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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天刚刚出来,只见周宁,周宜兄妹俩结伴而来。
两人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眼眸里都闪过一丝愕然。
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他的眉头皱起,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太过冒失了些!
“咳咳凤天回来了啊!”
“晚上一起喝酒啊!”
周宁打着招呼,莫名尴尬。
周宜看着萧凤天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好笑!
怎么也是年轻有为的正二品平西将军,却偏偏,输给了尚未及冠的青云!
“咳咳,青云要养伤,我们在这里打扰不好。”
“去漪澜小筑吧!”
周宜提议道,事实也是避免,萧凤天在这里碍眼!
陈青云从后面过后,伸手搭在萧凤天的肩膀上,轻笑道:“既然都来,怎么也好好好吃顿饭!”
“心慧亲自下厨怎么?你们不想吃?”
周宁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陈青云的手,然后再看着萧凤天习以为常的表情!
眼眸忽闪,悻悻地道:“那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了!”
周宜的嘴角抽搐着,无语地看着这哥俩好的两人,当即摇了摇头道:“我先回去了,开饭再叫我!”
周宁见妹妹走了,看着明显有话要说的两人,也告辞道:“那我也先去小憩一会,等会再过来!”
碍眼的人都走了,陈青云把手从萧凤天的肩膀上挪下来,出声道:“来我的房间坐吧!”
萧凤天听着陈青云的话,心里虽然惆怅,但是心安!
他跟着陈青云进了厢房,随手将自己带的佩剑一扔,端详着陈青云的身体道:“伤势如何了?”
顿了顿,他玩味地瞅了一眼陈青云,调侃道:“你小子能洞房吗?”
陈青云闻言,脸色顿时一片漆黑!
他斜倪了一眼萧凤天,感觉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不牢尊驾操心!”
“呵呵!”萧凤天轻笑,眼眸里的那些迷雾般散去,流露出些许愉悦的笑意。
“准备入仕了?”
萧凤天问道,闲散地坐下来,闭上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奔波劳累,歇下来时,他才觉得自己原来也如穷弓末弩。
“总不能委屈她跟我一个小小秀才!”
陈青云也坐下来,顺便给萧凤天倒了一杯甘草合欢茶。
“尝一尝吧,她亲手泡的!”
萧凤天闻言,睁开眼睛,接过陈青云递过来的杯子。
茶水泛着淡淡的黄色,好似还有花香,萧凤天轻轻嗅了一口,疑惑道:“药茶?”
陈青云往后靠到椅子上,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只见他红唇轻启,悠哉道:“是啊,专治“心神不宁”。”
萧凤天知道陈青云在挖苦他,当即冷哼道:“你很得瑟?”
“有一点!”
陈青云坦白道,他还记得当初,某人口口声声要让他离心慧远一点。
结果,三年后,他自己想靠近,晚了!
哈哈哈这充分说明了,萧凤天这厮,对感情太过迟钝!
亦或者,他考量诸多!
反正手下败将,不足言勇,他没有放在眼中!
萧凤天能够感觉陈青云在鄙视他,这种感觉,真是憋屈!
他冷冷地看了陈青云一眼,随即喝下花茶。
很清香,回味甘甜,微苦,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滚下,让他略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照顾好她,好好过!”
萧凤天搜刮脑海里的词汇,什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渍渍,真酸!
最后也只有常挂在嘴边,祝福下属成亲的那句!
陈青云挑了挑眉,认真道:“那是当然,你也趁早死心,别有自虐倾向!”
“她说了,所谓情深,要说感人的,得是两情相悦!”
“像你这种单相思的,就是有自虐倾向,明知道不可能,还非要上赶着找虐!”
萧凤天:
手好痒,好想打人!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然后喝下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只听陈青云道:“你不说也好,说了还要被拒绝,到时候更惨!”
“噗”
“咳咳”
“你”
萧凤天冷不防被呛住,当即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他指着陈青云,再一次领教了他的利嘴!
恰逢这时,心慧推门进来!
