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炽炼阵法,我惜宝斋想换一物。”
“不知惜宝斋想换何物?”台下一人问道。
“换,伴生元石。”那老者也是微眯着眼。
“炽炼阵法换伴生元石,这胃口未免有些大吧”一个满脸腮络胡子的中年男子也是开了口。
“炽炼阵法的价值想必在座的各位比我清楚,如今我惜宝斋换那元石,或许也是亏本买卖。”
老者言毕,原本安静的会场开始嘈杂起来。
元石一出,必然也是直接排除了在坐的大多数人,他们定然是不甘心,但是对于惜宝斋这尊庞然大物,也是无可奈何。
能拿得出这元石的,恐怕也是寥寥无几。
“高大哥,那伴生元石到底是何物?”
“相传数千年那巳神石的伴生之物,唤名为元石。”
“竟然是巳神石的伴生之物,怪不得价值如此。”
那高行也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过应该是有人能拿得出手的,毕竟这炽炼阵法的诱惑力,也不是元石能比拟的。”
“嗯?”木风听得高行这句话倒是有些奇怪。
“元石虽然为神石伴生,但是据说现在都没有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来。这炽炼阵法倒是不同,一个家族若得了炽炼阵法,实力必然大增,总比守着一块弄不出什么价值的碎片要好得多。”
木风听得高行的话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光看现在的价值,确实是那炽炼阵法要好些,不过这也得看那些能拿的出手的大家族是怎么个想法了。
此时这会场也是一片嘈杂,自然拿不出那元石的小家族是满脸的不满,那寥寥几家能拿出手的此刻也是面露难色。的确,阵法和元石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同寻常之物,定然是极为重视。
此刻朱瑜那边,也是颇为恼火,纵使做足了准备,也未曾想惜宝斋拿出来竟然是炽炼阵法。管家听得这阵法的名头便火急火燎地去给家主报信了,朱瑜也是看着周围的一干人,这能拿得出元石的,也就只有燕家,陵家,文家不多几家。
只是不知这元石到底是有何功用,自己家里的那块元石也没有弄明白过。找朱瑜这脑子想,定然是换得这炽炼阵法要划算的多些,虽然元石名头在外,但是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这阵法,想来换得之后自己也是第一批来练习的。
今日陵家没来,看来是小觑了今日惜宝斋的拍卖会,燕家倒是来了,不过此刻看来面露难色,燕家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虽然这炽炼阵法惹人眼红,但是元石又何尝不是,谁都想研究出这元石里藏着的大秘密。
那台上的老者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炽炼阵法拍卖,诸位还剩一柱香的时间。”
“什么”那些个小家族倒是先发难了,“难道就不能拿别的东西换取吗?”眼下之意就是你只换元石,让我们这些拿不出手的怎么办?
