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嘲讽的斜靠在墙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夺人妻子,你这更是升级版。陈让,我不干净,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陈让一时语塞,都怪这个林天,若不是他,虽然章蓉那里出了事,自己艰难了一些,但是还是能过的去的,现如今只有期待章蓉真的爱他了。
“蓉蓉,你赶紧说呀?陈让已经进去了,现在你还顾虑什么?”章义气愤的瞪着探监室里的章蓉。
只不过半月没见,章蓉双眼无神,面容憔悴,整个人老了十岁。
听到哥哥的说,章蓉呆呆的重复:“陈让,他怎么了?”
章义冷哼一声:“谁知道他干了什么!我说蓉蓉,你不要傻抗着了,你做的事,是不是他指示的?不想想自己,你也要想想俩孩子啊!”
章蓉眼神发直:“陈让干了什么?”
看到章蓉毫不为自己着想,只顾着追问那个无情的人,章义无奈的说:“林天因为谋杀被抓你知道吧?周行家的火是他放的。林天为了脱身,举报了陈让,说早年陈让曾经找人把周行推进水里,放火也是两人密谋的。”
“这怎么可能?陈让不会做这种事的!”章蓉眼睛终于有了几分光彩,却是为了替陈让辩解:“哥,你去找周行解释!陈让不会做这种事的,求他看在乐乐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
“乐乐,你还敢提乐乐?!”章义气的双眼一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乐乐不是周行的孩子?”
章蓉警觉的打量四周:“哥,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样遮遮掩掩的神态,让章义又气又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骗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陈乐乐真的姓陈不姓周!”
一提到这件事情,章义恨不得冲进去像小时候一样揍章蓉一顿!
“都、都知道?”章蓉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说,“怎么可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章义痛苦的说,对于前两天的事情,他几乎不忍心回顾:“现在我都不知道周行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我带着乐乐去找了周行”章义羞耻的说。
妹妹章蓉还有陈让全都被抓,章义算是半公共人物,有这样两个带有污点的亲属对他的工作极其不利。
为了妹妹,也为了自己,章义硬着头皮带着乐乐去了周行的家里堵人。
可惜自从上次火灾之后,周行换了住址,连续三天章义都没有堵到人,迫于无奈,章义去了周行的公司,烈阳。
烈阳作为新生企业,因为周行的强势崛起,现在已经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时不时的会有记者在周围驻扎,看看能不能拍到一些明星,还有有粉丝过来追星。
章义带着孩子一出现立刻就被记者们发现了。
对于这个孩子大家都不陌生,毕竟是被烈阳公司默认过的周行的孩子。
“章先生,您今天来烈阳是公务吗?”眼熟的记者过来打招呼。
章义脸色不妙,这里都是圈内人,谁不知道他最近被停职反省啊。
“孩子想爸爸了,我来带她找爸爸。”章义牵着乐乐的手直白的说。
记者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周行苏醒了二十天,都没见过孩子?”
章义幽幽的说:“周行工作太忙了,可以理解。”
“嗯嗯,对。”记者敷衍的点着头心里已经有了一篇稿子:大明星周行不认亲女。
时不时有一两个记者与章义寒暄,章义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问题。
很快烈阳公司宣传部就察觉到了网上关于周行的最新消息。
“老板,这怎么办?”宣布部长亲自去请示烈阳老板贺天。
贺天宽大的身体靠着座椅上,“章义这是在逼我们出面啊。”
宣传部长担忧的说:“这章义现在居然这样不顾脸面,直接堵门。”
“哼,他们一家本来就是没脸没皮的。”贺天轻蔑的说:“何况陈乐乐……哼!”
“我去吧。”刚刚练习完的霍然推门走了进来。
对于时不时随意出现的霍然,宣传部早就习惯了,毕竟大家私下流传烈阳真正的老板其实是他。
“好,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赶紧解决,偏偏你总是心软。”贺天高兴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可惜用力太大,龇牙咧嘴的赶紧吹被拍的很疼的手掌。
看了憋笑的宣传部长一眼,霍然示意道:“一起去吧。”
“是。”宣传部长看贺天没有反对,走到霍然身后边走边听他的安排。
“一会有个消息要宣布,不过不用刻意准备发布会,随意就好。公司还是要以作品为主。”霍然淡淡的开口。
略微退后半个身子,宣传部看不到霍然的表情,但话语里的轻松还是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内容,但听语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爸爸!”在外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乐乐腿酸的几乎要坐在地上,要不是章义死死的拽着她,小姑娘早就蹲下了。
乐乐并不太懂那些陌生的叔叔阿姨为什么喜欢问她好多问题,但是依然很乖巧的回答:“想爸爸”、“好久好久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害怕爸爸不喜欢我。”等等问题。
在满腹委屈的时候,乐乐一眼看到了众人包围中的霍然,欢快的大喊一声,向着霍然跑了过去。
“乐乐,慢点跑。”章义嘴里说着,脚步还是慢了下来,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脚步不稳的跑远。
“周先生?”负责安全的保镖询问。
霍然摇了摇头,半蹲下身子任由扑进自己怀里。
“哇”委屈的乐乐放声大哭:“爸爸为什么不肯见乐乐?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爸爸,乐乐很乖的,一定会听话,不要抛下乐乐。”乐乐边哭边说着,时不时打一个嗝,几乎喘不上气来。
“慢点,慢点。”霍然怜惜的拍了拍乐乐的后辈,从身后人的手里接过纸巾帮乐乐擦去脸上的泪水。
现在还是冬天,虽然穿的暖和,但在室外将近一个小时,乐乐的小脸冻的通红,脸上还有泪痕,风一吹,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哆嗦。
从身上脱下大衣,霍然包住乐乐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周行!”章义终于追了上来,大声说:“好久不见,身体好些了吗?一直都特别担心……”寒暄的话没说完,就被霍然冰冷的眼神吓得停了嘴。
“他是心疼乐乐!”章义在心底拼命对自己说,脸色才正常起来。
鼓足勇气,章义看了看依靠在霍然怀里的乐乐,声音依然很大的说:“乐乐,好容易见到爸爸了,怎么不笑笑?”
