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凌可馨有点不好意思的坐进车里。
桑娜也跟着坐进来,关好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地驶入正轨,桑娜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暗暗感叹,还好总裁聪明,不让说是他让送的,不然恐怕这个人宁可冻死,也不会坐这个车里。
一股暖气袭来,凌可馨忍不住打个哆嗦,抱起肩膀,抬手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珠。
桑娜这才扭头看着凌可馨单薄的身影,想替自己老板辩解一下说:“其实,其实总裁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凌可馨真是一听到他就气的要死,她愤怒的吼了一声:“别跟我提他!”这一声落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有点过激了,她尴尬的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对桑娜说:“对,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对你,真的很抱歉!”
桑娜却一下子笑出来:“没事,您不用和我道歉。”
凌可馨红着脸,低下头来,抿着唇瓣,不作声了。
桑娜心里微微感叹,跟在沈君昊身边多年,他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无数,仿佛每一个女人在他生命里都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唯独这个年轻的女孩,她不一样,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母亲,就是沈君昊再冷酷,再无情,在他眼里,孩子的母亲,依然和其他女人有区别!
任何人都无法看透沈君昊的心思,但是她眼里的老板,终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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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财团!
总裁办公室!
桑娜看着沈君昊将一根烟蒂撵灭在烟灰缸中,她站在办公桌前,才开口说:“总裁,凌小姐已经送回去了。”
沈君昊提起眼皮来,轻点了下头:“嗯。”
桑娜轻轻眨了眨眼睛,才试探的开口道:“看上去,她好像不太好,整个人有点崩溃……”
“嗯。”沈君昊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继续说:“我知道。”
没被他气死就已经是好的了,能好就怪了。
“呃……”桑娜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还有事么?”沈君昊继续问。
桑娜立刻缓回思绪,想了想才说:“还有一件事,近日,泰国王子会带着王妃来中国访问,TAE王子想与您会个面。”
沈君昊眉头轻皱,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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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娱乐会所!
凌可馨终于听到了一件高兴的事,虽然不是自己的事,但是她真心的为秦雪开心。
凌可馨走进更衣室,秦雪立即将她拉了过来,趴在她的耳朵说:“可馨,我通过试镜了。”
“真的啊?”凌可馨眼珠子一瞪,立即大叫了一声,看着秦雪,一脸激动。
“嘘!你小点声。”秦雪立即将食指竖了起来,放在唇边,还不忘记看看周围。
“嘘!”凌可馨一双灵动的眼睛,也瞄向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她们两个,她才开口说:“真的呀?”
“嗯嗯!当然是真的,梁导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呢,他说希望我不要让他失望。”秦雪眼睛闪闪发亮,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显而易见。
“那你可要努力,不要让他失望,你没有学过表演,一定要听他们的话,要比别人更努力。”凌可馨还不忘记提醒她。
“我知道,可馨,我会为了梦想而努力,在这个圈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秦雪眸光轻眨说道。
凌可馨叹了口气,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前一直以为娱乐圈距离我们太遥远,听到娱乐报道说这个明星那个明星的绯闻,我都觉得与我无关,可是你,秦雪,你是我的朋友,人家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但没有办法,这就是你的梦想,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坚持自己的原则和信仰,人永远都不能忘记原则和信仰……”
“我知道,谢谢你可馨,我会永远都记得你对我说的话。”秦雪认真严肃的说道。
“嗯,这下好了,你以后总算不用为钱发愁了,希望你爸爸的病快些好起来。”
“嗯。”秦雪微笑着点头说,但是她却发现凌可馨脸色不太好,她皱了皱眉开口问道:“可馨,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不太好?好憔悴。”
“没事!”凌可馨眼神闪闪烁烁,有些事情她终究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她从柜子里拿出工作服,咬了咬牙才说:“不小心被狗咬了一下。”
“啊?严不严重啊?咬哪里了?要不要打狂犬育苗?”秦雪大惊失的拉住凌可馨的手臂,眼睛在她身上逡巡。
“不严重,没流血,不用打了。”凌可馨脸上的表情微微尴尬,忙说。
“哦,那就好,你说你那么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秦雪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哎呀,不小心嘛,下次不会了。”她说完话,就伸手去解扣子,可是眼珠子一瞪,又猛地想起来一件事,她扭头看了看秦雪:“我去趟洗手间,你待会不用等我。”
“我知道了。”秦雪利落的换完衣服,直接走出了更衣室。
凌可馨眨了眨眼睛,才抱着工作服一溜烟的窜进了洗手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心里骂死了沈君昊这个王八蛋,瞬间将他沈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当然还要扣除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沈君哲,一个是沈天晴,她想,他们沈家一家人,只有这三个是好人,其他的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几个月前,那个凛冽威严的老人,那双苍老的眸子,如同暗夜中的豹子,危险而锐利,看人的时候,寒的彻骨。
凌可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捧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了洗手间。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便立刻接了起来。
“喂!向律师……你在会所?好,我待会就去找你。”凌可馨挂断了电话之后,走出更衣室,按照经理的要求,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包厢。
让她意外的是,包厢里只有向岩一个人。
向岩英俊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朝她招手。
凌可馨微微皱眉,迈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过去,边有些奇怪的问:“向律师,怎么就你自己啊?”