要知道,这榜上排名的炽炼阵法可不是寻常之物,一般的小家族得到,便一定是极大的助力。
“那..么...神石碎片呢呢?”那老者缓缓开口道。
木风此刻也是心中一惊,神石的价值他自然是知晓,不过现在别人说得出来,毕竟这一颗神石碎片还在他体内,倒也有几分情愫在里面,他很想取出这困扰他的神石碎片,但是必然是得找一个可信之人,又想对着神石多一点了解。
“.............”那些个小家族此刻脸都是绿了,换神石,虽然这老先生确实是在开玩笑。想来神石碎片的价值,又怎得是那区区炽炼阵法所能比拟的。
“老朽开个玩笑罢了”那老者摆了摆手。“不过只换元石倒是真的。”
其实坐下的众人早已经明白,只是有些不想知道这是个既定的事实。元石肯定是这些个大家族的首藏,而且也只有寥寥几个大家族才有。
那柱香倒是眼下燃到了一半,朱瑜此刻也是有些心急了,可是管家迟迟未归,想来也是父亲那边犹豫不决,燕家和文家那几家此刻也是在商议着,也各派了人回去通报。
台上老者倒是看得清楚,虽然是眯着眼睛,心里还是默默盘算着,看来朱家和文家都是对着炽炼阵法有些心思,燕家做事向来小心翼翼,此番他张口就是元石,燕家那边必然是顾忌颇多。
老者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与这台下的一干人倒是形成了些反差。台下的想着那炽炼阵法,但也明白当下也只有朱,文,燕几家能拿的出手。眼下看着那柱香越燃越少,时间怕不多。这下急的不光是别人,朱瑜也愈发急切起来。要知道他们家现在所传下的阵法在那榜上并无排名,这中间的差别纵使他现在实力微弱,也能感觉的出。
阵法,若是往简单了说,就是操控巳力的一种路,这条路,使巳力通达,发挥更大的功效,其间的玄妙,难以用言语表达。不管是巳修还是半修,都要习会阵法,故而,阵法与修行之人息息相关,而且阵法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了修行之人的修炼速度以及对巳力的感知。而且据说凡是在榜上有排名的阵法都有自身的独到之处,想来这榜上三十的炽炼阵法,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随着那柱香燃的愈少,台下的气氛就愈加的安静,小家族得不到这阵法,但是也想看看最后这能出这块元石。那些个大家族更不消说,自然是继续坐着,不过这眼下的气氛着实是有些诡异。燕家那边看来已经是放弃了要换这炽炼阵法的念头,文家只是几个旁支,也没有什么地位,出去送信的眼下倒是回来,不过看样子家里那边确是未能说好。
再看朱瑜,纵然急切,但也无可奈何。一时间,这会场内倒有些祥和之气,细细看去,也不过是掺了诡异的祥和之气。
朱瑜心急如焚之间,自家的管家也终于是回来了。
“父亲怎么说?”朱瑜急忙问道。
“家主说可以。”管家也没有多话,这一趟来回确实有够他忙的。
朱瑜听得管家这话,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时间,脸蛋上的褶子一览无余。赶忙向着台上的人说道。
“我朱家换。”话毕,香熄。那在角落里的黑袍人,听得朱瑜此言一出,也是悄然地消失了。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众人也是一片失望之色,尽是往朱瑜这边看来,原以为这香要熄了,谁都得不到这样是最好,也是在座的愿意看见的结果。可是不如人算,这朱家倒是手笔大的惊人。这朱瑜看着众人的神色,也是欢喜不得了,被这些人仰视,朱瑜也是内心舒爽无比,脸上却是一副我家家大业大,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你看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之类的云云。
朱瑜舒爽之余,看了眼木风那边,木风也是认得他声音,既然知道了,他也没转过来看。朱瑜看到这木风的不屑,心里一阵笃定这乡巴佬必定是装的。不过眼下他也懒的管木风,早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台上老者微微一笑,像是早料到了这一幕。
“那这炽炼阵法,便是归朱家了,诸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台下也未有人答话,老者站起身来,“那,我惜宝斋的这番拍卖会,倒是结束了,在下也是代表惜宝斋,多谢诸位的捧场。”
一时间气氛也是祥和,互相抱了抱拳,也是各自离场。
“朱兄这次换的这炽炼阵法,可真是大手笔。”说话这人是燕家二公子,朱瑜自然是认得。
“嗨,燕兄家大业大,我家这些小买卖...............”