正沉浸在没有被爸爸抛弃的喜悦中的乐乐听到舅舅的话,终于想到了之前舅舅的嘱咐“乐乐,你妈妈做错了事,你要求爸爸原谅她,这样你跟笑笑才能有妈妈,否则你永远见不到妈妈了,知道吗?”
乐乐不懂妈妈做错了什么,但是想到一直哭着找爸爸妈妈的笑笑,她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爸爸妈妈不在,她就是大孩子了,要照顾妹妹。
“爸爸”乐乐伸出小手抓住霍然的衣襟,恳切的望着他:“你”
“乐乐,你困了吗?”微微偏头凝视乐乐的双眼,霍然声音轻柔又温暖。
莫名的乐乐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困了……”
有节奏的拍带着乐乐的身体,霍然继续说:“困了就睡吧。”
“好……但是……”乐乐眼皮慢慢的闭合又挣扎的抖动。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在霍然温和的声音中的,担惊受怕了许多天的乐乐终于支持不住的睡着了。
“章哥,请吧。”霍然冷冷的开口:“并不是所有事情闹大了就能解决的、”
章义有些尴尬,但是看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两名保镖也不敢挣扎,在悄悄围观的记者追寻的目光中走进了烈阳公司的大楼。
这是章义第一次来到烈阳公司,尽管自家天盛已经是实力不俗了,跟烈阳比起来还是少了很多东西。
公司的人不算很多,但是时不时有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在一起交谈什么乐谱、作曲,氛围很是热烈;偶尔路过教室,还能看到跳舞的身影或者唱歌的声音。
“烈阳公司新人很不简单!”惊鸿一瞥中,章义注意到几个人眼中的光彩,那是对未来的信心。
“带乐乐去旁边的休息室。”霍然轻柔的把抱了一路的乐乐交给了自己的助理。
“不用了吧。”章义上前一步就想阻止。
霍然根本不理会章义的反对,把孩子放下了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行,看你恢复健康,我就安心了,蓉蓉实在是做了错事。”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章义与霍然二人,坐了许久,章义硬着头皮开口:“是我没有教好她,我代她向你道歉。”
章义站起身来对着办公桌后的霍然深深鞠了一躬:“请你原谅。”
“你是要道歉,虽然你贪财又愚蠢,没做过伤害我的事,但是好多事都是因为你而起。”
霍然过于直白的话让章义根本没反应过来。
“怎么,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霍然讽刺的一笑:“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章义,当年你带我离开老家到了天盛,我一直很感激。”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一切,周行那时的感激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我努力为你挣钱,后来几次原谅了章蓉,我想这恩情也还清了吧。”
章义尴尬的站在原地:“周行,你不用感激我,凭借你的天分出道是早晚的事。至于蓉蓉,你俩当初也是因为两情相悦”
指了指身后,霍然示意:“坐下。”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出道,但是会晚一些;还有当年我父亲去世,你忙前忙后帮了我许多,所以我一直称呼你哥。”
“我跟章蓉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真的喜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你。”看着章义急于否认的样子,霍然淡淡的说:“当年,你几次对我说我要是做你妹夫就好了,这话章哥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章义讪讪笑道:“都是玩笑话”
“真的是玩笑话?不是因为我的经纪人成了石丰,你担心摇钱树跑了?”在霍然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中,章义根本无法反驳,逃避的扭头看向一旁。
“一边说帮我安葬父亲的不易,一边说我做你妹夫就好了,章义,当年我年幼无知,不过我的确喜欢章蓉,所以这事我一直不想提,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你对我曾经有恩,我记在心里。
后来我跟章蓉结婚,工作挣的钱都在章蓉手里。不过五年前我想去查章蓉的钱够不够,毕竟她还要养乐乐,竟然发现,我出道那两年的钱当时就有一半在打卡后就转走了。”
章义脸上的肉不正常的抽动:“你跟蓉蓉还小”
“我跟章蓉还小,所以你招呼都不打的就挪去开公司了?章义,你那倒闭的三家公司的到底有多少是我的?”
霍然话语中带着几分火气,在空间中第一次看完周行的故事时候,霍然还觉得周行可能被人骗了,但是当他一点点查明的时候才发现周行居然被人骗的一干二净。
周行觉得章义对他有恩,所以对他一贯很大方。
但是他也不过是出道两年的新人,公司能给多好的分成?更何况他们还是组合。
每次赚的钱,组合与公司是三七分,所以真正到手的仅仅一成。
与章蓉谈恋爱的时候,每个月新款的包、衣服、鞋子,周行眼睛眨都不眨的直接刷卡;章义的行头也都是他送最新款。
曾经有粉丝夸周行节约勤俭,一套衣服能穿好多次,周行脸上笑的骄傲,心底却是心虚。
再后来钱多了,周行已经不管钱了,只知道会打到卡里,给自己的老婆。
在霍然看到账单的时候心底一层层的悲哀弥漫身体。
原来章蓉总是抱怨钱不够花,他不会挣钱原因是一半成了章义开公司的本钱。
直到周行意外去世,章蓉、章义从来不曾对他讲过半分,是他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