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事情究竟是如何只怕您才是最为清楚的,今时不同往日,本家主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商君一掌拍向桌子,以前的忍气吞声已经令他失去过东君一次,现在,无人能试图摆布于他。
被自己儿子当庭顶撞,商母亦是初次,两人关系向来不好,但明面上商君对其一般都是礼貌有加,如此不顾后果的与她撕破脸皮更是她从未想过的。一个念头回想,所有的情况商母都觉得是因为当年的那位女子,心中的不喜又增加了几分。
“你……你……哼,你可以,但是——你觉得她会进商家吗?”一下子,气到极点的商母语不成句,饶是如此她也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端庄有礼,轻移莲步,她站在了商君的面前,“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你觉得呢,我的儿?”
字字诛心,商君轻笑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并未接话,意味深长的笑反而令商母先乱了阵脚,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此时,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冲了进来,无视在场的其余人等径直向主位走去,最后停在商君身旁。“主子。”很显然,此人并不是商家家族里面的人,他俯身在商君耳边,几句话瞬间令其眼前一亮。
被无视的商母再也绷不住自身的脸面,猛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主厅,她可以这般不代表其余人能够如此放肆,底下坐着的人不禁冷汗直流,时不时窃窃私语一番。而坐在主位上收到消息的商君明显心情大好,并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得跟一旁的护卫交待着事物。
“按吩咐下去,随后便行动。”淡淡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心头一颤,却也不敢多想,待那护卫离去后,商君亦未与他们说着什么,反而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这倒是苦了底下的一干人等。
其中按耐不住的某人唯有硬着头皮率先出声,起身想商君拱了供手,擦了两把冷汗后才开口说道:“家主,若是无事尔等也便一并退下了?”
此话一出,附和之声随即响起。
商君抬眼看去,皆是惶恐不安之色,眼底嘲讽一闪而过,放下茶杯一副恍然惊醒的模样,“倒是本家主失误了,差点忘了诸位,那今日到此结束,散了吧。”笑脸模样着实让人憋屈,有苦说不出。
在座几人亦笑脸回礼,一个个起身告退。
“一群老家伙。”嘴角含笑,商君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冷笑道。
当天傍晚,一辆马车缓缓从商家大门出发,随行之人寥寥无几,商家里院的某处院落,愤然离场的商母徒然收到消息,脑袋一疼,随手便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玉饰之物皆粉碎断裂,碎片见到脚底,服侍的丫鬟连忙低头跪地,唯恐引祸上身,成为出气筒。
“去的何处?”阴森森的语气犹如毒蛇那般,惊的侍女一个哆嗦。
“瞧那方向,说是去京城。”不敢怠慢,一侍女赶紧答道,颤抖的声线有些岔音。
京城。
东君一脸冷漠的看着跟在鱼姜身后的男子,若不是知道他是皇帝,她真想上去便是一顿暴打,真的真的没见到过如此死皮赖脸的皇帝
日复一日,凤鸣轩全然无视两人的态度,楞是坚持不懈的出宫见鱼姜,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无论是何种手段,他一直都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不仅打了还一点效果都不见,折腾下来,也懒得理睬。
鱼姜无视着紧跟在身边的凤鸣轩,反而回头看向那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沉默寡言的冷面女子。
“你……日日都如此空闲?我倒是不知做皇帝还能这般清闲。”闪身站到两人中间,东君挡住了凤鸣轩的视线。
“我国欣欣向荣,百姓安康便是大事,眼下一切良好,我相信会更好,无须多虑。”
凤鸣轩没有自称'朕',在他看来东君是救了鱼姜的恩人,更是多年照顾其,是其好友,因此他倒是真心实意想交这一朋友,再说了,看这帝阁阁主的行为作风便知其定不是墨守成规之人,自身的洒脱,不拘小节皆不像一般女子,她并未真正将他看做帝皇,他也不必端着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在鱼姜身边,他,只是凤鸣轩。
说完,凤鸣轩侧身看向鱼姜,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小女人已经走到了二人后头,与画楼并肩而行。见状,他回身继续走着。
“你是?……嗯,以前我等认识?”鱼姜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尽管面前的女子面无表情看起来绝非那般平易近人,她却总觉得此人不像其表面表现出来那般。
见鱼姜主动靠近她,与她搭话,画楼抬眸,脸上是闪过怀念的神色,继而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在下画楼,是主子的随身护卫。”
鱼姜点了点头,方才画楼的神色她自然也看在眼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小姐与主子本就是一对。”接下来的话着实令鱼姜满脸通红,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欲开口,却接触到画楼那极其认真的眼神,张了张嘴,终究未说出什么。
当时的一对佳人,羡煞旁人。画楼本就羡慕二人之间的感情,如今这样的状况真的是老天不开眼,等待多年的主子最后等来这般结果,叫人怎会不心酸。
若是如此,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发生。
画楼的心思鱼姜自然不知,不知为何,鱼姜能感觉到她些许低落的情绪,“那你呢?可有喜欢之人?”想了想,突然问道。
脚步一顿,画楼被鱼姜这不按常理的问话噎住了,她紧紧地抿着有着泛白的嘴唇,脑袋一闪而过某人的身影,晃了晃脑袋正欲摇头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二人头顶响起。
“有啊。”
两人同时抬头,入目之处是一张俊美笑颜,凤鸣轩的眼底满是戏谑。