那文家也只是个旁支,未曾上去搭话。
木风也是和高行走远了,后面也就没太听下去。不过木风自然是没留意到,他往出走得时候,那朱瑜看他的眼神,咬牙切齿倒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木老弟,明日与你取了这三荒璃的瞳血,咱们便可以上路了。”
木风点了点头,倒是看见了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便是先前认识的元真。
“听闻那东西的归属,在下是来特意来恭喜的。”元真笑了笑,他也没说是什么,干他们这行的,时间久了,也是习惯了把一些隐私之类的抹了去。
“元兄说笑了,不过是搏一搏而已。”
“不知木兄家在何处?可是在雾域?要是不急,喝些酒去。”
“家........”木风突然听到这个词,有些怅有所思。一时间也是楞了神,看着元真怪异的目光,便是赶忙说道。“多谢元真兄好意了,只是明日便随运庄一齐出发了,晚些也需要回去收拾些行装。”
“那便是不好再过多叨扰你了,不过要是以后再来天邺城,可是要好好喝些酒的,”
“那是自然,”木风笑了笑,“还有高行,他酒量也是极好。”
“嗨,我酒量一般,你别听这小子的。”高行忙着也是摆了摆手。
“一齐,一齐,到时候较个高下。”元真谦谦一笑,三人抱了抱拳,也是分了开去。
走得远了些,木风才开口道。
“高大哥,那元真,莫非是惜宝斋的?”
高行自然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木老弟你这眼睛倒是挺准,惜宝斋的背后是元家。以前便听闻元家四公子元真交友广阔,评价也是极好,今日一见,倒也对的上去。”
“我也觉得,好像感觉不错。”
元真是自然听不到这两人对他的一番评价。
木风高行两人谈笑间,也是回了运庄去。
一进门,便是遇见了陈其锋,身旁也站一人,看陈其锋的样子是像在训斥着什么。
陈其锋自然也是看到两人回来了,对那人挥了挥手,那人自然也是悻悻离了开去。
“如何?”
见得木风点了点头,陈其锋也是一笑。
“换的可是何物?”
“木老弟可赚大了,换得个三荒璃。”高行倒是抢了木风一句。
“可....可是祭兽榜排四十三位的三荒璃?”
见得木风点点头,陈其锋倒是觉得这小辈实在是运气极好。虽说那圣衍果也并未凡物,但是要只拿那圣衍果,以木风现在的实力,也是驾驭不了什么强悍的凶兽,倒不如换瞳血来的实在,只是没成想,倒是换了个连陈其锋也没有想到的阶别。
“高行,此事还有没有他人知晓?”陈其锋的眼色里闪过了一抹凝重。如今这年轻人行事有些浮气,他自然是要稍稍询问一番,毕竟这三荒璃瞳血,事关重大。
“只有,你我三人,还有鉴宝处的那位和他的弟子元真。”
“那便最好,运庄和惜宝斋关系不错,想来也不会无生事端。”
“不过,那三荒璃瞳血明日才能去拿”
“哦?”
“这次拍卖了十件藏品,后面五件都是明日去拿。”高行解释道。
“那明早早些去拿,不然免得生什么事端,虽然这是天邺城,但是还是处于雾域之内,关系复杂,有些凶险。”
高行和木风也是点了点头,陈其锋此番话说的不错,雾域发展至今,就是因为处于两国边境,所以管理松散。若是让有心之人得知木风身上有三荒璃瞳血,那么对于与他同行的运庄来说,也是一份负担。
不过木风也知道,陈其锋也是为了他好。当下也是慎重地点点头。
陈其锋倒又是笑了起来,“不要紧张,我也只是未雨绸缪,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惜宝斋那边向来嘴严。”
“陈大哥说的是。”
“嗨,胡言妄语罢了。”陈其锋摆了摆手,“你们刚好回来了,便吃饭吧,今天饭菜不错。”
今天确实吃食不错,也是为明天的行程犒劳一下,陈其锋人缘颇好,虽说比高行这人心思缜密,有心机些,但是光凭方才那番话,倒也是真心之言。
这顿饭,木风稍稍喝了点酒。
回到屋里,便是日落十分。天色有些昏暗了。
少年还想着离场时和元真所见之场景。
“不知木兄家在何处?”元真淡淡一句。
是啊,家在何处?何处又是我的家?偏偏害我失掉记忆。
柬束花,或许有用,但,那坐在角落之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