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跟前,其乐融融。
尤其是马秀莲见到杜文强的女朋友陈慧文,居然也来了,她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整张脸面就像是盛开的夏花一样,连皱纹都笑开了。恐怕她在心里面,早就盘算着什么时候抱孙子了!?
“来来来,慧文啊,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菜啊!”
说着话,马秀莲将一只大大的鸡腿夹到了陈慧文的碗中。
看着碗中被马秀莲夹满的各种菜肴,陈慧文显得有些无奈,并将目光对准了坐在自己边上的杜文强。
杜文强看到陈慧文那幅无奈的神情,笑嘻嘻地道,“吃吧!我妈的手艺相当不错的,保准你吃成个胖子,土肥圆,到时候都不认识你了!嘿嘿……”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文强和身边的黑眼还有胖子,都“嘿嘿嘿”地直笑。
而三人却都反遭了马秀莲的白眼。马秀莲假意不高兴地看向杜文强,开口道,“咋了?文强,妈给慧文夹点菜,你觉得我偏心啦!?”
被母亲马秀莲这么一说,杜文强有些尴尬,忙道,“不不不,妈,您要是说这话,您可就真是误会了!我可没啥意见!要是有意见,那我也是想让咱们家的慧文多吃上一点您的手艺,好补补身子嘛!”
听了这话,坐在对面的马秀莲还有杜泽天,也都是“哈哈”大笑。
而坐在杜文强旁边的陈慧文,却是将白净的小手,偷偷地伸到了杜文强的大腿内测,狠劲地掐了一把。
强忍着疼痛,杜文强眼神有些委屈地看向身边的陈慧文,低声道,“慧文啊,吃菜、吃菜!不要只动手,不吃菜啊!”
而陈慧文却是不理会杜文强,嘀咕道,“告诉你啊,我可还没嫁到你家来呢!你就‘咱妈’、‘咱妈’的让我叫。你不知道我会尴尬啊!?”
杜文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但随即却是给陈慧文加了一块鱼肉,笑着道,“没事、没事,你多吃点菜,反正早晚是俺们杜家的人!”
嘟嘴的陈慧文,有些无奈地看了几眼,正笑嘻嘻地看向自己的黑眼、胖子,还有满面笑容的马秀莲与杜汶泽,无奈地只能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到陈慧文吃得还挺香,杜文强也就没有再和陈慧文多言,转而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杜泽天,还有母亲马秀莲。他道,“爸妈,这次让你们担心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是那些个警察冤枉了我,还在警察局打了我!要是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就不会出事住院了!”
“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儿子,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了!等以后日子好了,我定然好好孝敬你们二老!”
听到杜文强的话,坐在对面的马秀莲没来由的居然眼眶一湿,有些哽咽地道,“文强啊,咱们家是平民小户,那些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还有那些个大官啊,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以免招惹一身的麻烦与罪过!”
“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和你爸自然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说到这里,马秀莲看向身边坐着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杜泽天,道,“泽天,你以后也要好好的管教、管教儿子,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杜泽天被马秀莲这么一说,赶忙回过神来,对着对面的杜文强还有黑眼、胖子、陈慧文四个人笑了笑。最后又将目光落到了杜文强的身上,道,“文强,不是爸说你,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想好了再去做,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爸,当年就是没有走好自己的路,才落得个残疾!”
“事事需谨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望着父亲那灼灼的目光,杜文倩不但没有感到激动,反倒是觉得父亲目光中藏匿着许多隐晦的东西。那些东西既神秘,又让杜文强觉得亲切。
杜文强笑着点头,回声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儿子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将来争取找一份好的工作!孝敬你们!”
听了杜文强的话,马秀莲心下稍稍地安稳了许多。她道,“还好啊,这次的事情水落石出了,要不是你们班级的这些个同学去游行示威,恐怕还真难将你救出来。这也算是你的福缘了!”
“文强啊,我们家里面没权没势,我和你爸也都渐渐老了,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你也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
马秀莲慢慢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并从桌子上面拿起了酒杯,道,“今天妈也挺高兴的。来,我今天就敬你们四个人一杯。一个是文强,我儿子,能够安全的回家。另外一个是,感谢你们大家的帮忙。”
“来,阿姨我也不会什么表示,那我就干了!”说着,马秀莲不由分说,将手里面的半杯白酒,就都喝下了肚。
看到自己的老婆将半杯的白酒,都喝下了肚子,杜泽天摇了摇头,笑道,“你们看吧!你们阿姨啊,绝对是好酒量。别看岁数大了,可相较于年轻的时候,这酒量倒是一点都没落下,而且看样子比过去更能喝了!”
被杜泽天这么一说,马秀莲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羞怯地道,“哪有的话,哪有的话……我这不是今天高兴嘛!”
对面的黑眼、胖子见杜文强的母亲,都站起来喝酒了,他们也是纷纷地站起身来,向马秀莲还有杜泽天敬酒,甚至于,就是连不喝酒的陈慧文都喝掉了一杯啤酒。
这顿饭吃下来,气愤不无热烈,最后将黑眼、胖子还有杜泽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于是,黑眼和胖子自然而然的就都住在了杜文强的家中,并挤在了杜文强的一张床上。
而杜文强因为要送陈慧文回家,所以就没喝太多的酒,但是,还是满身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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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己打车亲自将陈慧文送回家,杜文强才算是安心地回家睡觉。
而等其回家的时候,却是发现胖子、黑眼都睡着了,在自己的床上东扭西歪地睡着,而自己父母的房间之中,却也是能够听到父亲的鼾声。
母亲大概是喝醉了,外屋的灯还在亮着。
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和碗筷之类的杂物。
杜文强稍作休息,坐在了一只马扎上面,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而天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投射到屋外,能够看到对面房屋的影子,还有路对面那根灰色的电线杆子。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多钟了。
尽管睡意阑珊,但是,杜文强还是慢慢地将桌子上面的酒菜全部都收拾下去了。在回自己的房间之前,他将外屋的灯也给关上了,要不然晚上会飞进屋来,许多的昆虫。那样会让人觉得非常的烦。
然而,就当杜文强将外屋的灯关上,并准备先上一趟厕所的时候。他却是在走到厕所门前的时候,碰掉了一只放在角落的鞋盒子。
鞋盒子被杜文强碰落在了地面上,开了半边。
杜文强有些无奈地想去将那鞋盒子摆正,然而就在其低下头,去扶正盒盖子的时候,却是借着月光,发现在那鞋盒子的当中,摆放着一柄闪闪发光的刀刃。
而等其蹙眉将那鞋盒子之中的刀刃,拿起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他惊愕的发现那柄刀刃居然是一只银柄的短刃。而这只银柄的短刃,自己则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先前自己带在身上的那只银柄且锋利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