏他克利福德知道!”
这是一些处在偏远地区的磐石‘豺狼’的论调!
……
“说的也是,道理还真是如此……”
这是一群绝对不明真相的人!
“噤声,这话也是现在在这里能说的?”
“是!”
虽然在那一群军官的压制下,这一群佣兵一个个也都敢怒不敢言!
可是……
既然不能在这里说,又要到哪里去说呢?
难道还有专门说这种话题的地方吗?
是的,的确有!
而这个地方,就在整个起义军大营周侧的一个旅馆中。
而这一个旅馆也正是因为此事而名垂史册,至于更讥讽的一点是,这一个暂时旅馆的主人既不是皮耶塔尔城的土著,也不是磐石‘豺狼’,而是一群沐浴之地的鸿儒门声,文学大家,以及豪绅!
呃,根据消息称……
这一个旅馆前身是一个大教堂,而这一个旅馆的名字也正是来源于此——比尔特圣教大旅馆!
整间旅馆由石头和金刚石碎屑相互融合堆砌而组成了大型弧形结构,由上空可以看到,入口处的拱形成不规则排列,之后则越来越规则排列。
这是为了让太阳光可以自然的照射入教堂,设计师精确的计算了太阳的轨道,使通过金刚石碎屑折射入的阳光不仅照亮了整道旅馆,而且根据时间的不同,变化着教堂内的样子……
而在这其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又一场关于讨伐克利福德教育的演说……
据说,这一个旅馆中的文豪们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出版了二百多本宣传册……
其中包括……
《野心论,克利福德的阴谋!》
……
《不屈战魂,一种来源于皮耶塔尔土著的坚持!》
……
《曙光也许微弱,但是正义从不迟到!》
……
《血腥屠戮,克利福德不为人知的十大罪行!》
……
一时间,克利福德麾下的军心浮动,兵无战心,将无战意。
随后,克利福德的心腹手下们连着斩首了不少稍散播谣言的下层军官,但这种行动,却反而让这类谣言越演越烈……
“这传闻只怕当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杀人,那是恼羞成怒!”
……
“看来克利福德心虚了,否则清者自清,怎么不见那墩儿族的先知斩杀说他是非之人呢!”
可惜,等到克利福德知道了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之后,立即明令制止,但,舆论却已经扩大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就在某一天夜里,有一支军队突然发生了逃兵事件。
人数不多,一共就只有几个人而已。
相当于几千人的队伍,几个人的确不多!
但,第二天,逃兵数量突然间大幅度增多,各个军营,不过一夜之间居然出现了几百个逃兵……
这可是在一夜之间少了十分之一的战斗人员!
第三天;有一支佣兵团的首领忽然宣布脱离起义军队,率军撤退,动向不明。
接下来……
第四天……
第五天……
这样的情况竟然是越来越多、愈演愈烈,一开始还能够以军纪治罪——斩杀逃兵,平息混乱;但到了后来,已经形成了法不责众的局面……
除了一些知道真相的人……
其余的人都一个个梗着脖子,即便明知道有可能就是这样,但就是一个个的死不服从!
须知,真正的受害者现在除了被抓就是被杀,即便那一些知道真相的人也大多都只是看到过……
而后,一个个抱着一种所谓的侥幸心理,认为哪一些人是真的得罪了皮耶塔尔城的土著,而自己并没有!
至于那一些后来的,或者边远地区的那更是啥都不知道!
看到的毕竟看到了,但是道听途说的话……
终于,大批大批的逃兵持续出现,这一支起义军的石头也已经越混越完蛋,渐渐的到了油枯灯灭的地步……
面对这种状况,克利福德几乎愁白了头发,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居然就在这样的流言之中,毁于一旦!
现在,号称总数七千多人的起义大军,就只有一开始追随克利福德的那些人留了下来,总兵力已然不足两百。
其他的,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还留下来的人之中,也根本不知道谁还值得信任,谁是专门留下来做内应准备关键时候反水将功折罪的……
或者有些人还在观望,还未决定走不走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克利福德先生干脆也是无计可施!
对方甚至还未出什么大招,自己就已经败在了区区流言之下!
不战自败!
……
这无疑是克利福德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
最大的失败!
但,却毫无应对办法……
准确的讲,这克利福德却也的确不是一个无能的人。
这克利福德幼年出生在沐雨之地,但父亲因为参与了一次贩卖军械的案件,从而被抄家斩首,而克利福德,正是因为太过年幼,才被放了一条生路!
随后,小克利福德流浪到了赫尔卡瓮城,为了生活,给当地的一个军阀世家的老爷干起了长工的生活……
(当时的赫尔卡瓮城整个城市的防卫军才十几个人,所谓的军阀,呃,好吧,不提不提!)
