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屈宁心中想到了很多人。想得最多又是最先跃入头脑里的,是她的嗲地妈咪,他们一生辛苦地养育她,培育她,让她幸福地成长。结果,她还未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她的生命便被该死的电线杆给猝然夺去了。让她连死都没有见到爹地和妈咪,这种死,死得非常遗憾及超级可怜。
她死了,嗲地妈咪到底有多痛和多伤心,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却能深刻地感觉到。为此,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痛得难以呼吸。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穿越可以反穿,她一定会回到二十一世纪,陪伴着嗲地妈咪,做他们心中安静又温顺的女孩。不再离开他们,独自一人去到省城广州打工。
老天保佑,如果要死,要轮回,要穿越,请你让我轮回及穿越到我原来的世界,再做一次嗲地妈咪的女儿。
屈宁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临近,并祈祷。
王爷眼睁睁看着秃发木建一剑落下,心下虽然想救屈宁,但由于距离过远,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他纵然能一时解救,也不能让她和他都能够安全离开。到头来,两人都会被敌人杀死在这里。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留得命在,便有机会为屈宁报仇。
于是,看着屈宁,他的目光便如水一样柔和温情,含着无限的不舍和心痛。
就在秃发木建的剑要削到屈宁时,突然从旁架过来一剑,挡住了秃发木建的剑。但听‘铛’一声,清脆的剑刃相撞之后,贱起了剑星,如流星一样一闪而过。
秃发木建睁着一双冷而怒的眼睛,看着挡剑之人,冷冷地问道:“无极,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看到有人突然挡开了秃发木建的剑,心下不由得一喜,知道屈宁躲过了这一劫。他当机立断,立即做出应有的反应。只见他挟持住秃发思淳,突然如一阵风一样往后疾飘,倾刻间便已经飘到围墙边沿,提气一跃,越过了围墙。
秃发木剑及一帮黑衣人看了,连忙追了上去,却哪里追得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及秃发思淳的身形消失在围墙上。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传来王爷的一声洒笑:“秃发木建,待你们商量好了是否用你手中的女子,来换取本王手中的秃发思淳,你再来找本王吧!本王会在永巷子天字号等着你们……”
秃发木建看了双脚一跺,转过身,看着屈宁,他的怒火已经燃烧了他的眼睛,让他的眼睛如泣血的朝阳,又红又艳甚是恐怖。但听他一声咬牙切齿地冷语:“都是这个女子惹的祸!”一声言毕,只见他隔空一剑挥来,人未到,剑亦未到,但剑中流露出的杀气,便如凶猛的波浪一样向着屈宁涌来。
此时的屈宁,虽然没有再被人挟持住,但是,当秃发木建放开她时,便已在她的脖子上一点,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全身不能动,只能姿势不变地跪在地上。此刻看到秃发木建一剑挥来,距离虽远,但剑气却是锐利无比,足以刺伤人。她只得闭目哀叹一声,可怜她这个现代会武功的人啊,到了这里,却如一个婴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心念转动之间,只听‘嘶’地一声,剑气划上了衣服,刺穿了肌肤,撕裂了肌肉。鲜血瞬间就从伤口中溢留出来,倾刻间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痛得嘴角一咧,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却未喊出声。此时此刻,她是人质,是他们心中的仇恨,如果喊痛非但得不到他们的怜惜,反而会让他们感到快乐。
秃发木建冷冷地看了屈宁一眼,随即转开脸去,看着至始至终都是冷漠地站在屈宁身旁的人,冷声道:“我以为你的心已经练就得够硬,也以为你学会了什么叫服从,但你今天的表现让为兄非常失望。”
屈宁的伤口虽然痛得裂肺,却仍然有八卦的心。看到秃发木建向着她身旁看来,并说话。于是,她知道身边始终站着一人,不由腹**:靠,谁站在她身边这么无声无息,像死人一样没有生气?让她半点都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看来,这帮人都是冷酷之人,一个比一个冷,一个比一个没有活人的气息。车夫秃发思淳是这样,眼前的秃发木建也是这样,现在这个站在一旁像死人一样没有半点活人气息的人更是这样。
“大哥,你别怪九弟了,”突然一声娇嫩如莺般悦耳动听的话语,响彻在空间里。
屈宁听了大吃一惊,这些黑衣人中也有女人吗?难怪这些人虽多,却无法杀了或者擒住王爷。
只听娇嫩的语音继续响起:“九弟还小,不懂大局,导致我们的围杀行动功亏一篑,让平定王这个狗贼跑了,确实是可恨可恶之极。但三哥在他的手中,我们也不能无所顾忌啊。”
秃发木建闻言把目光从屈宁这个方向移开,转到他身旁右侧,狠狠地刮了说话之人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个人生死,能抵挡上我们大凉国的灭亡之恨之仇吗?大哥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们活下来,不是为了做一生一世的奴隶,而是为了取杨煜那狗贼的脑袋。当然,在取他脑袋的时候,我们兄妹姐弟当中,总有人会牺牲,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因此,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我们都必须把取掉杨煜这个狗贼的脑袋为第一要事。但是,你……”
他说着突然喷恨地伸指,指了一下屈宁身旁始终冷漠无言站着的人,喷然道:“你却犯了感情的大忌,上了杨煜那狗贼的当。你以为,他就真的会为了这个女子而放了思淳吗?”
说着,他长长地怒叹一声。
其中一人听了,连忙走向秃发木建,低声道:“大哥,事以至此,多说也无益。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杨煜那狗贼带着军队里的精英兄弟折返,到时,我们全都难逃他的追杀。”
“哼,”秃发木建闻言不语,只是冷‘哼’一声,这才一挥手,冷冷地道:“回去家法侍候!”
说完,他一个转身,向着王府的深处迅速奔去。其余人看了,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