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主……这位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大人物突然驾临,冷萃楼的掌柜随手将马绳交给一旁的店小二,“照看好,有任何不妥唯你是问。”
转身对店小二嘱咐一句后,他才连忙跟上凤鸣轩的脚步。
二层某处厢房。凤鸣轩站在房门前一动不动,方才一时激动从皇宫赶到此处,就在其想一把推开房门时,手臂停在了半空——他收回了动作。
现在,他和她就差一个房门的距离,鱼姜就在这间房内,只要轻轻一推,他就能见到他寻找了多年的人儿,他就可以不再是午夜梦回才能触到记忆深处的她。
一霎间,凤鸣轩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一点点就好,趁阁主不在,让我借借馋。”就在其踌躇之际,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猝不及防,两人面对面对上了视线,房门外出现的陌生男人让鱼姜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熟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有些楞楞的。
来不及躲闪,目光流转的清澈里,擦肩却不是而过,几世的苍凉寂寞,几世的痴迷等待,终于的换回了今生短暂的相逢,回眸的刹那,只一声轻唤,就荡起了心的涟漪,圈圈都影印着彼此,轻轻的,轻轻地,不敢呼
周围的一切好像很安静,却突然感到无比狂乱。在真正见到鱼姜的那一刻,千言万语都没堵在嗓音子眼里,凤鸣轩说不出一句话。
“是您?可有何事?”鱼姜率先出声道,看样子是认得凤鸣轩的,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奇怪,眼眸里不是以往熟悉的眼神。
没有惊讶,留恋,痛苦,或者……恨。
他的小女人眼里充满的疏离,即便没有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但眼底不容忽视的戒备刺痛了他的眼睛,犹如针深深地扎入其心脏,伤的不易察觉,痛的难以承受。
凤鸣轩的目光瞬间暗了下来,茫然地看着窗外,满眼空洞,阳光从云头射出的灿烂,却不被双瞳反射,云霞依旧灿烂。
天空下的大地,如同那些刮痕,在记忆清晰的画面里浮现斑白,他的眼睛仿佛被什么遮住,再也看不见些什么……他还在原地等她,可她却已经忘记曾来过这里。
方才满腔热忱就如同被人将一盆冰水从头到尾淋个通透,凉入心扉。
上前两步,凤鸣轩靠到鱼姜面前,猛地,伸手把人抱住他不信,鱼姜怎么会不认的他,她一定是还没有消气,所以那么多年她才不出现,所以现在被他找到后装作不认识。
瞳孔一缩,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鱼姜整个身体紧绷起来,下意识挣扎,她伸手就是一拳。
毫无防备的凤鸣轩受力退了两步,松开了双手,定晴一看,“唰。”
一道白光闪过,鱼姜推到房内抽出了放在桌面上的剑,眼里满是恼羞之意。
“没想到,你竟是个登徒子。”说罢,挥剑刺向凤鸣轩。
他自然不会与鱼姜打起来,闪身躲开一击,下一击就随之而来,有所顾及又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看着鱼姜的面容和真真切切的攻击,凤鸣轩怎能不明白,一不留神,剑身近在咫尺。
滴滴鲜血顺着剑刃滑落,凤鸣轩连退几步。方才躲闪不及,又怕运功震开会伤到鱼姜,硬生生的用手臂挡下了那一剑。
“鱼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落寞,望着持剑而立的鱼姜,黯然无光,在他的眼神里藏着忧伤。
鱼姜脚步一顿,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双眼睛,
“啊”
一阵刺痛,手中的剑被其松开掉落在地上,凤鸣轩突然看到她抱着脑海,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受伤了?是不是之前的毒留有的后遗症?”见状,凤鸣轩疾步冲到鱼姜身边欲要伸手扶住她。
还未碰到衣物,鱼姜便一掌挥开,“走开离我远点”她忍着疼痛吼出这句话,弯腰将地上的剑捡起,再次对着凤鸣轩。
眼下的情况,不到他不承认,鱼姜是真的忘了他。
此时心里只有凄然和不解,面对着站在面前的她,面对着持刀相向的她,面对着这失去记忆的她,凤鸣轩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离开吗?
不,寻找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鱼姜,要他离开她,无疑是要在其心脏硬生生挖走,徒留一副空洞的躯壳。既然找了鱼姜,那么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我没有恶意,也不是什么登徒子,都是误会。”凤鸣轩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玄色的衣服只是被血染的加深了颜色,不仔细看,伤口倒是让人不易察觉。
脑海中的剧烈疼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鱼姜扶住一样的桌子,庆幸此次发作没又痛晕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凤鸣轩所言她自然嗤之以鼻,且不说先前其恶劣行为,陌生人所说当然不能随意信任。
“洛公子。”即便刻意压制也不难听出女子喜出望外的声音。
柳玥没想到刚踏出房门便能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虽然眼前的场景多少有些诡异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她。
有人欢喜有人忧。
听闻鱼姜的消息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情况本就难以说清,如今着女子再来插上一脚,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紧紧地皱着眉头,凤鸣轩好似没听柳玥的声音一般,无视着门口之人。他不理会,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粘上来。
“洛公子这些日子可是去哪了?柳玥听从公子吩咐一直在冷萃楼等着,却迟迟不见你的出现,柳玥多怕……还好,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一番话说的极其暧昧,柳玥一副柔柔弱弱眼角含泪的样子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她就是个痴情的苦女子,反之凤鸣轩就……
感受到鱼姜的视线,凤鸣轩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