后来,因为他机灵,又被那一位军阀老爷认了义子,从而有了学习军略的机会。
二十一岁时参与了一场与磐石瓮城入侵‘豺狼’的遭遇战,大获全胜,但是因为年少轻狂,锋芒太盛,反而被陷害入狱……
若不是那一位义父担保,险些被那一些残忍的审讯官处死!
后来,克利福德参与了一场越狱活动,二百多人越狱,却仅有他和另外的七个家伙活着逃出……
从而,克利福德与那七人结义,落草为寇,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可是,天意弄人,最后因为一次抢劫分赃不均,七个兄长居然闹起了内战,最后引来了官兵将他们全部斩杀。
当然,当时克利福德又很幸运的不在山上。
或者说是那几个兄长分赃,故意将他支出去的!
……
于是,克利福德四处流浪,终于在三十六岁的那一年浪迹到了磐石领地,凭借着自己的谋略和武力逐渐建立了这一个武士团的基业。
而今,他护送一个大商队来此贸易……
却不想哪一个大商队被这一群蛮不讲理的土著全部抓去了,而这克利福德也是不得不为了生存起义……
可以说,这一种人谋略和智慧都是有的,或者说运气也是有的!
但是他却缺少了在这皮耶塔尔城的底蕴!
那一个先知身为一个比酋长权力都大的家伙,统治皮耶塔尔已经经历百年之久,实在是根深蒂固,深入民心。
用一句形容黑社会的话说——树大根深!
但凭着一份底蕴,克利福德在皮耶塔尔便绝对不是哪一个先知的对手!
……
“这么说那一个颗粒双方的必败无疑?”
听到这里,李莹终于还是耐着性子问出了这一句话……
但是这一句话却换来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哼,哪一个腌臜东西本来也不可能赢!”
“呃,是极!”
看着对方那不屑的语气,李莹还是默默地嘘了口气,而后,继续询问起这一场战狂的进展,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该如何推波助澜,救下哪一个群因自己受害的无辜!
……
“后来,克利福德那个腌臜东西终于决定暂时停止战斗,先整顿内部,稳定军心,要不然,就这么持续下去,只怕连现在的铁杆心腹都要被动摇了!”
哪一个土著毫无一分看好的说了下去……
而当时的情况也的确到了那一种不得不整顿军心的地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哪一个神秘的先知的反击终于到来了。
这个反击的手段很简单,很单纯,却也是很致命的!
反击只是一封信!
就只是一封信!
一封给克利福德的信!
一封昭告天下的信!
一封言词犀利、威力巨大的讨逆檄文!
而这,也几乎将克利福德彻底的逼上了绝路!
甚至那一封信的内容也很简略!
但就是一句话——‘我很痛心!’
没错,就是一句,我很痛心,但是这一句话却已经将克利福德打上了彻底的阴谋家,野心家的处境!
而且,那一位先知神也是什么都没说的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存在!
废话,如果我不存在的话,怎么写信?
那一位先知神的檄文,甚至抛弃了以往的格式,直接以‘我很痛心’这四个字开头,表达了内心的无限愤怒……
而后,下面一段则是彻彻底底的套话……
“尔,克利福德,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子无须有混淆视听!
今证,克利福德贼喊捉贼,潜包祸谋,以‘莫须有’为由,‘编制罪名’为锋,‘夺我基业’为目的,此乃匪首原形毕露也!
以上种种说法,同出谣门,实为欺世盗名之徒,终日徒手与井混迹于市,为一己之私公然造谣于天下。”
……
而后,有一段洋洋洒洒的谴责,却无真正的讨伐之词!
“克利福德一向忠义,此却非虚,常闻克利福德与友风雨同舟,而近圣尔卡佣兵团基业之分寸功勋,也都充满了克利福德的功劳!”
……
“吾常闻,克利福德一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劳苦功高,今,我为天下有此忠烈而深以为豪,故与克利福德先生私交更是如兄如弟!”
……
“如今,克利福德先生为奸人蒙蔽,竟诬蔑神已殡天,这是何等荒缪之言,但我却毫无愤怒,只是痛心!”
……
“而今,我很痛心!”
……
“先生容言,我,虽为神,却常常自思自醒,百般思量,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尔!
我也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你有了这样的转变,就只为背叛者的一句诬枉之言吗,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先生,只要你即刻卸甲,退出此地,我也愿意不计以往,便是向你致歉却又如何?”
……
“我,舍不得你,尔等英雄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楚,我之子民也承受不起一场剧烈内战,这些艰难苦楚本不该他们承受的,所以,先生,我求你,走吧,休要伤害我之子民!”
……
“求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