咯吱一声,她一进门,便看到青云悠哉地坐着,可是他的对面,竟然是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飞洒的萧凤天!
“外院那么热闹,我还想着是谁来了呢?”
“没有想到,竟然是萧大哥?”
心慧意外道,她还以为是余江在跟那些工头在结算最后的银钱呢!
萧凤天没有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心慧看了去!
当即死死地瞪着陈青云,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陈青云早就撇下他,坐到一旁的圆木桌上去了。
“这又是什么好吃的?”
“是冬虫夏草老鸭汤!”
心慧出声道,她放下汤碗,准备再去拿一副碗筷!
待她的身影出了房门,陈青云继续对着萧凤天补刀道:“别瞪了,我会分你一碗的!”
萧凤天气闷,知道陈青云故意说来气他的,当即冷哼一声,上前从那汤盅里盛了一碗给陈青云,自己直接端着整个大汤盅,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陈青云:
心慧拿了碗筷过来的时候,还未进门,只见那圆木桌上挨着的两个人呢,一个在喝汤,一个在吃肉。
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碗筷,决定返回厨房,好好给他们做一顿晚饭。
八月初一的时候,圣驾到了云州城,预计八月初三未时入定南府城。
众人欢庆当今圣上即将驾到定南府的时候,陈青云叔嫂的那点流言,渐渐被淹没了去。
有官府贴出的告示,还有放妻书为证,这流言到是没有越演越烈,不过有那等嘴贱心黑的,自然对于那贞洁之事,颇为关注。
谢明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根闷棍,到像是打在棉花上!
原来,那寡妇竟然早就得了放妻书了?
日子偏偏还这么巧,就在《老李酸汤》出事的前一天?
这可不是猝不及防吗?
“嘭!”的一声,谢明宇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案桌上,眼眸遍布阴霾!
叶照低垂着头,当即出声道:“皇上亲临定南府,百姓们的视线都已经不在关注陈氏叔嫂了!”
“这小寡妇不过是陈青云的挂名嫂嫂,望门寡,又捞了个好名声,现在想要泼点脏水,也唯有贞洁被毁?”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几个人跟着谴责,陈青云之前的那些举动,已经赢在人心了!”
“主子,我们回京吧,收拾陈青云不急一时,可是皇上来了,光是有暴露蛛丝马迹,都会察觉到我们的!”
叶照劝道,他不想谢明宇栽在这里。
回京还可以慢慢周旋,可是在定南府,现在遍布都是陈青云的势力。
陈青云振臂一呼,万人响应,连知府徐润泽都有意靠拢,他们现在势单力薄,实在是不应该以卵击石!
谢明宇自然知道,他现在不是陈青云的对手!
陈青云敢让暗市的人在谢家大开杀戒,就不会怕他一个六品翰林院编修。
他现在就算出去高呼一声,陈青云告御状是为了娶自己的亲嫂嫂,可是谁会相信他的话?
告御状是那么好告的吗?
生死不论,可陈青云竟然熬过来了,还好好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若不是当时他在京城,知晓陈青云是血染钉板进去的,也许他会以为,陈青云不过是做戏而已!
“行,这一局,我认了!”
“陈青云,你有种,我在京城等着你!”
“明天,启程回京!”
谢明宇冷声道,这是他输得最惨的一次!
家破人亡,身边再无助力。
本以为依附的,是坚固的大树,谁知道等进入官场,才知道自己是钢索上倒挂的杂技而已,若是不小心,就会摔下来,轻则伤残,重则死去。
不过张金辰这一手,到是提醒了他!
官场从来就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只有能为他所用,被他所用,以及愿意用他的人而已。
谢明宇走了,可惜刚出城门,便被暗市的人盯上了,那些人也不要他的性命,就是逮到一次打一次。
谢明宇知晓是陈青云的报复,心里愤然,有一次躲在茅坑里被一脚踢进大粪里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自己满身的蛆,当即想到“人鼠之叹”。
他握紧拳头,心里发誓,一定要将今日所受的侮辱,他日百倍,千倍地还回去!谢明宇鼠窜归京时,三根肋骨已断,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