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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慧听到的脚步声很乱,很杂,估摸着来的人最少也有几十个。
果不其然,片刻后,只听院外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让开,让我们进去,我们夫人还在里面呢?”
“你们萧家莫要欺人太甚,我们夫人好歹也是正三品的世子夫人。”
“还有世子爷,世子爷也被关在里面了。”
一阵吵闹声过后,只听萧夫人一声爆呵:“住口,萧府之内,岂容你们在这里撒野!”
“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萧夫人气势汹汹地赶来,眸光触及之处,皆喷发难以遏制的愤怒。
她撇下宴会上的诸位夫人,心里早知临安公主和贺炯辉的事情不会简单。
谁知道一来就看到张莹莹的下人在院外吵闹,早些时候受不得宴会吵闹的夫人小姐们,提前来了前厅休息。
这会子都聚到了一起,远远看着这一场闹剧。
萧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疾行而来,因为惹得许多人生疑。
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小小的一方院落,必将难以落脚。
萧夫人前脚刚刚踏进院落,后脚察觉萧府有异的景王也来了。
而这时,府医已经帮贺炯辉处理好了伤口。
“贺世子这伤委实太严重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不过今后跟宦官无二了。”
府医在水盆里面净手,面色尤为复杂。
贺世子的下体都烂了,小腹也伤得厉害。
而且,似乎还中了媚药。
萧庭江冷冷地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贺炯辉,当即对着府医道:“再去看看公主如何了?”
府医点了点头,颔首出了厢房。
这个时候,萧夫人和景王前后脚来了庭院。
无声地对峙中,张莹莹和李心慧同时看向萧夫人和景王。
萧夫人早就知道了大概,当下便走到了府医的身边。
府医点了点头,示意人现在没事。
萧夫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张莹莹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世子夫人想要在萧府耍威风,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张莹莹闻言,也不恼。
她看到景王来了,当即从厅堂里走了出来,也示意身边的暗卫收起利剑。
“萧夫人不必讽刺于我,刚刚若不是萧大将军欲意抓我,我也不可能让我的暗卫出来。”
“毕竟,我相公都已经伤成这样,我更不可能坐以待毙了。”
张莹莹冷笑道,她走出来以后,府医当即进去为临安公主看诊。
景王皱起眉头,一时间根本拿不准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不过临安公主是他的妹妹,他不可能不闻不问,当即便对着那开着的厢房里走去。
“萧将军!”
景王拱手,原本的好心情早已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充满疑惑的凛然。
萧庭江颔首,知道景王想要探寻发生何事?
“公主向来清高冷傲,此番与贺世子发生争执,刺伤贺世子,只怕是被小人算计了。”
萧庭江说完,斜倪了一眼院中的张莹莹。
景王当即明白过来,可这时张莹莹却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满眸嘲讽。
李心慧看着一旁的张莹莹,她现在似乎一点也不慌了。
很镇静地看着府医进去给临安公主瞧病,仿佛就算公主醒来,她也可以毫发无损。
李心慧在心里充满着疑问,正当她准备进入小厅里面,去了解临安公的伤情时,只听张莹莹突然在她的身后道:“陈夫人到是对公主颇为关怀。”
“只可惜你这一番心意,只会让公主作呕。”
李心慧闻言,身形一顿,不过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景王和萧庭江等候在外,不一会,只听里面的府医压低声音道:“公主气若游丝,昏沉乏力,只怕难以醒来。”
“而且公主似乎沾染了催情之药,此番药已经解了”
里面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是景王和萧庭江还是听到了。
两人的眉头深深蹙起,都知道,今日这件事,恐难以善了。
片刻后,萧凤天和陈青云急急赶来。
整个小院里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陈青云和萧凤天下意识搜寻着李心慧的身影。
可两个人眸光所到之处,皆没有看见。
等到两人走近,下意识要进那小厅里面时,景王出面叫住。
“凤天,青云。”
景王在厢房的廊檐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陈青云和萧凤天朝那小厅里面看了一眼,见到李心慧跟萧夫人正在细说什么,这才移步。
萧凤天和陈青云一起踏入厢房的房内,然后关上房门。
由始至终,没有多看一旁的张莹莹一眼。
张莹莹低头嗤笑,看着自己还沾着血的手,心里越发愤恨。
比厌恶最大的伤害,是无视。
**裸的无视。
曾经的未婚妻站在面前,他竟然可以视而不见?
张莹莹感觉早已冷掉的心竟然还会疼痛,一阵一阵,让她痛恨自己,越发想要疯狂地报复回去。
就在萧凤天和陈青云才弄清楚发生的具体恶事的时候,襄王和魏国公便带着大批的人马冲了进来。
“我儿到底如何了?”
“萧庭江,你们萧府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魏国公贺珉厉声质问,焦急的神情透着嚣张的慌乱。
襄王的脸色也很差,他发现妹妹身边的人,都被压在外面。
还有贺家的下人。
萧家如此嚣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报信的人只说人命关天,旁的却不敢多说。
可襄王觉得,这人命关天,只怕还不足以抵消他心里升起的异样恐惧。
萧庭江懒得理会贺珉的叫嚣,他对着院外爆呵道:“来人,把那群奴才带来。”
门外的亲卫很快押着宫人和贺府的下人进来,黑压压一片,不算外面早已被几路人马把手的外院里,早已聚集许多探听的耳目。
襄王看到景王在的时候,面色更是沉凝几分。
当看到陈青云的时候,眸光十分阴翳,然而却微微闪烁,似乎透着一丝惧意。
“魏国公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就问问你们贺家的下人,问问临安公主的宫人?”
“什么时候行苟且之事不好,非要在我萧家举办宴会之时,还选了我萧家待客之地?”
“我萧家世代赤胆忠心,可容不得这等脏污至极的算计,此事我自会禀明皇上,是与非,自有皇上定夺。”
萧庭江一番冷叱后,贺珉和襄王都沉下脸来。
显然萧家的态度十分冷戾,点到为止的话,又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鄙夷和嘲讽。
贺珉当即对着贺家的家奴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速速招来?”
贺家的下人一头雾水地看向一旁的宫人,其中一个小声道:“世子夫人吩咐我们去垂花门外等着,奴婢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珉闻言,气得抬起脚狠狠地踢向了回话的小丫鬟。
这个时候,襄王出声对着那群瑟瑟发抖的宫人道:“公主到底怎么了?”
“你们再不说,便都就地处决。”
领头的林嬷嬷身体一歪,当即昏死过去。
强撑了半天的雪雯脸色煞白,连忙战战兢兢地道:“公主没让奴婢们在跟前侍候,贺世子有话与公主密谈,世子夫人把奴婢们都叫到院外去了。”
“等到等到世子惊叫的侍候,奴婢们推开门,只见只见公主拿着匕首刺伤了贺世子。”
“什么?”
“公主伤了炯辉?”贺珉在一旁厉声道,双眸欲裂。
他根本不相信。
别说是他,就是襄王也皱起眉头,根本不信。
可雪雯的话里,分明意有所指,是张莹莹谴走了他们。贺珉和襄王下意识去看张莹莹,这时,只见张莹莹突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