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提法寄希望于核心会议的想法只能算是将冲突拖延下去，避免立刻爆发。她多少也知道，现在主战派占了上风，石蹄和陈在议员中谁的支持率高不言而明。
在她提出自己的想法之后，陈的笑意只会更浓。“不错，石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公平与正义么？不如就让核心会议给你个公平，伸张你的正义如何？”
看着陈那张可恶的笑脸，石蹄感觉愤怒快要将自己的胸膛炸开。他现在讨厌陈的一切，讨厌他那假笑的面皮，一丝不苟地发梢，整洁无皱的外套。
但他却不能立刻发作。石蹄在来到明典堂之前，已经命令手下动起手来，将所有牵连进里昂·乌瑞恩一案的人员一网打尽。
说话的功夫提尼尔已经护着陈雨琦走到了明典堂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我的鼻子又不争气的一阵发酸。我轻轻呼了口气，暗道此次一别再见不知经年了。
陈雨琦像是若有所感，也回过头来望向我。
四目相交，胜过万语千言。
提尼尔拉着她脚步不停，很快周围的人群就要将她的身形挡住。在最后一刻陈雨琦冲着我露出了微笑，像昙花般划过我的眼前，却如一弯明月映亮了我有些酸涩的心头。
我还在回味那一抹温柔，却被阿宇在身后捅了捅，小声说道“我说，你要犯花痴也换个时候。咱是不是也该跑路了。”
我刚想说话，却看见陈已经似笑非笑地盯住了我们。显然他是不打算放我们两个“证人”离开，甚至打算把我们的命留在这里。不由得心中暗叹，苦也……石蹄你想要和对方撕破脸至少也该呼朋唤友啊。
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人多势众，就算把态度不明的克里斯提法算上，也才和对方是二对二。而以我和阿宇的实力，即使能解决掉希勒，对于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被陈瞥了一眼，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对阿宇摇头示意不要动作。见我们老实下来，陈又开口说道，“不错，你们两个倒不是蠢人。不如你们宣誓信仰圣光，我就留你们一命，如何？”
我呸……我们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无产阶级继承人，能受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宗教腐蚀？
更主要的原因则是陈的要求当然不会只是赌咒发誓这么简单，若是来个洗脑什么的，我可不想变成宗教疯子。冲上去和人家一换一还自以为在做好人好事。
不过我看石蹄依旧沉着，心想不如干脆也帮着他拖延下时间。于是问道，“圣光是什么？”
陈似乎来了兴趣，和蔼地笑了笑，若不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没准我真会将他当成一位学者。“圣光是神灵赐予我们坚定信念的力量，防卫自身的武器，传播福音的手段。”
听他的意思，也承认圣光其实也不过是力量的一种，顶多和魔法调动的是元素略有不同。“你见过神灵么？”
陈的表情严肃了几分，“神灵至高无上，凡人无法承受当面相见的光辉。只有信仰最坚定者在魂归天堂时才能见到。”
“也就是说活人见不到神灵，但是死人又不会说话……”我忽然提出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这么一个神灵同一力量级别的生物来冒充神灵，你怎么能分辨的出来呢？”
听到我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陈有些脸色发黑。但他毕竟不是那些无脑的狂信徒，所以没有破口大骂或者立刻反驳，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不过令他有些错愕的是，若是真的有这样的生物，他确实没有办法分辨。这就好像一条狗对你很忠诚，你提供给它食物。
可若是有一个人来假冒你，只要模仿的够逼真，狗根本分辨不出这个冒牌货和真的你。就像是加州的肌肉州长在《第六日》里所演的那样。
更何况信徒之于神灵的力量鸿沟可比狗和人的力量差距大多了。
陈哑然了片刻，不过他毕竟是久在教会中的信徒了，还是能解释的上来，“神灵创造生物时赋予了我们信仰，而这信仰就是回归神灵怀抱的途经。神灵本身没有名字与善恶，那只是世人的误解。”
哟呵，不愧是老神棍，这分明就是在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我就不太好接下去了，再争辩只能变成进化论与七日创世的分歧，总之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神灵没有喜好，那么神就不会在乎我们是否信仰祂。”我转移了话题，另开辟一个战场，“既然如此何必强求世人去信仰圣光？虽然我对邪教徒也没什么好感，不过看起来他们也能从信仰中获得力量呢。”
这个问题会牵扯到陈和希勒他们的根本矛盾，所以我提问的时候是不无恶意的。
希勒见我和陈侃侃而谈，谈的又是信仰问题，一直面有不虞。不过陈是他的盟友，又是传奇英雄，希勒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可我说出这个问题之后，希勒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用妄图这样挑起我们的矛盾。光明之神或许能够赐予力量，但这个世界，乃至世界之外的世界，全部属于混沌。像你这种无信之人是理解不了的。”
陈等希勒有些激动地将话说完，这才带着些许欣赏对我说道，“你很不错，教会需要你这样的人，而不是那些只知道反复祈祷的蠢货。只要你加入光明教会，我可以不对你释放‘神圣劝化’。
至于你刚才的问题，很简单，神灵虽然不需要信徒，但信徒只有信仰神灵才能获得救赎。度化世人是为了使他们能够获得灵魂的永生。
至于光明教会和混沌教派的分歧，等我们魂归天堂后自有分晓。”
“神圣劝化”是陈的绝技之一，可以达到洗脑的效果。任何被释放过这个技能的人甚至是野兽都会成为他的狂热追随者。只有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才能豁免。
陈不愧是光明教会与近卫军团的双重核心人物，我耍的这点小聪明人家随便解释两句就能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