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小杨迪期末考试的日子如约而至。
许念等在育仁小学外面,直到看到小杨迪奔跑出来。
“语文数学英语,全部一百分!”小杨迪高声的告诉许念。
许念笑着说:“真棒!”
“那,带我去看朵朵不?”小杨迪有些羞涩的说。
“去!说话算数的!”许念干脆的应声。
小杨迪激动的差点把车顶掀起来。
第二天。
司墨寒在机场同许念和小杨迪告别,恋恋不舍。
许念和小杨迪欢笑着过了安检,走进候机厅。
司墨寒一个人开车回去的路上,心里空落落的。
飞机在榕市降落的时候下午两点多,许念一出机场,一股暖风迎面扑来。
江城的冬天已经严寒,就差飘雪,温度已经零下十几度。
榕市的温度让许念燥热,许念出了机场走到一侧,将自己的羽绒服装到行李箱。
“把外套脱了,太热。”许念让小杨迪脱外套。
小杨迪把外套给许念,许念蹲着,把小杨迪的外套往箱子里放。
就在这时,许念的身旁突然蹲过来一个男人,带着墨镜,将小杨迪的衣服继续往箱子里塞。
许念诧异的看着身旁这个男人,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穿黑色正装的男人整往外跑。
男人将手搭在许念肩上,靠近她身边对她说:“别乱看。”声音低沉,冷酷,充满磁性。
许念别过头,看不清他墨镜后面的眼睛,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轻轻张动。
许念想推开他的手,却没有推动。
直到两名黑色正装男子开着黑色迈腾朝一辆出租车追去,陌生男人才把手放下来。
小杨迪自始至终没说话,也没露出惊慌之色,平静的让许念诧异。
许念看着陌生男人放下的手,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占优势,先走为上。
她冲着陌生男人夸张的笑了笑,眼睛眯到没有,说了声:“再见!”迅速起身拉着小杨迪离开。
“不是再见,是永远不见。”许念边走边小声嘀咕。
许念没有回头,来到出租车乘车区,准备上车。
“干妈,那个叔叔在那看着我们,还没走!”小杨迪对许念说。
“别回头,我们走!快!”许念拉着小杨迪坐上车一溜烟离开。
“干妈,你紧张什么?叔叔又没怎么着,还帮你塞羽绒服。”小杨迪扒着窗户说。
“你这什么逻辑,我们需要他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老师没告诉你?”许念嘀咕。
“耶耶耶,要见到朵朵啦!要见到朵朵啦!”小杨迪像个没事人一样,立刻将注意力转移。
许念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没心没肺。
榕市现在是旅游城市,一年四季人都很多,许念看着窗外蔚蓝的天,吸了一口这没有雾霾的空气,心情变得甚好。
上一次回渔遥,许念带着小杨迪先坐客车转到旧安,再从旧安去渔遥,很是麻烦,这次许念索性直接打车到渔遥。
“这次,你不仅能见到朵朵,还可以见到你的曾祖父。”许念对小杨迪说。
“曾祖父?我爷爷的爸爸吗?”小杨迪问。
“不对,是你外婆的爸爸。”许念说。
“那不就是外曾祖父?”小杨迪疑惑。
许念思考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咳,都一样,都一样……”
许念分明看到小杨迪在一旁偷笑,许念捏了一下小杨迪的脸说:“你个小坏蛋!”
来到渔遥的时候接近傍晚,小杨迪已经睡了沉沉的一觉。
“海边的日落真是美啊,看多少遍都看不够。”许念感慨。
“看不够那就每天都看啊。”小杨迪醒来继续看着窗外说。
“可是我又不每天都在这里。”许念低落的说。
“要不,我们以后都在这里?”小杨迪转过身来,充满希望的瞪着眼睛。
“想得美。”许念笑着给小杨迪泼了一盆冷水。
小杨迪噘着嘴,“哎,人生啊……”
许念大笑,“什么是人生!小屁孩还知道人生!”
下了车,小杨迪走在许念的后面,自己背着自己的书包,鼓鼓囊囊的,路上许念拎过,还不轻。
到了外婆家的时候,许念推开院子的门,很是安静。
许念边往屋里走,边喊了一声:“外婆!”
外婆颤巍着从屋里小碎步走出来,“念念,我的念念来了!小杨迪也来啦!”
