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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有人吗?”
门外的刘四出声道,他冷戾的声音带着一丝邪妄的张狂。
好似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进来一样。
陈青云想起了地上的麻袋和剑,以及门框上的血印……
他眼眸一眯,再次将嫂嫂压倒在床上。
他的手覆上她的唇瓣,示意她不要说话。
慌乱间,他沉着冷静,厉声地呵斥道:“滚!”
刘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收回手,准备到别的厢房找一找,结果他收回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有些红印,他低头一闻,竟然是血!
刘四转头对着身后还在拍其他厢房门的车夫招了招手,车夫立即凑过来。
“就在里面!”
刘四压低声音道,随即抬脚“嘭”的一声,踹门进去!
突然撞开的房门将地上的麻袋和剑都推至门后,楼道里的壁灯照进了房间,刘四和车夫只见那半拉帘子的床榻上叠伏着两道身影。
男的背着面,看得不清楚。
女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隐隐能看到白皙的肌肤。
满是水渍的房间看起来一片狼藉,像是男人等不急女人穿衣服,直接抱到床上去的一样。
他们二人愕然的时候,只见那男人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
他的瞳孔全是摄人的寒意,那瞳孔收缩着,目露凶光。
“找死!”
他立即拉下帷幔将里面的女人挡住,作势要起来干架。
刘四和车夫眼眸一闪,他们不想在客栈闹事,更何况能住在上房的,一般都是有些家财的人。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扫视了房间,确实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以后,立即后退几步。
“打扰了,打扰了,我家老爷刚买的一个女奴跑了!”
“公子继续,继续!”
车夫上前关门,两个人对视一眼,“蹬蹬蹬”地下楼。
“应该是手撑在门框往下的时候留下的血印,而且还把我们房间砍成那个样子,一定是有同伙救走的!”
“我们太大意了,快追!”
陈青云撑着的手臂僵直得有些麻木了,他歪着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确定那两个人都走了,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深邃的视线受到灯光的照耀,还没有缓过来。
他茫然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衣襟已经大开。
而他跨坐在她的身上,那长长的衣袍被撩起来,露出了她白皙修长的腿。
陈青云感觉视线被烫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地移开,可上面的风景显得更诱人。
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那里照进来,一室清幽,一室清媚。
他感觉到一种致命的诱惑,这种诱惑仿佛比豪赌更加刺激,像是有瘾,已经戒不掉了。
他告诉自己移开眸光,可是那眸光像是粘连在她的身上一样,陈青云不想骗自己,他就是想看……
“咳咳……”
被压傻了的李心慧后知后觉地慢慢撑着手起来,她快速地合拢衣襟,并拢双腿,尴尬的眼眸不自然地眯着,脸在暗色的夜里红了一个彻底。
她感觉被戳上的手心又疼痛起来,皮肉翻起的地方像是被芦苇杆子割伤的一样,一下又一下的跳痛着。
暧昧又心悸的气氛里,她十分委婉地解释道:“我的衣服太脏了,我洗了个澡,拿了你的衣服穿。”
至于裤子嘛,没有穿上去就掉了!
李心慧捂住脸,感觉心好累。
陈青云看着她并拢的双腿,白皙,修长,紧实。
而她捂住的衣襟,隐隐勾勒出那让他心颤的曲线,他感觉呼吸都有了火气,很重,重到他有些压制不住了。
他立即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裤子给她。
“嫂嫂穿吧,这本就是你给我做的!”
“很舒服,我每晚都穿着睡觉!”
陈青云说着,退到房门口。
他将地上的麻袋捡起来,还有长剑。
他想着刚刚那两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李心慧的脸很红,她忽然想起,某人说自己穿了男友的衬衫,结果男友兽性大发,将她……
咳咳……
她把另外一边的蚊帐也放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呆在床上平复心潮。
衣服很舒服,裤子也很舒服,都是她做的,针脚细密,款式简洁。
她向来喜欢图方便,所以看中一匹料子,买下来以后,便会给她和青云各做一套。
除了外面常穿的褙子和小衫等等,其余的里衣,寝衣等等,几乎跟青云都是一模一样的。
李心慧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也烧了起来,忽闪的眼眸闪过一抹赧然和窘迫。
当时做的时候,只图方便。
可此时想起来,却分外暧昧。
她和他,竟然每天晚上,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料睡觉的。
像是情侣装。
李心慧快速地穿好裤子,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和额头,有点烫,可更烫的是心。
她需要将自己的体温降下去,最好来一盆冷水。
可哪里有冷水呢,她指的是让她情绪冷却的话语。
想来想去,竟然只有萧凤天曾经说的,给青云赐婚。
回忆里,她言之凿凿的那些话,好似可以随时离开青云。
李心慧感觉有点心酸和苦涩,她其实已经不想离开青云了。
撩开蚊帐的时候,李心慧看着青云走到窗边,似乎扔了什么东西下去!
她身体里的温度骤然而逝,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了,看着青云的背影,她甚至于还有点委屈和不舍。
陈青云将麻袋和剑从窗户那里扔下去!
“哐当”一声,他看到那剑直直地插入地下,而那麻袋罩在上面,远远看着,一个人蹲在墙角一样。
陈青云远眺的眸光有些阴冷,万千灯火,无数人潮。
可那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他最近的这一位,才是他需要倾尽心力去保护和珍惜的人。
他听见有脚步声了,转头时,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微微侧身,白月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有些白,却显得楚楚动人。
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柔柔地看着他,嘴角下意识勾起,哪怕他已经看到她衣襟上染了梅花般的血迹,可是她却还在对他笑。
仿佛一株幽兰,在他的心里啼血,陈青云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悸动,一下子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
房间里很暗,暗到他数不清楚上面的伤口。
粗粗的,他手指轻轻划过的时候,她的手指也会跟着轻颤。
陈青云的心也跟着轻颤,他快速地去点了油灯,一盏,二盏,三盏……直到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昼,他这才恍惚地转身……
她站在他的身后,大约三尺的距离。
穿着他单薄的里衣,宽宽松松的,纯白的颜色透出了里面隐隐绰绰的小蜜色肌肤。
陈青云微眯着眼眸,觉得呼吸都灼热的。
他拼命压制着自己,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这致命的诱惑力又来了!
比之前更甚,如果之前的她如同百合,那此时的她就如同昙花,一室的幽香清媚,一室的心悸魅惑,一室的暧昧情潮,他从来不知道,她穿上自己衣服的时候,会如此的诱人?
太美丽了,湿湿的黑发有些已经干了,随清风摇曳,起起伏伏。
有些贴着她的脸颊,耳畔,脖子,那精致的锁骨更像是明珠美玉,淡淡的光泽跃入他的眼底,让他的眸光一发不可收拾,变得灼热而放肆。
可那眸光四处流连,落在她血痕斑斑,皮肉翻滚的双手上时,再无一点涟漪,相反,深邃得可怕。
幽幽暗暗的光,起起伏伏的冷,他转身去找药包,双手下意识握起来,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那药包还是她让长康为他准备的,可他却还没有机会打开。
陈青云找到以后,转身时,只见她已经找了一根他的腰带,还有她亲手做给他的蓝色褙子。
看着她小小的身体裹在里面的时候,陈青云仿佛看到自己将她裹起来。那种无法言语的愉悦和心悸,叫他的脸色绯红一片,深邃的眼眸里也慢慢燃起了簇簇惑人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