向岩眸光轻眨,眼底闪过一点温柔的光芒,轻笑着点头说:“嗯,君哲今天回沈家庄园了,我想来看看你,过来坐。”
凌可馨神色有些不自然,总觉得昨晚上的事很见不得人,她甚至不敢与向岩对视,只是轻声的说:“好……”
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这么拘谨?很不自然。”向岩好笑的看着她,发现她的神情很紧张。
“啊!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凌可馨猛地抬起头来,连忙摇头否认,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像向岩这般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思,但是他也不打算为难她,并不多问,只是说:“看到了孩子,什么感觉?”
“嗯嗯!很好。”凌可馨内心闪过一点激动,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深深地印在心底,“谢谢你,向律师。”
她终于明白了向岩昨天说那句话的意思。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谢。”向岩无奈的看着她说。
凌可馨脸一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所以,只能说谢谢。”
向岩细看着凌可馨的脸,这个女孩,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总是隐匿了太多的情绪,一直散不去的是那一丝深深的忧伤,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在海边,她那么苍凉而绝望的哭声,想到这里,他缓缓的开口说:“可馨,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客气,我真心的把你当朋友,甚至想做你的家人,在你孤单和无助的时候,给你一份依靠……”
凌可馨猛地抬起头来,心下一阵感动,鼻尖微微酸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拥有财富和智慧,也拥有一颗最温暖的心,仿佛可以融化这世间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她嗓音微微沙哑,抿唇轻叫:向律师……”
向岩温柔的眸光轻轻一闪,笑着说:“这么容易就感动啊?”
“啊?”凌可馨傻傻的抬头,见向岩似笑非笑的俊脸,她小脸一红,诚实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是很感动啊。”
向岩一听这话,缓缓一笑,抬起手中的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动作及其优雅。
“噗!”凌可馨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开口道:“向律师,像你这么温柔的脾气,将来是不是不会和女朋友吵架啊?”
向岩眉头轻轻一皱,似是认真的想了想才说:“会啊!”
“啊?你有女朋友啊?”凌可馨眼底闪过一点惊讶的光芒。
“怎么?你对我有没有女朋友很感兴趣?”向岩好笑的看着她,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柔美。
“啊!哈哈!我就是好奇,好奇嘛!”凌可馨忙着打哈哈说。
“这么好奇啊?”向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好笑的问。
“嗯嗯!有一点。”凌可馨诚实的点头说。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不过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向岩一双温柔的眸子里,一点情绪轻轻流淌而过。
“那她在哪里?”凌可馨真的很好奇这个事情。
“还是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交的一个女朋友。”向岩再一次举起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才缓缓的说:“那个时候才十九岁,很年轻,仿佛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可就是在那个不懂爱情的年代,开始了一段爱情,所以注定没有结局。”
凌可馨眸色轻轻一闪,想了想又说:“十九岁啊,是很小。”
向岩眯起眼睛,继续说:“是啊,还没有你这个时候大,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为什么分手了?”凌可馨问。
“我被甩了……”向岩无奈的开口道。
“哪个不长眼的?把你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给甩了?”凌可馨简直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她从向岩的身上仿佛找不到一个缺点,不知道哪一个女人,这么没眼光,会甩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这一句倒是把向岩给逗笑了,他轻笑着说:“你现在一定在想,是谁这么没有眼光?会甩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嗯嗯,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凌可馨眼睛不停的眨呀眨。
“那是你见的男人太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没有那个人优秀。”向岩端着酒杯,两个手指主在膝盖上,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哦……”凌可馨弱弱的应了一声,还是有点好奇,想继续问,可是又觉得可能是人家的**,不太好意思问。
向岩眼神微微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是在回忆往事,英俊的脸上表情依然淡淡的。
凌可馨眸光轻眨,看着向岩,咬了咬唇,才缓声的问:“向律师?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女朋友?”
闻言,向岩回过神来,幽幽的望向凌可馨:“没有,只是想起了过去,我这个人很少回忆过去,总觉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再怎么想,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凌可馨眉头轻皱,有些不解的问:“那不一定,如果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那就回去找她啊,也许她也没有放下你,只是当初年轻不懂事,不明白自己最爱的人是谁,现在明白了,但是却因为胆小,不敢来找你了。”
向岩轻轻的摇头:“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可能不会懂,从我决定放手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回头,当初最爱的那个,不一定是最合适的,何况那个时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也许只是一种年轻时候的迷恋吧。”
凌可馨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向岩,突然笑了一下:“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爱情,如果真的不合适,那分开便也没什么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