外婆喜出望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冬天回来。
“还没吃饭是不是,快进屋,我给你们做饭。”外婆说着朝厨房走。
许念看着外婆佝偻的背影,看着没有生机的屋子,“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外婆和自己去江城。”许念心里想。
“干妈,我出去一会儿!”小杨迪背着书包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许念撇嘴笑,肯定是去找朵朵了。
“外婆,你别忙活了,我来。”许念放下行李,撸起袖子走到厨房。
“你别沾手,你不知道哪里是哪里,这一路这么远,快去歇着。”外婆坚持不让许念帮忙。
许念看着外婆又是剁鱼,又是蒸虾。
“外婆……”许念小声唤了一声。
“外婆在呢。”
“这次,跟我一起回江城吧,我也能照顾你。”许念说。
“不去,哪也不去。去不了了。”外婆叹气。
“跟我去嘛,外婆……”许念撒娇,外婆一个人在这里,年纪这么大,想必生个病都没有人照顾。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外婆笑着说:“我身体还很硬朗呢。”
外婆想让许念放心,许念却如何也放心不起来。
司墨寒将许念和小杨迪送走,便回了公司。
每每抬头仿佛都会看到许念工作的身影,定眼一看,空空的没有人,竟有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
顾城下午来到司墨寒办公室,没有看到许念的身影,也是一空,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墨寒,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苏暖给司墨寒发消息。
司墨寒见到苏暖的消息没有回复,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以为苏暖已经想通不再纠缠,哪料是苏暖在等时机。
苏暖在凌远的大厅等司墨寒,司墨寒迟迟没有下来。
她终于按耐不住,拨通司墨寒的电话说:“墨寒,我在你们公司等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苏暖的声音听起来酥酥的。
“晚上有事情。”司墨寒低沉着声音说。
“你不下来我就不走。”苏暖做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准备。
司墨寒挂断电话,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苏暖见到司墨寒从电梯的方向下下来,小步跑过去,抓住司墨寒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墨寒……”
前台张芸和夏婧看着如此场景,一番八卦肆起。
司墨寒见到苏暖拉着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说:“放开。”
苏暖看着司墨寒冰冷的神情不容儿戏,缓缓的放下手。
“去吃,你最爱吃的那份日本料理怎么样?”苏暖问司墨寒。
“有事直说。”司墨寒声音冷漠。
“我奶奶,你是见过的。她现在身体不太好,随时都可能离开,我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她临终前的心愿便是可以见到我和你结婚。你,可不可以同我,再假扮一场夫妻……”苏暖可怜的说着,眼泪仿佛随时都可能留下来。
司墨寒听到“夫妻”二字,立刻回绝:“不行!”
司墨寒准备走,苏暖一把拉住司墨寒:“墨寒,奶奶真的快不行了。你忘了奶奶了吗?她当时对你,亲孙子一般对待……”苏暖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司墨寒。
司墨寒受不了苏暖这楚楚可怜的眼神,不再看她。
“不行!”司墨寒留下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许念恶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时候顾城正从里面走出来,苏暖看着顾城,刚想说什么,顾城却什么都没看到般从她身边走过。
“看来只有让奶奶亲自出马来帮自己了。”苏暖眼珠一转,看起来清秀的脸上却露出一副心机的表情。
“墨寒,你听说了吗?大哥刚一回来,就走了。”商翌臣给司墨寒打电话。
司墨寒沉默了片刻说:“去哪里?”
“不清楚,听说大哥回来之后家里先是逼婚,又是逼着接手公司,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商翌臣在电话的另一头叹气。
司墨寒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世界一片安静。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以前,司墨寒和商翌臣,刚刚进入青藤中学。
青藤中学是江城贵族中学,唯一一个升学率可以和江城一中媲美的学校。学校分初中部,高中部,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设施,都在全国名列前茅。
当然,学费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承受的起,同时,对数量也有苛求,并不是简单的交钱可以进来。
江城及周边城市商界、政界的孩子们,想尽办法都会送到青藤中学。一来,初高中连读,省心;二来,人们都说进了青藤,一只脚就跨进了重点大学的门。还有一大部分家长都会选择将孩子送出国,青藤和国际上几所有名的大学也是联系紧密。
商翌臣,司墨寒还有他们的大哥钟明哲,都是在同一年的夏天在青藤入学,大哥这个称号,是当时很多人叫起来的。
后来商翌臣和司墨寒还有钟明哲常常在一起,确实把钟明哲当做大哥,内心便也真心的叫做大哥。
低调的人会选择低调,高调的人就是任何时候都会高调。钟明哲,是一个高调到让人觉得自大,自狂。
商翌臣和司墨寒自幼相识,都对钟明哲嗤之以鼻。毕竟,青藤,不乏有钱人的孩子。
青藤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管理非常严格。很多学生久仰其名,虽然在家里是公主,是少爷,但是在学校仍旧不敢放肆,因为他们也知道,进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然而钟明哲不一样,他常常睡到九点来上课,但是他有一个习惯,如果来了课在一半,就在外面等,等下一节课,或者是老师主动叫他进来。
他喜欢的会听,不喜欢的直接睡觉。刚一排桌,他就搬了个桌子放在讲台左侧。
因为每个班都有人数控制,教室很是宽敞,但是钟明哲偏偏坐在最前面。
这些,老师都看在眼里,谁都不说什么。
商翌臣和司墨寒看不惯,“简直是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商翌臣常常看着钟明哲说。
自从他们这一届有了钟明哲,连上一届的人都知道。因为司明娇是司凌远的小女儿,和司墨寒这个长孙,年纪差不多,比司墨寒大一届。司明娇听说了这个怪人,回到家之后就问司墨寒,司墨寒每次都是蹙着眉说:“这样的人渣有什么好问的。”
殷若兰听到司明娇如此问,便问:“这个同学什么背景?”
司墨寒没兴趣,司明娇不知道,两个人都摇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对钟明哲的态度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